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她对有些从不联系的初中同学一样,那些人的脸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仿佛电视剧里的短镜头,又像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过了就过了,不会在心里驻足。
所以她想不起来江霆。
因为她自认为,从未把他放在心里过。
“去找徐况杰吧!”
丁宝怡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徐况杰那厮是江北渊的好朋友,他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应该知道全部的真相,你实在是心里芥蒂,可以去问问他。”
“徐况杰那个人不怎么喜欢我……”
言念垂着头,用力挠了挠脖子,像个毛猴。
自打第一次见面,徐况杰就不怎么喜欢她,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毕竟我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其余的我也不清楚。”丁宝怡耸了耸肩膀说道。
“……”
言念没说话。
貌似现在除了徐况杰能告诉她真相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人。
她总不可能去问江北渊自己。
他那个人,若是想告诉她真相,当初就不会说她是他前女友,也不会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丝毫不提起过去的事情。
他永远都是那样,做的比说得多,什么话都藏在心里,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只有徐况杰。
徐况杰啊,徐况杰啊……
徐况杰呐徐况杰……
言念使劲挠着脖子,一个劲地挠啊挠,恨不得跟孙悟空那样挠出一缕毛,吹一口气,然后就能立刻变出一个分身出来。
不过等一下——
她骤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丁宝怡被她的大阵势吓得一哆嗦,拍拍受惊的小心脏,“你诈尸啊?!”
“小娘我醍醐灌顶了,谢啦,好闺蜜!”
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言念赶忙跑了出去,放在桌上的手机都没带。
丁宝怡摇头无语。
鬼知道她到底怎么个醍醐灌顶法。
……
徐况杰在办公室批阅今天的文件,一只手撑着他厚厚的双眼皮,看上去颇像只鲶鱼。
听到敲门声,以为是秘书,便淡淡地说让人进来。
没成想进来的人竟然是言念。
徐况杰松开撑着眼皮的手,浓眉一皱,“没有预约,你怎么进来的?”
言念:“我跟前台说,我是江北渊的老婆,她就放我进来了。”
气得徐况杰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哪来的智障前台?
这样都能把人放进来?!
有没有脑子?!
“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情。”
言念走了过去,在徐况杰对面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紫色的糖纸,递过去。
“这是江霆写的,我想知道,江霆到底是不是江北渊?”
闻言,徐况杰心里重重地咯噔一下。
瞄了一眼那张糖纸,又簌簌地收回目光。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初中不是一个班的,不怎么熟!”
“你骗人!你之前说你和你家老江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怎么可能不熟?!”
言念初中对徐况杰没什么印象,两个人几乎没啥交集,但是徐况杰和江北渊关系那么好,如果江霆和江北渊就是一个人,他不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