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站了出来,“最后是谁和陛下在一起?陛下可有遗诏?”
丞相这话一说,百里莹不哭了,“丞相这话什么意思?陛下薨了,不怪是太子继位吗?什么叫遗诏?”
“有谁规定一定是太子继位吗?”皇后也不哭了。
再然后便是一片朝臣们开始各持己见的发表意见。
帝王的尸身还躺在榻上,朝臣与后宫嫔妃们却是已经就谁继位吵成了一片。
慕玖玥都替他悲哀,合该让他起来看看这精彩的场景。
也不知道道吵了多久,矛头突然指向了站在这边一直安静的凤靳寒,“凤王爷,你觉得该谁继承皇位?”
问话的是丞相,但百里莹却是一副胜利姿态的样子看着凤靳寒,看着丞相,看着百官。
“不该先给陛下办丧事吗?”
谁也没想到凤靳寒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所有人都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
但这也算是一个缓和,总不能就这么一直争吵下去,毕竟他们都只有文权,而不如凤靳寒有兵权。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争吵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真的让帝王的尸身放在这。
于是无论是百里莹这边还是丞相那边,都开始积极张罗起来了帝王的丧事,大概是为了极力表现自己留下好口碑,都挺卖力。
就这样,经历了三日的守灵,帝王下葬。
百官再一次集齐在了朝堂上,不仅如此,破天荒的两位最有资格的继承人也出现在了朝堂上,还有他们的母亲。
这难得一见的场面,慕玖玥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更何况她是上一任太子,这朝堂她也没少涉及。
今日的主角是两位小皇子,所以即便慕玖玥出现了,也未能引来任何的关注。
一如那一天一般,两方势力争吵不休,最后把矛头指向了凤靳寒。
“凤王爷,你觉得该立谁为新帝?”百里莹高昂着头问着凤靳寒。
“对,凤王爷你觉得该立谁为新帝?”这声质问来自于皇后。
“王爷可要谨慎言语。”这声来自于丞相的警告。
凤靳寒冷眸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陛下未留下任何的遗诏,又有太子,为何要问立谁为新帝?本王以为一切都改顺理成章。”
这意思很直白了,就是立太子。
百里莹高兴了,一副早知道会如此的模样,丞相和皇后的脸却黑了,凤靳寒这一句让他们这几天来争执得像小丑一样。
凤靳寒有兵权,他发话了,即便丞相这边有意见,也逃不开实力说话。
很想再挣,但在实力面前……
就这样,百里莹胜利了,十岁的贵妃之子成了新帝,三日后登基。
丞相自凤靳寒开口后的轻易妥协让慕玖玥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离开朝堂在回家的路上,慕玖玥疑惑道:“你一开口丞相就妥协,是不是太轻易了点?”
“我有兵权。”
“有兵权也不至于一句不据理力争,你说吧,是不是跟丞相私底下又达成什么协议了?”
“那是阿玥的外公。”说着亲昵的话,面上表情却一片清冷。
所以……
“对,我的外公。”慕玖玥没再问,她就是个咸鱼,躺赢就好。
而凤靳寒不是不想说,是想……
……
又是一个三日,新帝登基,百官朝贺。
一系列的繁琐程序过后,新帝慕澈登上了帝位,穿着小小的龙袍坐于那龙椅之上。
而百里莹直接以新帝年幼,其乃新帝母妃,应尽教导之职垂帘听政。
这一次尽是无人反对。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虽是第一日上朝,但是该起的程序还是要起的。
“臣有本启奏。”丞相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帘子后的百里莹蔑视的看着丞相,此刻的丞相在她的眼里就一只蹦不起来的蚂蚱,哪怕不停地蹦跶。
新帝未听到自家母妃的制止,当下道:“准奏。”
“臣参奏贵太妃残害先凤王。”
丞相这一句简直就是一个炸弹,直接在朝堂上炸开了锅。
“胡言,一派胡言。”百里莹直接没了形象,从帘子后面喊了出来。
谁人不知凤靳寒最在意的是什么。
而曾经众人都以为先凤王去世,凤王府就会败落,从不曾想一个总是在外游荡的人,一回来就已雷霆手段撑起了凤王府的门楣,还让所有人都不敢打凤王府的主意,更是忌惮凤王府。
虽然新帝已登记,虽然新帝朝政已稳定,但是与丞相势力的博弈还是个长远的斗争,怎能与凤靳寒伸出嫌隙。
“有没有胡言,臣这里有实际证据,还望陛下公平审理。”对百里莹,丞相可从来没有惧怕过。
而今这个局面,让自己的孩子给自己定罪,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残忍荒唐。
上面的太监还没来得及下来取证据,凤靳寒却是已沉着脸几步走到了丞相的身边拿了那所谓的证据。
一张一张的阅过,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汁,周身的暗黑气息更是好似来自于地狱。
站在上方的百里莹努力克制着自己要冲下去的冲动,昂着头一副她很是清白的模样。
“百里莹,解释。”凤靳寒却是不管不顾,看完之后直接将手中的一叠纸朝着上方高台的方向撒了过去。
质问的味道太过明显,特别是这一声百里莹。
“你……大胆……”新帝见自己的母妃被呵斥,颤抖着声音呵斥了一声,但这一声在这个时候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要何解释?无非就是有人见不得本妃的孩子做了新帝,故意构陷罢了。”
百里莹继续坚持着,绝不露出半点怯弱。
“陛下,还请陛下明察秋毫,还先凤王和先凤王妃一个交代。”丞相继续煽风点火,他等这一刻等好久了。
不是要做帝王吗?好啊,你做,那么你们就母子相残吧。
新帝一直生活在百里莹的淫威下,是个没主见的,此刻整个人都慌了。
不知所措的看着百里莹。
“陛下,你才是帝王,理应有自己的判断,切不可一切听从于妇人,如此你还如何治理天下。”丞相这是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扣在了新帝的头上。
什么都不及将一个人捧高之后再拉下,这样才能摔得重摔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