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里就是妖族设置在人界的间谍站,已经营业三年,得到了三十六本各派秘籍。
当然,也挣来了一大批银子,为妖族做了极大贡献。
夜月澜审出了所有想知道的事儿,也就不再管这凤凰儿的死活。
还是黑白祭司心善,随手一掌结果了这凤凰儿的性命,免除了她无尽的痛苦,再忍不住看了自家陛下一眼。
陛下今日似乎格外暴躁了些,辣手摧花催的毫不犹豫,是因为君绯色的关系么?
夜族的其他人看的大气也不敢喘,有人看着躺在那里不成人形的凤凰儿还有些心疼。
如此媚的人间尤物,居然被夜皇像砍甘蔗一样砍成渣……
夜月澜瞥了一圈自个下属,轻飘飘地道:“红粉不过是骷髅,你们居然被皮相所惑,看来是该洗洗眼睛了。每人罚俸半年!”
众人:“……”
黑白祭司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红粉不过是骷髅,那你怎么还被君绯色迷的不要不要的?
在她那里吃了排头就把气撒到这里来,可怜这位千娇百媚的凤凰儿,算是扫到了台风尾……被修理成这样,唉,辣眼睛!
“黑白,你有什么想法?”
“真辣眼睛啊……”
“嗯?”
“啊?”黑白祭司总算醒过神来,看到陛下那双漂亮到过分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看着她,她的寒毛都跟着炸了一炸。
她求生欲还是蛮强的,立即道:“属下是说……是说妖君这番操作真辣眼睛!居然在人间弄出这样的间谍楼,看来妖族这几年很有想法啊。”
夜月澜微微勾了一下唇:“新任的这位妖君虽然是位狠角色,但这些事不像是他自己弄出来的,毕竟十年前这人还是老妖君诸多儿子之一,并不出色,他背后应该有其他势力撑腰。这才让他在三年前发动宫廷政变,杀死一干兄弟,逼老妖君退位,顺利登基成功。”
黑白点头道:“属下也有此怀疑,他原先真的挺平平无奇的。当年接到他登基为君的消息属下还惊了一把。不过他这几年治理的妖族确实不错,欣欣向荣的,比老妖君当政时强太多了。妖族上下挺拥戴这位妖君的。”
夜月澜沉吟片刻,吩咐:“玉翼,你去妖族查一查妖君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和我们调查的九全老人是否有关系。”
“是!”玉翼飞身去了。
黑白祭司诧异:“陛下,您怀疑妖君姚幕衍背后的势力是那九全老人?”
“不错,这一年我们查过三桩和凤凰楼类似的案子,所设置的机关巧妙,强大,一环扣一环,也极为成熟,非胸中有大丘壑者弄不出来。功力也得极高才行。而姚幕衍并不符合这些条件,他背后应该有大人物隐藏着。”
黑白祭司喃喃地道:“属下听说凤凰楼极豪奢,里面的美人也都是绝顶的,而一旦暴露即刻彻底毁掉,毫不犹豫,证明这人不想让外界看到任何蛛丝马迹,不想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九全老人到底是谁?从哪里蹦出来的?”
夜月澜不语,只是唇角露出一丝冷意。
这九全老人太狡猾,隐藏的也极深,但他能培养出华曼青这样的女子,证明他是认识千年的华曼陀的。
甚至明白夜皇和华曼陀之间的一些公案……
千年前的人物啊,会是谁呢?
“陛下,刚才为何要将邀月郡主支开?”黑白祭司又问了一句。
“额,她是女子,不适合看太残酷的画面。”
黑白祭司:“……”
刚才陛下动刑审人的画面确实残酷……
不过——
“陛下,臣也是女子啊。”黑白祭司弱弱地道。
“是么?本尊没看出来。”
黑白祭司:“……”
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自家陛下,最近一年陛下对待邀月郡主很好,甚至是宠溺的。
任由她在夜族做妖,以至于让这位郡主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跋扈……
她沉吟了一下,忍不住说了一句:“陛下,邀月郡主不宜太过娇惯,她最近这一年几乎将有女儿的大臣都得罪光了,不利于陛下以后娶后纳妃……”
“那就暂时不纳好了。”夜月澜转身正要离去,忽见远处的天空砰地一声有烟花炸开,再紧接着有百朵千朵跟着升空,在空中炸成各种各样的图案,金丝银线在空中交织渲染,美不胜收。
有百姓的欢呼声传来,黑白祭司也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
看了一会后,她真诚评价:“这些烟火不如陛下那次为邀月郡主放的好看。”
夜月澜抬头也在看那些烟火,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影子。
她现在肯定也在看烟花吧?
是单独地站在一旁看,还是和其他人一起看?
她是否也会想起那一次的烟火?
是否还会不平?
他转身上了一道山坡,从储物空间里一口气拿出来一百枚烟火筒,亲手一一点燃。
一道道烟火腾空而起,在空中炸开……
黑白祭司等人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陛下会随身携带有烟花,还亲手在这里燃放。
夜皇带的烟火就是与众不同,所燃放出来的花比他处的烟花要大要亮,颜色也丰富多变。
一大朵一大朵的在空中炸开,每一朵都染亮漆黑的夜幕,几乎遮蔽整个天空……
原本正看此城官方烟火的百姓们发现了这边的烟火,发出阵阵欢呼声,有不少人向这边奔过来。
夜月澜并不在意别人的围观,他隐了身,专注地一个个点燃,直到最美的那一颗升空,在空中炸出两颗心形的图案……
他仰头看着。
这烟火她是否能看到?
是否知道这是他亲手燃放的?
……
君绯色确实看到这些烟火了。
那时她正站在城中一个小巷中,寻找那着火的凤凰楼……
她没找到。
位置明明没错,就是在天郎街和地风街的交界路口处。
但那里依旧是一座生意很差的酒楼,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迎宾楼。
楼中还有十几个客人散坐,楼中的伙计有气无力地为客人上酒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