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司笙狐疑地扫向凌西泽。
“怕他被粉丝绑架,顺手给的。”凌西泽很直白地说。
不知道理由的钟裕:“”
一脸震惊的馆主:“”
“你怎么把这个带身上?”司笙问。
凌西泽理所当然地道:“跟你出门都会备一点。”
毕竟以司笙的性格,指不定就闯到什么离奇事件里了。
以前跟司笙在一起,凌西泽缺一点这方面的意识,遇到什么事只能干瞪眼。现在带上一点窃听器、定位器啥的,做什么都要方便一点。
遇事风险也小。
司笙隐隐猜到他的理由,嘴角微抽,却没怎么说话。
——不是不可以理解。
——何况,这一次,凌西泽确实“立功”了。
“那现在怎么办,要去找她吗?我武馆里的人都可以用。”馆主询问道。
“吃完饭再说。”
司笙心大得很。
归根到底,跟那小女孩非亲非故的,事情又跟他们没关系。他们有空了就管一管,但实际上不管都没关系。
*
吃过饭后,司笙让馆主先回去,然后和钟裕、凌西泽上了车。
夜风微凉。
顺着定位在镇上转了一圈,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稀少,路旁杂草丛生,偏僻又荒凉。
“跑的真远。”
司笙翘着二郎腿,侧首瞧外面的夜景,眉头轻轻皱着。
她又说:“不会是被抓住了吧。”
“定位在哪儿?”
前面副驾驶的钟裕闻声,回头问了凌西泽一句。
“在河边。”凌西泽瞥了眼手机,尔后补充道,“五分钟都没移动,附近没有建筑物。”
他的话,无疑是否定了司笙的猜测。
钟裕收回视线。
结果司笙又说:“没准是被抛尸了。”
“”
前面钟裕的目光阴恻恻地飘过来。
——积点口德吧。
“我以前跟警方破过一起‘拐卖儿童案’。”司笙倒是一点都没被威胁到,反而慢悠悠地讲起了故事,“其实不算‘拐卖儿童’,因为那些未成年小孩,都是被家长自愿卖出去的。”
“”
车内的氛围倏然静了。
有风从敞开的窗口灌入,但里面的空气却像纹丝不动,似是凝固了。
“他们会被洗脑、被虐待。”司笙继续说,“新来的经过三个月的训练,不合格的被扔到街上乞讨,达标的留下来,进行一系列的洗脑教育,之后为买家所用。见不得光的人,做见不得光的事。”
“”
“这样的人,就算被解救,也很难融入正常生活。”
“”
“钟哥,”司笙单手支颐,眼睑微微往上一抬,“或许情况不完全一样。不过,那女孩是被训练过的。”
司笙经历过很多事。
阳光的、阴暗的,这世上的光明与黑暗、温暖与冰冷,她也曾感动过、愤怒过,现在早已平静了。
不过,凌西泽和钟裕跟她不一样。
他们的世界或许很复杂,但那只是人世被圈出来的一片区域,善与恶都有,却没到一个极点。
就想两个有交织的圆圈,他们生活在重叠的那部分,两个圈都见识过,可重叠之外,还有一部分是跟他们隔离的。
“”
钟裕没有说话。
凌西泽也没有说话。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波澜不惊的司笙,想到她“百晓堂堂主”这一层身份,只觉得理所当然,于是专注地继续开车。
*
几分钟后,车辆开到定位附近。
他们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各自打着手电筒,沿着定位往河的方向走。
往河边走是一段陡坡,满地的碎石,长着灌木和杂草,地面看不清,随时可一脚踏空。
凌西泽刚走两步,觉得不稳当,下意识就想扶着司笙走,以防司笙摔倒,结果他一扭头,就见司笙健步如飞,满地碎石往下滚,司笙纤细的人影从他视野里一闪而过,惊得他眉毛飞了一下。
“”
就不是一能让人省心的女人。
肚子里还揣着货呢!
当即不再磨蹭,凌西泽迅速跟上司笙。但是,又怕滚落的碎石砸到司笙,多少还是注意一点的。
两人之间差了一点距离。
然后——
他看到司笙来到河岸,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地面,然后就打着手电筒,径直往某个方向而去。
他走近,见到地上滑行的痕迹,以及一摊鲜血,皱了皱眉。
他抬步走向司笙。
“人在这儿。”
正巧此时,司笙的手电筒光线落到岸边躺着的一道身影上,她回头看了一眼,朝钟裕和凌西泽说了一声。
二人疾步靠近。
然后,怔住。
小小一团的身影,蜷缩在满是碎石杂草的河岸,衣服破破烂烂的,露出来的手臂和腿上全都是擦伤和口子。
地面是一滩的鲜血。
女孩的后脑勺一片鲜红。
她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似乎没了生息。
顿了两秒,司笙抬腿往那边走,可手腕倏地被攥住,侧首一看,见到凌西泽跟她摇了摇头,尔后凌西泽松开她,主动走过去。
钟裕紧随其后。
凌西泽在女孩身边蹲下来,没有动她,而是测了一下鼻息,几秒后,他抬起头,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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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只有一更。
卡文
如果明天精神头儿能足一点,我就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