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有东方玄学大师来到本国并且一出手就杀死同行中也算佼佼者的巴托,其他降头师都立刻警惕起来。
他们通过秘术联络彼此,很快就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见面。
因为都是降头师,见面的时候,他们甚至不敢露脸,全部都遮着脸,也不露出身体轮廓。
“现在是什么情况?”
地位最高的某个降头师说。
“不清楚,只知道巴托被杀死了,但那几个东方风水师还活着,”某人回答说,“东方风水师,果然名不虚传!”
“那你们有没有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地位最高的那个降头师反问说:“如果对方只是想过境游玩而巴托主动招惹,那就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大师!”
其余降头师一起抗议:“就算这次的事情真是巴托不小心挑起的,巴托也已经为他的不谨慎行为付出代价,我们不该再继续指责巴托,我们应该认识到巴托的牺牲是一种不幸!”
“什么样的不幸?自己没本事,主动招惹对手,弄出这么大的事情以后再把自己的事情推到整个行业身上,让全行业的人为他出头?”
为首者显然不愿意主动和东方风水师对上。
可惜,与他一起参加会议的降头师们并不这么认为。
他们愚蠢地坚信即使整件事情是巴托率先挑起,东方风水师在泰国的土地上杀死泰国降头师,就是对泰国整个降头师行业的挑衅!哪怕是合理自卫,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
“我觉得这件事情——”
“别再你觉得你以为!你能有多少觉得,又有多少以为!蠢货!”
大师愤怒的打断这群自以为是的蠢货。
“你们只知道降头术脱胎风水师的蛊术幻术分支,一心一意妄想证明你们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降头术真的已经战胜了它们的祖宗风水术,为什么千百年来,东南亚都必须向东方臣服!我们为什么不能用降头术协助我们的国家打败我们的宗主国?”
“为什么?”
诸位降头师不服气地反问着。
“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赢过我们的祖宗!”
大师敲了下桌子:“你以为我不想证明我们的降头术已经超过风水术吗?但是我们根本没有这份实力!没有实力却还做着鸡蛋碰石头的事情,这是多么愚蠢又多么无聊的事情!我不阻止你们为巴托报仇,降头师本就是讲求护短的,但是如果你们的报仇行为会把整个降头师行业都拖进去,我第一个饶不得你们!”
“大师……”
诸位降头师都震惊了。
他们从未见到大师如此愤怒。
“我们只是为我们的同行讨回公道。”有降头师小声说,“我们没有祸害整个行业的意思。”
“就你那点废物本事,本来也没有能力连累整个行业。”
大师嘲讽的说着:“知道我的耳朵是怎么变成只有手指那么大一点点吗?”
“……”
一众降头师集体沉默。
大师却是直言不讳,说:“因为我做了一个很大胆的事情,在大约一个甲子前!我那时和你们一样年轻,当然,那时的我可比你们要优秀太多太多!和大部分自命不凡的人一样,我觉得我已经勘破一切,可以挑战风水师,为降头师取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荣耀!”
说到这里,大师一声长叹。
“……于是我主动和日本人结伴,前往上海滩。在上海滩,我遇上了最强大的敌人,当然,我也愿意遇上强大的敌人,唯有和高手过招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提升。但我还是错了,我错误地估算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我的对手身后的几千年的传承!”
“……”
降头师们有些不服气在暗潮中滚动。
大师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你们不会听我的劝告,会觉得我现在正是危言耸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如果你们真的遇上了东方顶级风水师,你们就会知道,风水师的能力绝不是普通降头师能够及得上!他们确实有资本看不起我们,称我们为邪术师!”
“……大师,您到底在上海滩遭遇了什么?”
诸位降头师们不服气又担忧地追问着。
大和尚长叹一声,说:“那是一个我至今都不想告诉任何人的失败,我失败了,我在东方风水师的手下败得一无所有!”
“……大师!”
……
……
“说起来,泰国的降头师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江泰德怀念的摸着下巴,说:“至少和我当年遇上的那些邪术师比起来,简直是菜得一塌糊涂。”
“师傅,你那是是上海滩数一数二的人物,敢越过国境去上海滩和你对着干的人,本来都是降头师里面的佼佼者,当然实力非同寻常。”
叶伊安慰说:“但是我们今天遇上的这个降头师——充其量不过是刚出茅庐没多久的新人菜鸟,估计是通过一些监控设备发现有东方同行来到他的领地,以为我们是来和他抢好处的,于是就傻乎乎的杀了过来,还因为在本地已经横惯了,出手便是一通垃圾无耻的手法,最终自作自受,送了自己的性命。”
“丫头,你是真会说话啊!”
江泰德笑得很开心。
叶伊看着天空,却觉得将会有一场大暴雨随时来袭。
江泰德也觉察到了。
他低声说:“邪术师和风水师一样,都属于秘密传承,也因此,他们和我们一样讲究护短,被我们杀死的那个家伙虽然没什么本身,但杀死他对邪术师们而言应该算是一场正面挑衅,我担心……我们很快就会遇上……”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堂堂五千年的传承还会怕了这群未开化的猴子!”
李一剑不屑地说着。
江泰德很意外,说:“老李啊,你怎么现在脾气这么爆!自信心也这么强盛?”
“因为和你们在一起,我就得随时随地信心十足啊!”
李一剑大笑着,并不在意。
他已经很老,他不介意自己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