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我家老爷可能性命不保?”柳湘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会…他不就是被月儿的爱宠抓了几道伤痕,怎么会有性命之忧呢!”
恶霸挑眉:“井底之蛙,那可不是普通的宠物?如果被伤后及时救治,保住性命的几率就会大很多,可是我瞧这伤已经有些时候了,你还是准备后事吧。”
噗通——
柳湘兰直接从床边滑坐在地。
怎么会……
因为未能及时救治,老爷的命就保不住了。
柳湘兰红了眼眶,心中对苏挽云越发的愤怒起来。
如果云儿真的有把老爷的安危放在心上,那也不至于半个多时辰了还没请来大夫!
简直太让人失望了!
要是老爷真的死了,那这丞相之位就要移主,而她也不再是什么丞相夫人,以后还得守寡,到时云儿若还想嫁给太子,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说别的,皇后那关肯定是过不了的,皇室嫁娶都和利益挂钩,一但云儿不再是丞相府的千金,皇后又岂会让太子娶她?
娶了对太子又没有任何的帮助!
一切,都完了。
早知如此,他们就不该打月儿那只爱宠的主意,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
恶霸瞧柳湘兰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屁股直接往床上重重一坐。
轰——
床蹋了,苏元青的身体滚落在地,痛得一声闷哼。
泖湘兰见之,赶紧慌忙爬过去,将苏元青抱进怀里,哭道:“老爷,您千万不能有事啊,您要是真的走了,我们母女俩可怎么办啊!”
母女俩?
恶霸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呵。
好一个母女俩!
原来你的心里,真的从来都没有苏挽月半点的位置,难怪她如此讨厌你们!
既然如此,那他得先让这位苏丞相吃些苦头才行。
没错,其实他之前撒了谎,苏丞相根本不会死,幻妖虽说是十恶要榜上的妖,但如果不施展幻妖,它就和普通的动物没有区别,只是攻击性比一般的动物要强些。
所以,就算人类被它的爪子伤中,随便找个大夫治治就行了,顶多留点疤痕,没什么大不了。
而他之所以会告诉这个女人,苏丞相过了救治的时间,无非就是听说这对夫妇偏心得很,所以他想看看,究竟能偏心到何种地步。
恶霸的心思,柳湘兰自然不可能知道,她现在正抱着苏元青泪流满面:“老爷,大夫很快就来了,您一定要撑住。”
话落。
门外就匆匆忙忙地走进一位挎着药箱的老大夫。
“大夫,快!快为我们老爷……”奴才话说一半,视线一转,当看到那张蹋了的床时,懵了。
还有旁边那个长得恶心扒拉的男人是谁啊!
怎么穿成这样子出现在夫人面前?
老大夫无暇顾及其他,见苏元青那鲜血淋漓的手臂,赶紧走过去放下药箱,开始为苏元青仔细检查。
然,看了半晌后,老大夫突然松了口气:“丞相并无大碍。”
“啊?”柳湘兰很是意外。
她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结果大夫却告诉她老爷没事?
于此,她不禁看了看恶霸,眉目间染上两分怒意:“你为何骗本夫人!”
恶霸两手一摊:“我可没有骗你,我之前也说过,那只宠物并非普通的宠物,你觉得一般的大夫能检查出问题来?”
闻言,老大夫就不乐意了:“老夫虽然不是什么再世华佗,但这种小伤还是能诊断的。”
“是吗?那你也不过是用肉眼看到了一些表面上的伤。”恶霸说到这,将目光落在苏元青心脏的位置,接着道:“你们把他的衣服扒开,看看心脏那儿是不是有一个图纹。”
心脏?
柳湘兰半信半疑地撩开了苏元青的衣服,果真看到一个奇怪的暗红色图纹!
这这这……
柳湘兰见恶霸说得这么准确,心中一下又慌了:“这是什么东西?”
“苏丞相还能活多长时间,取决于这个图纹颜色的深浅,一但图纹消失,他必死无疑。”
“怎么会这样……”柳湘兰直接瘫痪了。
她从一开始的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这种复杂而又心痛的感觉,谁能明白?
然而,大夫却始终不相信恶霸所言:“虽然我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但丞相真的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夫人若是不信,大可请宫中御医前来诊治。”
恶霸:“宫中御医不同样是普通的医者,只不过医术比你们稍微强些,叫来又有何用?”
说到此,柳湘兰突然惊慌的尖叫了一声。
“老爷身上的图纹……颜色变浅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老爷离死又近了一步?
“那你再让大夫看看,苏丞相的心跳是不是也比正常人慢上些许?”
闻言,大夫还真的探了探苏元青的心跳,果真如他所言,比常人要慢……
这下,大夫也不得不信恶霸的话。
不过也确实奇怪,苏丞相身上的伤明明就无大碍,怎么就威胁到生命了呢?
大夫诊断不出病因,也无从下手治疗,只好提上药箱,灰溜溜的离开了。
见大夫走了,柳湘兰感觉整个人都跌进了黑暗的低谷:“老爷平日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何这么早就要离开我们。”
说完,她还擦了擦眼角的泪。
恶霸往自己手上哈了两口气,然后酷酷的抹了一把头发:“你不如好好想想,苏丞相为何会受伤。”
不做坏事?
啧,真归你说的出口。
你们这一家子人,除了苏挽月之外,就没一个好东西!
柳湘兰先是愣了一秒,旋即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对,都是苏挽月!要不是她带个什么宠物回来,老爷怎么可能受伤!都是她的错!”
恶霸眼中瞬间盛满了讥讽。
果然哪,有些人永远都不知道反省自身,总觉得错在别人。
苏丞相被幻妖所伤的一幕他看在眼里,只能说是自作自受,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非要去抢,岂不是活该?
但最可笑的是,这个女人非要将所有责任强推到苏挽月的身上。
嗯……他觉得他有必要在这儿等着那位苏大小姐,看看她回来之后,这个女人会是什么反应。
反正他也闲着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