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杨谦无奈地摇了摇头,等到脚步声远去之后,帐中的不少文武忍不住都乐出了声来。
“他还真以为咱们啥也不知道。”长孙无忌拍着自己那圆滚滚的,被勒出好几个轮胎的米其林身材乐的不行。
“好了好了,终究是周将军的亲弟弟,大家都给个面子。”杨谦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苦笑道。
“既然他愿意以大隋官员的身份来投效,那么咱们就当他还是大隋官员就是了。”
周法明,这货说实话,才干真心比不上他那位年长他二十岁的亲哥周法尚。
就在他来投之前,杨谦就已经掌握了关于他的情报,这家伙在天下大乱之后。
就已经开始动了歪心思,在李密渡过黄河进攻东都洛阳之时,周法明认为李密可为天下之主。
当即在真定直接举起了反旗,投效李密,被李密封为总管。
结果呢,李密在东都洛阳处,连战连败,周法明就觉得李密不靠谱,决定自封为王,叫恒山王。
毕竟真定就是恒山郡治,他造反了,就干脆以郡名为号。只是,他治政还有些手段,兵法军略根本不及其兄一二。
半年多功夫,整个恒山郡诸县都才拿下一半。
结果窦建德派兵马过来攻打,周法明连输数阵,干脆弃郡而逃,一路犹如流贼乱匪一般的南逃。
周法尚听闻了自家亲弟弟的消息,很是头疼,却也不忍心这位幼弟死在这乱世之中。
一面遣人相告于杨谦,一面又派人给周法明去信,告诉这位亲弟弟,你特么还想要活命就赶紧去投效杨谦。
结果就是,一开始周法明还不愿意,总觉得自己是天命在我的天赋之子。
一路继续想要攻城掠地,结果特么的兵马越打越少……
听闻杨谦已经率镇抚军主力开始北上之后,终于承认自己能力不足的周法明只能老老实实地窜过来投效。
“他麾下的兵马,该整编的整编,该剔除的剔除,至于周法明嘛……嗯,先让他随军,长孙,人先交给你。”
长孙无忌收起了笑脸,正色肃声答道。
“主公放心,臣会好好的看看他到底有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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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看着立身于殿内的镇抚军来使张公谨,抚着浓须久久不语。
不过下方,他的纳言宋正本、内史侍郎孔德绍正在跟张公谨打嘴仗。
总之一句话,你们镇抚军再牛逼又怎么样,我们夏王如何如何,你们唐王又如何如何。
有本事,先打过黄河来再说。
张公谨冷笑连连,十句顶多也就能反驳三句,没办法,这不是主场,更何况,这位夏王号兵拥兵五十万。
而现如今,镇抚军的总兵力怕也就二十万之数,甚至还将大量的战俘进行教育之后让他们解甲归田。
因为镇抚军一直都秉承的就是精兵战略,镇抚军的军队着甲率是百分之一百。
这怕是这个时代,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连大隋王朝最盛之时,着甲率也不超过五成,其中铁甲最多两成,剩下的多是皮甲之流。
而夏国的五十万大军,披甲率却不足三成,其中铁甲精锐不过三万之数,剩下的则是以皮甲、纸甲凑数。
单单是披纸甲的兵马,亦有五万之数,不得不承认,杨谦父子所发明的纸甲,为这个时代增加了一种物美价谦的护甲。
另外这五十万大军,很多都是乌合之众,缺乏训练,可以说不少人马,可能在杨谦离开江都郡北进之前,还是在地里刨食的庄稼汉。
不过,张公谨虽然列举了大量的理由,认定夏国不是镇抚军的对手。
可毕竟双方还没有正是对决过,自然不可能光靠嘴皮子就拿下拥兵五十万的大夏国。
最终,双方的激烈争执,终于让窦建德开了口。“诸位,行了,不得对来使无礼。”
“张公谨,你既然是唐王之臣,如此笃定你们唐王能胜我大夏,倒也正常,就像我大夏之诸位臣工,亦可笃定我大夏当可将汝镇抚军击败一般。”
“唐王的好意,孤是不可能认同的,他若要平定河北之地,只管兴兵来伐便是。”
“看来,这便是夏王最后的答复是吧?”张公谨点了点头,似乎不确定地反问在了一句。
“不错,你且告诉唐王,孤很钦佩他为武皇帝复仇靖难之举,可惜,孤想要与他见面,只能是我两军分了高下之后。”
张公谨点了点头,朝着夏王窦建德一礼正色答道。“夏王之言,公谨一定会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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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谨离开了朝堂,一干夏国臣工却犹自愤愤不已。
“大王,臣以为,那唐王也实在是过于嚣张跋扈,大王愿意与唐王隔江而治,他却想着的是要伐我夏国疆土。”
“如今看来,杨谦此子分明就是志在天下的豺狼虎豹,只是他碰谁不好,居然想要来与我大夏为敌……”
窦建德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这些话全都是废话。自己想要划江而治,不过就是想要先将身后边那些尚未平定的郡县拿下,再来图谋天下。
而他杨谦还不一样?就看镇抚军现如今所占据的地盘,分明就是已经稳定了后方,所以特地过来找自己的麻烦。
“诸位卿家,你们觉得,我大夏与镇抚军交战,胜算几何?”
“大王,我大夏军军容鼎盛,兵精粮足,当可胜之。”
“臣附刘将军议……”
待散朝之后,窦建德却将几位心腹留了下来,还包括那位新近领军前来投靠自己的徐圆朗也留了下来。
徐圆朗之前在东平郡起兵,之后得见瓦岗寨势大,便投效李密麾下效力。
而随着李密在东都城下,连败于杨谦的镇抚军后,便干脆又撤回了自己的老根据地。
只是没有料想到,杨谦挥师横击宇文化及叛军之机,顺便还搂草打兔子。
将徐圆朗打得连滚带爬,逃过了黄河,率领着残兵万余,投奔了窦建德。
“徐卿,我大夏国中,与镇抚军有过对敌经验的,唯有徐卿一人。”
“所以孤留你下来,就是想要问一问你,镇抚军之战力,到底如何?”
徐圆朗苦笑一叹,朝着窦建德一礼道。“若论及战力,恐这只镇抚军,不亚于昔日之张须陀兵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