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鹰飞授首
风行烈的眼中,除了年怜丹外,再无他物。
这一刻,风行烈心神似水晶般灵明透净,一声长啸中,身形化作一道虚影,似穿越虚空,出现在年怜丹马前,手中丈二红枪化作毒龙,腾空向年怜丹捅去!
先前长街一战,年怜丹已是心惊胆寒,在风行烈的攻势下不战而逃,此时,再面对风行烈时,心气已是未战先怯了三分。
不过,年怜丹终究不愧是一代宗师,猛地提了一口真气,身形陡然闪向一旁。而此时,年怜丹的心智亦立即回复清明,但内心依旧惊惧不已,不过,却也只得暂时将这恐惧按压下去,否则稍有迟疑,必将丧命当场。
“嘭!”
年怜丹的玄铁重剑猛地格挡在丈二红枪之上,阻挡了长枪的攻势,然而却感觉一股浑厚的力量透过重剑传来,直震得年怜丹差点把持不住重剑,身形不得不再退数步,才将这股力量消磨掉。
然而,此时的风行烈已杀得性起,一声怒喝中,身形离地跃起,施展出《燎原枪法》三十式中最凌厉的杀招——威凌天下,誓要将年怜丹毙于枪下!
在这危机之时,年怜丹不退反进,手中玄铁重剑骤然雷射,在虚空中划过一道轻灵的剑光,破入漫天盖下的枪影里!
“叮当——”
一连串如暴风骤雨般的剑枪撞击声传来,随之,年怜丹陡然喷血倒飞而出。
风行烈双目中神光绽射,身形如电射般疾掠而来,丈二红枪化作一道雷光,直向年怜丹扑来。
这一刻,年怜丹顿觉神志涣散,意念低沉到了极点,一时之间,脑海内一片空空白白,竟动不起任何的念头;就在这刻,年怜丹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败像已成,便如长堤破开了缺口,终至全面崩溃之局,再也无力回天。
死亡的气息恍如毒蛇缠绕在年怜丹心头,森冷的寒气自心底升起来,透彻骨髓。
这时,风行烈的丈二红枪如毒龙吐信,向年怜丹贯胸射来。
年怜丹大骇,勉力强运重剑,眼看可劈中对方红枪,忽然间胸口一凉,长枪已贯胸而过,将年怜丹穿在枪头。
年怜丹难以置信地俯首看着胸前狂涌而出的鲜血,神志一阵恍惚,恍如在梦中,随之,一阵椎心刺骨的剧痛传来,令得年怜丹双眼中流露出极致的恐惧之色,继而,只听得蓬的一声,这一代凶魔、花间派主,仰跌倒地,立毙当场!
风行烈看了一眼年怜丹的尸骸,仰天长啸,得报爱妾大仇,风行烈心中既是舒心又是悲凄!
另一个战场,韩柏手执血饮狂刀与范良极拦住了方夜羽、荒狼任壁,秃鹰由蚩敌等人。
韩柏的大圆满境的《道心种魔大法》配合《战神图录》,发挥出了强大无比的攻击力量,以一敌二亦是游刃有余。
血饮狂刀狂劈而出,快逾闪电,斩向方夜羽的三八戟上。
“蓬!”
刀、戟碰撞,方夜羽却是不敌韩柏,身形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这时,荒狼任壁一拳击来,正中血饮狂刀刀面,只听得‘嗡’的一声,韩柏手中的长刀竟被震开数寸,露出一个绝大的破绽。
方夜羽见状大喜,双手中短戟交错击出,化作点点寒星,从韩柏胸前空当处直向要害处刺来。
韩柏毫不惊惧,反而哈大笑了一声,手中血饮狂刀回撤,洒下一片刺目的血光,向方夜羽笼罩过来。
方夜羽不愧是得了‘魔师’庞斑的真传,一手《三八戟法》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蓦然间,双戟同时收回身前,旋即左戟一挥,荡开韩柏的长刀,右戟则快如闪电,向韩柏执刀的右手三阴经点去;这一击若是击实,韩柏的右手纵然不废,那凌厉无比的刀法亦要大打折扣!
这一刻,韩柏手中的血饮狂刀猛地一沉,力道瞬间重了十倍不止。
蓬、蓬的两声爆响,双戟相继击在血饮刀上,两人同时剧震,身形退后数步。
“方兄,不若让老戚干掉鹰飞,然后你我各自回家睡觉如何?”
韩柏哈大笑,虚提血饮狂刀,隐隐指着方夜羽,任壁二人,说道。
方夜羽淡淡笑道:“若韩兄愿意将首级留下,方某立刻退走!”
韩柏闻言笑道:“既是如此,那便没得商量了——”
话音未落,猛地听到一声惨叫传来,方夜羽、韩柏循声望去,却是正见戚长征一刀逼退强望生、平东二人,凌厉无比的刀光随之将车厢劈碎,露出鹰飞那充满绝望而苍白的脸。
被戚长征断去双臂,鹰飞已然彻底沉沦颓废,这种从身到心的残废,即便是‘魔师’庞斑亦无能为力,所以方夜羽也只得将其送回元蒙终老。
本来,以戚长征的性情,却是不屑去杀一个废人,然而,每想起柔晶之死,戚长征便是只觉心中杀气难以遏制,天兵宝刀化作一缕银芒从鹰飞喉间划过,鲜血喷洒而出,双眼中散射出一丝光芒,似恐惧又似解脱,继而渐渐消散!
继年怜丹之后,鹰飞殒命,方夜羽知道自己的计划已彻底失败,而韩柏、风行烈、戚长征三人士气正浓,方夜羽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恨恨的瞪了韩柏几人一眼,喝道:“撤退!”
转眼间,方夜羽的西域大军走得干净,风行烈、韩柏等人这时才松了口气,不禁相视大笑,四人相互搀扶着在十里亭中坐下!
戚长征叹道:“真是可惜了,这时候若是有一坛清溪流泉,才是真正完美!”
风行烈笑道:“不若等会儿回到酒肆,我们喝个痛快如何?”
“好!”
戚长征哈大笑,道:“至少也要喝个十坛八坛——”
范良极急道:“若是你们都喝醉了,今夜的任务怎么般?难道你们忍心让我一个去不成?”
韩柏笑道:“老鬼,放心好了,便是再多一倍的酒也不会误了大事!”
四人开怀大笑,浑然不觉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这时,斜阳西沉,黑夜笼罩了下来,金陵城中渐渐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