赵元璟奇怪她的问题,笑道:“朕的身子挺好的。怎么呢?”
“我记得,你一直在喝药吧。不是喝了很多年吗。”云黛说。
“哦,已经断了两个多月了。”
“为何?”云黛一直很清晰的记得,他天天都要喝两碗苦的要命的药,满屋子都是苦涩的味道。
她对赵元璟最深刻的印象,便是他做太子的时候,面无表情的一口喝完苦药的模样。
已经断了两个月,而她竟丝毫也不知道。
这段时间,她与他的确走的有点远。
“你刚病的时候,朕有些焦心,喝不下去药,就断了几天。倒也没觉得不适。”赵元璟说,“后来欧阳和老孟给朕诊脉,都觉得不必再喝了,定期做一次针灸即可。”
云黛没想到他紧张自己到这般地步。
“你以后都不必喝药了吗?”
“是。”
“你确定自己现在一点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吧?”赵元璟被她问的,也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到底怎么了,你这模样,倒好像我不舒服才应该是正常的。”
云黛就把自己去了牢房的事情说了。
“姚水碧喝酒说漏嘴,说她是为了小王爷。”
“小王爷?”
“她只说了这三个字,别的就再也不肯说了。”
“小王爷……”赵元璟沉思,“北齐那边的情况,朕也大概了解一些。能被称为小王爷的贵族,也应该有四五个呢。”
“那也不多,一个个排查的话,总能查到。”
“你说得对。”赵元璟道,“朕明天会传东厂的人来,叫他们派人去北齐查一查。”
云黛道:“皇上,虽然东厂的人能干,但你不能过于依赖他们,也不能给他们过多的权柄。否则迟早成为祸患。”
“为何这么认为?”
“一种感觉,直觉。”云黛认真的说,“你别以为太监就没有野心和欲望。有时候,因为身体的残缺,他们对权势的渴望,比寻常人还要强烈。”
赵元璟看她一眼,摸摸她的鼻子,“好,朕会注意。”
云黛也就没再说什么。
现在的东厂还是很小规模的组织,是太子时期,赵元璟和赵纾联手成立的一个情报部门,专门为朝廷刺探敌国的消息。
虽说是东厂,但这里不仅有太监,还有不少女人。
女人不容易引起戒心,是情报组织永远不可缺少的人选。
“除了小王爷这件事,姚水碧还说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云黛显得忧心忡忡,“她说,靳瑶用的相思香很特殊,是用她的血做成的。如果靳瑶死了,你的身子也会受到影响。”
赵元璟挑眉:“什么影响?”
“会……死。”云黛说,“相思香,永远相思,一世不忘。这就是为什么,相思香被归类为毒,而不是香。事实上,相思香就是一种让你慢慢中毒的过程。她活,你就活。她死,你也死。”
赵元璟笑道:“还真是歹毒的很。”
云黛:“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不都喜欢说些海誓山盟的话吗。等到真正发生的时候,又觉得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