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对新人重新开始敬酒,王总被揍的事儿,很快就被人忽略了。
当然,有好多人都希望能找到借口,来这边跟高老板套个近乎。
不过当他们亲眼看到水粉集团的廖总,竟然小妹般的坐在那边,给高老板满酒后,立即就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资格来跟高老板坐在一起了。
至于王成林他们几个本来坐在这桌的宾客,这时候也都很知趣的跑一边去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
这桌酒席上,就坐了高飞、廖水粉,还有高喵喵了。
“这位女士,应该是来自北边的哪一位吧?呵呵,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可不敢想像,她会像伺候大爷似的,伺候你吃饭。”
依着廖水粉的身份,自然要比王总等人多知道很多事了,在高喵喵刚跟着高飞出现后,就知道她是谁了。
廖水粉在说这番话时,可是用开玩笑口吻说的。
不过,她在看着高喵喵时,眼里为什么会闪过嫉妒、不满的神色?
“廖总,我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好多人都羡慕我,能够以秘书身份伺候我老老板,只是可惜没这机会。”
高喵喵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一点也次于廖水粉,嘴皮子功夫更是不输给任何人,马上就给予了廖总强有力的反击,暗讽她想伺候高飞,还没有机会呢!
高飞眉梢微微一挑,看向了桌上:“那盘青龙过江还没人动,别浪费了。”
好多菜肴,都有一个很美的名字,价格也不菲,其实原材料廉价的让人齿冷。
就拿这盘在西城宾馆价值数百元的‘青龙过江’来说吧,其实就是一根被雕刻成青龙模样的黄瓜,横在盛了一半蜜汁水的盘子里,再搞上一些青葱、红萝卜啥的,看起来还真有过江猛龙的视觉冲击。
咕噔一声,高喵喵吞了口口水,双眸艰难的看向了那盘青龙过江:连续两天了,总是吃黄瓜,什么伴的、炒的,炖的,包括生啃,搞得高秘书现在只要一听到‘黄瓜’这俩字,就像吐啊!
可她却不敢不吃,因为她能看出,高老板生气了,就因为她刚才对廖水粉的无礼。
高飞可以允许她痛扁王成林,借此来发泄一下,但绝不会任由她对廖水粉冷嘲热讽,这充分证明了在他心中,廖水粉可要比高喵喵重很多了。
不过高喵喵可不敢吃廖水粉的醋,因为她很清楚,她现在高先生心中,就是个奴仆,没有啥地位,刚才放任她打人,就跟‘关门放狗’的意思差不多。
吃就吃,不就是吃黄瓜吗?
区区一根黄瓜,还吃不死姑奶奶!
高喵喵再次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直接下手抄起那根黄瓜,狠狠的咬了一口,咬的嘎巴嘎巴直响,光听声音,还以为她在嚼骨头。
不就是吃根黄瓜吗?
她怎么搞得好像在吃糠咽菜那样艰难,还恨恨的--廖水粉有些奇怪的看了高喵喵一眼,就不再理她了,笑着问高飞:“堂堂的高大老板,按说该去二楼,跟你堂哥高云华坐在一起,最不济也该跟张大少(张耀明)等人坐在一起才对,咋就独自跑这儿来玩低调,搞得别人误会了你。”
“不是故意搞低调。”
高飞也笑了下,说:“你该知道,我现在跟你们这些三代们坐在一起,好像很不合适。也就是小龙跟克莱尔的婚礼,我必须得来罢了,要不然你觉得我会参与这种场合?”
廖水粉点了点头,又说:“其实我还是觉得,你该跟我们坐在一起的。”
“我们现在不就是坐在一起了?”
高飞反问了一句,接着说:“呵呵,反正早晚都会坐在一起,无论坐哪儿都一个样,菜是相同的,人却不认识,吃着舒坦,自然,更轻松,不需要没必要的寒暄。”
廖水粉呵呵笑道:“你早就算到,我会来找你。”
“除了你被那些公子哥们蛊惑着来找我,我想不到别人。廖无肆拉不下这个脸子,张耀明不敢,方家的人恨我,至于其他人,则可能是不屑。”
高飞说到这儿时,脸上浮上了落寞的神色:“唉,说起来,我不是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家没有利益之外的共同语言,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坐在一起为好。”
廖水粉沉默,端着酒杯慢慢晃动着,足有一分钟后才问道:“我、我们两个呢?难道说,我们之间,也只有利益的关系?”
扫了眼吃黄瓜的高喵喵,高飞低声回答:“那你来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
“你个没良心的,是不是祸害了姐姐的清白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廖水粉咬牙的样子,很可爱,更迷人,差点让高先生把持不住,想拥她入怀在那张红艳艳的小嘴上亲一口,最好手也伸进那碍事的礼服中去。
高先生只是这样想想而已,还没有下作到守着这么多人,就做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儿,那样会很丢人的。
当然了,在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儿,也是最丢人的。
看着廖水粉,想到这件墨兰礼服下面,那具惹人的身子,以及水粉姐姐那迷人的叫声,高先生就觉得有些饥渴,赶紧端起凉了的茶水,大大喝了一口才苦笑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要求?”
正如高先生所预测的那样,廖水粉这次来,可是肩负着好多世家三代所托付的重担,更知道也唯有她,才是跟高飞谈判的最佳人选。
高飞都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廖水粉自然也没有再扭捏的必要,很干脆的说:“两个要求,一个是大家伙的意思,后一个就是我本人的意思。”
高飞举起酒杯,晃了一下,示意廖水粉直说。
“我知道,天涯集团目前有二十四条生产线,但目前只有一条生产线生产,价格更是高的吓人,但还是供不应求。”
廖水粉很干脆的说道:“大家伙的意思呢,就是让天涯集团,恢复全部生产线的正常生产,再把价格拉回原先的价位。”
高飞马上摇头:“不可能。”
廖水粉秀眉微皱:“怎么,你不愿意恢复全面生产?我知道,那时候你故意停产,无非就是因为大家伙在一九七三对你发难时,袖手旁观的态度刺激到了你。再加上你也想让我们深刻感受到,你跟大家的利益紧密相联,你难受,我们也别想好受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后,廖水粉才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算做是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可是现在,随着郑腐的死,来自一九七三的威胁已经烟消云散,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顾忌的支持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满足我们大家的要求?”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高飞这才笑了下,说道:“你说的不错,随着郑腐的死,我在国内基本没有了掣制,完全可以全面性的生产……”
廖水粉打断他的话:“你也这说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说的不可能,单指产品的价格。”
高飞慢悠悠的说到。
“产品价格?”
廖水粉脸色一变:“高飞,你不会要告诉我,就算你们天涯集团全面生产,也不会把价格再降回原价了吧?”
“这么多年了,九十三号汽油从每升一块三,涨到七块多,啥时候又因为汽油的需求量成倍成倍的增加,又降回以前的价格了?”
高飞笑得就像痞子那样可恶:“在这方面,相关部门都给我做了很好的榜样,并收到了明显效益,我又凭什么,在产品这样抢手时,还要把价格降下来呢?”
“你--哼,高飞,你别忘了,汽油那是不可再生资源!那也是受国际形势大气候影响,更根据人们的收入水平而制订价格的!你们的产品,怎么可能跟汽油相比?”
对高飞的解释,廖水粉很气愤,觉得他就是在胡说八道。
不过高先生面对水粉姐姐的质问,却是连声冷笑:“哼,哼哼,汽油是不可再生资源,难道我的产品原材料,就是满大街能买到的?别人或许不清楚,难道你这个曾经的天涯集团老总,会不知道原材料有多么的稀缺,成长过程有多么的缓慢?”
“我知道这些,可你也太黑了!”
廖水粉愤愤的刚要再说什么,高飞却一摆手:“我说是这个价格,就是这个价格,绝不会下调一分钱的。当然了,你们也可以出动物价局给我施压,可我大不了把所有生产线,都挪到非洲去(那边物价局好像很能摆平),相信他们会非常欢迎我去投资的。”
“其实,我本来很白的,是你们的某些做法,抹黑了我。”
高先生耸耸肩,一脸落落寡欢的样子,低声叹了口气:“唉,这也让我意识到,当真有危险降临时,利益是最不靠谱的。”
“高飞,你要是坚持这样做,你会成为大家公敌的!”
“你们能厉害过一九七三?我都熬过来了,还怕你们?”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看出高先生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后,廖水粉也知道就算她说破嘴皮,也不可能把这家伙‘漂白’了,只得退而求其次:“好吧,咱们暂时不谈这个问题,我跟你说第二个要求,是我自己的要求。”
深深看了眼水粉姐姐的礼服领口那边,高先生含情脉脉的说:“基本来说,我不会拒绝你的私人要求。”
“熊样。”
廖水粉俏脸一红,下意识的闭了下两条腿,轻声说出了她的私人要求:“天涯集团恢复全面生产线后,我代表水粉集团,要求承接百分之四十的外销产品业务。”
前面提到过的黄大少,只承接了宝岛那边的中介业务,就年收入数千万,而那仅仅只占天涯集团所有业务中的百分之一多点。
现在,廖水粉索要百分之四十的业务,这就说明她每年所收入的中介费,最少也得有十数个亿。
高飞听后,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歪着下巴盯着她下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