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薄雾下，越来越接近的身影，凤靳寒竟是有种解脱的感觉。

这几天他活得挺累，要不是要照顾凤麒麟，他觉得自己早该去死了。

如今也好，即便他不在了，麒麟还有师姐他们护着，总归是没事，就是哥哥嫂嫂的仇大概是报不了。

落水前的那一刻，凤靳寒终于抱住了慕玖玥，一直闭着眸子准备随时闭息的慕玖玥惊愕地睁开了眼睛，太过惊愕的她在入水的时候直接忘了闭息，然后被狠狠地呛着了。

满满的水灌入了她的鼻息之中，她甚是难受，却也让她甚是真实的感受到自己一个傻子抱住了。

她是探查好才落下来的，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可他……他为什么要跳下来……

没来得及得出答案，慕玖玥便昏迷了过去。

……

慕玖玥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蓝色的天空，还有天空中悠悠的白云。

这让她愣了愣，她落水前好似……

“醒了。”耳侧陡然响起沙哑的声音，吓得慕玖玥一个激灵的转过了头。

入眼的是熟悉的脸庞，只是这面庞此刻甚是憔悴。

所以凤靳寒是真的跟着她跳下来了？就那么不管不顾？他不用照顾凤麒麟了吗？他怎么敢就这么跳下来？他……

有什么在心中悄然碎裂。

一个人都愿意为她搭上性命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着，慕玖玥直接扑进了凤靳寒的怀里，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凤靳寒无疑是聪明的，跳下来的那一刻没有多想，只是不想就这么看着她死。

但事后他却想了很多，至少他能确定她不是一个傻到会将自己置于险地的人，更何况当时的场景还不到那个地步，虽然看着惊险，但凭她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所以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故意的，可她为什么要故意？他已经让她到了用生命来离开的地步了吗？

太多的问题想等着她醒来去质问，然再多的质问在她抱住他的这一刻，全部都化为了所有。

特别是……

“对不起。”

特别是这耳侧紧接而来的道歉声，一切真的都没必要了。

“我没想到你会跟着下来。”凤靳寒不问，但并不代表慕玖玥不说，既然决定接受，有些话就必须摊开来。

凤靳寒没应声。

慕玖玥却是不介意的继续叙述，“也不是想离开你，只是……”

只是什么？

慕玖玥顿了好久，才接着开口，“只是我不敢爱你。”

“为什么？”这一次凤靳寒开口了，声音依旧沙哑。

“我被人背叛过。”

“谁？”醋王陡然上线。

“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是慕玖玥？”慕玖玥微微退开身子凝视着凤靳寒的眼眸，要坦白就全部坦白，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说过。”

“所以我真的不是她。”

“……”

“身体是她的，灵魂却不是，这一说你能明白吗？”慕玖玥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力乱神。

不过凤靳寒却是听懂了，跟书上写得那些修仙的野杂谈中的夺舍一般。

“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