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是不是傻，你那么有钱，还那么帅，家庭还那么好，完全值得更好的……”

“没有更好的。”

江北渊一字一句，声音如同磐石，坚定落下来。

“我认定的，就是最好的。”

也不知道他哪个字触动了言念心底的开关，她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不再压抑，哭声歇斯底里，嗓音断断续续的……

“我一点都不好！我有那么多缺点，从小到大我什么出息都没有，我学习不好脾气也坏，我爸死了我都没能拿出点出息叫他瞧瞧……”

“我妈也不喜欢我，她说我去给人家做二房她都不在乎……你都不知道我听了那话有多难受……”

“还有你妈……”

“她更不喜欢我了，她恨不得我立刻跟你离婚才好……”

“我不想跟你离婚……”

“我一点都不想，我不是贪图你们江家的钱，我只是想和你江北渊在一起……”

“可是你那么优秀，我发现我一直在给你添乱……”

“我好没用，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让你一直给我操心，从开花店到现在，我出了那么多麻烦，好多都是你给我摆平的……”

“我根本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哪里吸引你的……”

“你说过你现在喜欢我，不是因为你前女友……”

“明明我那么差劲，你却还喜欢我……一点理由都没有……”

“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跟你般配呢……”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在她说完之后，江北渊这才开了口。

宽厚的手掌一点点拍打着她的后背，似乎在安慰她的情绪。

“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了。”

“唔……”

言念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江北渊身前的领带擦眼泪和鼻涕。

“可是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难受+10086……”

“……”

江北渊不清楚为什么难受要加10086，不过他没有问什么，任由她揪着自己的领带发泄。

车厢里面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这是言念第一次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哭。

哭得那么伤心。

把自己的全部都摊开都给他看。

他将她的难受照单全收，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陪着她，温暖的手渐渐朝上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一点点地揉着，像是在安慰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也不知过去多久……

江北渊觉得自己的腿都麻了，怀里的人已经没了动静。

他轻轻叫她一声“媳妇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他终于推开她一点。

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哭着哭着都能睡着。

天底下除了她也是没谁了。

他摇头失笑，解开她的安全带，而后下车将她打横抱起往家的方向走。

玄关落了一地的光影。

刚进门就听到两声“汪汪”的狗叫声。

江北渊怀里抱着熟睡的言念，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地上的小金毛。

“嘘……”

“……”

玉立似乎听懂了，不再吠叫，退到了一边去。

江北渊将言念抱到卧室，将这小小的一团放在粉红色的大床上。

她之前不止一次地同他说过粉红色蕾丝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