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今天的晚宴是九条子爵为未婚妻鹰司小姐举办的生日宴。
考虑到鹰司小姐还是大学生,九条子爵特别准备了两个会场,让出席活动的人带上自家年轻一辈,在花园会场活动交际,如此一来,鹰司小姐也会感觉开心一点。
而那些有分量的客人们,此刻却都在大厅里陪九条子爵和安宁女士喝茶聊天呢!
若是让这个中邪的二世祖闯进会场——
大家的面子可都丢光了!
好在大厅门口的保安也不是吃素的,二世祖还没来得及冲进玄关,就被他们一左一右地按住,拧在地上,全身都控制住。
看到二世祖被拦住,和他一道的纨绔们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赶紧跑过去,一人一脚地踹在他身上:“臭小子,天还没黑透呢!你就给喝疯了!找死啊!”
踹得差不多后,龙三少客气地对保安说:“两位,我这兄弟喝多了,麻烦你们……”
“想放人嘛?这可不是我们能答应的事情。”
两个保安公事公办地指了指后面。
龙三少抬头,心凉了半截!
玄关内,宾客们已经注意到外面的骚乱,几位老先生的目光正炯炯地落在他身上!
刚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多半也被他们看到了……
龙三少见势不妙,赶紧对保安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先走了!”
其他几个也跟着撇清关系。
可惜,龙三少想撇清,玄关里的人却想弄清发生了什么。
一个精壮老头穿着对襟香云纱唐装走出,走到龙三少面前:“你站住,我有话问你!”
“您是……”
龙三少战战兢兢。
能出席这种场合的,非富即贵,他可不想给自己的家族惹不痛快。
老头也不多说,对保安挥了下手,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顿时提起被按在地上好像小鸡一样的二世祖,往地上用力一甩!
二世祖终于醒了!
他口吐白沫,眼神呆滞,脸色惨白得像死人。
“醒了?”
老头冷飕飕地说了一句。
二世祖晃着脑袋,没有弄清状况。
他父亲见到这状态,上去就是一巴掌:“臭小子,让你平时好好学习你不听,非要把我们家给败完了才开心吗!七爷,家门不幸,出了这个败类!您可一定要——”
“别闹了,我知道你心疼儿子!”
被称为七爷的老人一掌抓住二世祖的父亲,竟把那肥头大耳的中年人轻松甩了出去。
中年人被摔在地上,痛得全身肥肉颤抖,却是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颤颤巍巍地看着还没完全回过神的儿子。
七爷单膝跪下,抓住二世祖的胳膊:“你还记得刚才的事情吗?”
二世祖茫然地摇了摇头。
“完全不记得……”
七爷皱了下眉,突然手腕用力!
“啊啊啊!”
二世祖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茫然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光。
七爷嘴角冷笑:“果然!”
二世祖的爹赶紧凑上来:“七爷,我儿子虽然很混蛋,但是他是知道轻重的,就是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行了,你先进去吧!”
七爷挥挥手,二世祖他爹赶紧进屋,不敢逗留。
显然,得罪七爷的后果比儿子的命更加可怕!
二世祖渐渐醒了过来,他苦闷地看着周围:“……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刚刚还在……发生什么事了?”
“居然不记得刚才的事情,莫非真是中邪?”
七爷摇了摇头,对龙三天说:“你和他是朋友吧?”
龙三天这时早吓得胆子都碎掉了,闻言连连点头:“七爷,这小子和我只是认识,我们不熟……”
“别装不熟,”七爷一口打断,说,“说吧,刚刚是什么情况!”
“是!是!七爷!这小子今天迟到了,不知道鹰司小姐也在现场,他胆大包天地想请小姐跳舞,跑到小姐面前和小姐的那个小白脸男朋友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就变成这样!我们也……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龙三天是个滑头人,陈述的时候虽然基本属实,却又故意藏头露尾,把他忽悠二世祖打赌骗二世祖找鹰司小姐跳舞这一段自动省略了。
“鹰司小姐有奇人异士贴身保护也是正常。”
七爷挑了下眉,他是现场为数不多知道这一代的鹰司公爵同时还是神宫之主的人。
“奇人……”龙三天脱口而出,“可他只是个大学生啊!”
“大学生……”
七爷眉头一皱,追问龙三天:“那小子多大年纪!什么大学的!”
“十八九岁的样子,和鹰司小姐一样是华清大学的。”
龙三天将自己挖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吐了出来。
“华清大学的学生……那就不是公爵特别安排的人……但是……大学生怎么可能会……”
七爷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他一把提起二世祖,留了两寸长的黑指甲好像鹰爪一样将二世祖的人中、太阳穴、腕脉各处要害都抓了一边,随后又接过手下递来的茶水,现场融入一道符,含入口中,捏诀后喷在二世祖的脸上!
二世祖连连咳嗽,吐出几口黑血,终于彻底清醒了。
他抱住七爷的大腿,哭爹喊娘地说:“七爷,我见鬼了!那小子会巫术!”
“胡少八道什么!这世上哪有鬼!”
龙三天看二世祖满嘴胡话,急得直使眼色。
七爷却一反之前的傲慢,温和地对二世祖说:“你别急,把刚才的事情好好回忆一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是……是……我被那小子甩了一个耳光,然后又被他拍了下肩膀,他的眼睛像野兽一样会反光……接着我浑身都发冷了……我……那小子的手劲好大,他拍了我一下,我的胳膊都要脱臼了……”
说话的时候,二世祖甩了下手,顿时剧痛袭来,牙缝里漏出惨叫。
龙三天无语地说:“兄弟,你胳膊是真脱臼了!”
“后来呢?”
七爷不动声色地问。
二世祖说:“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清楚了,好像有人踢了我的命根子还威胁了我,但是又好像……再然后……我的眼前黑乎乎的,无数只手在晃,什么都看不清……我只能死命的逃……拼命地跑……”
说到这里,二世祖的眼睛里闪过显而易见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