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病患?得了十分奇怪的疾病?
别说医学院内的大夫们了,就是白瑾梨都忍不住来了兴趣。
好久没有帮人看诊了,好久好久没有见识过新奇的疾病了,干脆她也过去凑个热闹好了。
此刻医学院内的实验室里。
四号五号探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住,心中后悔简直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他们只想借机混进京城,然后打算想办法找人打探情况的哎喂。
又不是真正来看病的,因为他们压根就没病啊!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已经被赶鸭子上架,还被这么多奇怪的人围观,就算不装病都不行了。
其实他们也曾在眼神交汇间议论着要不要干脆将这些讨厌的人部都杀了得了。
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能。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京城啊。
外面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大齐国士兵,他们前一秒敢在这里杀人,指不定后一秒就会被人抓住。
所以斟酌了一番后,两人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着急和慌乱,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哎,早知道,他们就不应该去那劳什子的司药局。
更不应该听从司药局那大夫的建议来到这狗屁的医学院。
现在想想,真的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罢了罢了,还好这次进城打探消息的总共有五个人,他们两个人被拌在这里了,不等于其他人没有进展啊。
最起码,这里还是很安的不是吗?
等他们两人应付完这些医学院里的人就好了。
“这位兄弟,们到底是从何地而来?父亲是何时患的病?患病之时可有什么症状?这来京途中可有什么意外发生?”
“父亲往日里饮食习惯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他今年贵庚?以前可曾患过其他疾病?”
“……”
耳旁一道道详细的问诊声不断传入五号探子的耳中,惹的他不厌其烦。
偏偏,他不仅不能发火,还得装出一幅忧愁,担心又孝顺的模样来编造这些人的提问回复。
他甚至在想,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假装那个患病严重的老父亲才是啊。
只需要用暗法将自己的脉象改变一下,再服用一颗他们玳瑁国的特制药丸,然后装虚弱躺着睡觉就行,简直不要太巴适。
等五号探子好不容易回答完那些人的提问后,就准备寻个机会开溜。
然而,那些围住他的人压根不给他机会,愣是将他死死的困在了原地。
“牛大夫,怎么看?”
“此人脉象虚扶无力,观之舌色深红,应为热盛,舌质呈绛紫,干燥而热极。”
“又闻其意识或清醒或昏迷,时而有心脏部位疼痛,放射至后背,老朽怀疑是体内心脏之部位有问题而引发了其他病症,这才导致的现在这般。”
“不不,我倒是觉得,他是大脑的问题。”
“非也非也……”
一帮人正议论不止的时候,就听到白瑾梨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家这都忙活着啊?”
“锦大夫,来了?”
“锦大夫,过来看看这个人,他究竟是什么问题?”
白瑾梨的视线瞬间从躺着的人和站在他身旁的人身上扫过。
只一眼,她就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违和,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她见到过的病患跟病患家属简直不要太多,可面前这两个人给她的感觉吧,就很奇怪。
当她的视线跟站着的那个人对上的片刻,她便从那人的眼底发现了一丝不一般的探究。
那探究跟寻常人打量旁人的视线不太一样,带了一丝想要抽丝剥茧的洞察。
这种眼神应该是身为一个高级特工或者专业查探信息人员才会有的眼神才是。
等白瑾梨再去不经意的扫视他时,就发现这人并无异常了。
“好,我先看看。”白瑾梨点头,随后走到了患病之人的身边。
查看了脉象后,白瑾梨表情淡淡的,没有说话。
检查了舌象后,白瑾梨表情依然淡淡的,没有开口。
又带上手套在他身上几个穴位按压了几下后,白瑾梨终于开口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能治。”
“真的?锦大夫,这人到底是什么问题啊?”
“是啊,锦大夫,到底是如何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明了他的病情的?”
看白瑾梨这么自信又笃定的说了能治,一旁站着的几个大夫都心虚的请教了起来。
“莫急,且待我治好他后,在慢慢给诸位分享经验。”
说完后,白瑾梨拿出她的针灸针,随后就开口吩咐身边的人去扒四号探子的衣服。
“们这是干什么?”五号探子看到这里连忙以身挡在了前面。
就算四号探子外表伪装的再像,衣服脱了后,肯定会露出端倪啊。
要知道,四号探子的年龄也不多三十来岁。
三十岁的人跟五六十岁的人皮肤身材什么的都是有区别的啊。
“干什么?自然是帮老爹治病。小伙子,放心,锦大夫的医术很好的,她说能治好父亲的病,那就一定可以。”
“是啊,锦大夫的医术在我们中间是最高的,就安心的等着吧。”
听着其他大夫开口说着这样的话,五号探子并没有被安慰道,反而十分坚决的开口。
“不行,我爹有怪毛病,不能在旁人面前脱衣服,否则他宁愿立刻死。这病我们不治了。”
说完,五号探子就要过去将四号探子给带走。
然而,白瑾梨又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
只是瞬间功夫,带着手套的白瑾梨就伸手抓住了五号探子的上臂,一脸严肃的说道。
“少年,还年轻,不知道一切东西跟性命相比,都是不重要的。”
“若是真的不在乎爹的身体,也不会大老远的带着他来京城求医了,是不是?”
“既然好不容易来了,并且有了治愈的机会,为什么不尝试一把?”
“况且,按照爹现在的这个样子,觉得他有反驳有自戕的机会吗?”
“不行,我不……”
五号探子的拒绝还没有说完,他就惊恐的发现,他不仅说不出话来了,更是动弹不得了。
靠,面前这个女人肯定有毒,她到底对着他做了些什么?
他为了伪装,所以卸了一身力。又因为面前站着的是个柔弱的女子,所以他并没有防备。
啊,早知道这个女人如此讨厌,方才就应该一刀子了结了她,然后趁乱带着四号跑掉。
现在好了,他竟然被那个女人给暗算了。
好气。
“香茗,先将他安置在一边守着吧,莫要让他过来扰了亲爹的治疗。”白瑾梨看了香茗一眼,吩咐道。
“是,主子。”香茗点头,然后面无表情的提着五号探子站到了一旁。
“牛大夫,麻烦将他衣服都脱了吧。”
“好嘞。”听到白瑾梨唯独给他安排了打下手的任务,牛大夫不仅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反而十分的骄傲。
等四号探子的衣服被扒后,白瑾梨瞅了一眼他的肌肤,眸色微深。
下一刻,她又重新换了一双手套带上,将口罩捂好,捏着针灸针开始下针。
经过她的观察跟测试后得出结论,面前这两个人十有八九不是真的有病的。
他们必然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才故意扮成病患来的。
就两人身上的气息,眼神,脉象,皮肤,反应情况等等都是那么的不合常规。
身为T组织里最年轻貌美的新秀成员,若是连这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的话,她还混个毛线。
所以,白瑾梨在下针的时候丝毫没有半分的手软。
哪个穴位扎了后最痛她就往哪里扎。
呵,这人不是要装病吗?让他装,好好的装!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人是用了某种方法故意改了自己的脉象的,实际上身体壮的跟牛似的。
不过他既然喜欢躺着,白瑾梨倒是不介意做回好人,让他多躺一会儿。
不过分分钟的功夫,躺在病榻上假装昏迷过去的四号探子便装不下去了。
尼玛的太疼了。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钻心疼痛,远远比他之前训练的时候各种受伤疼了数十倍。
他已经完无法压抑自己的疼痛了,只能拼演技的假装自己被治醒,眼皮子颤动了几下后,眼睛终于睁开了。
“我……我这是在哪里?们是谁?我……啊,我怎么了?”
一开始,四号探子演的还有八分入戏,可当他暗自用力去使劲儿的时候却发现浑身上下完使不出劲儿来,他瞬间就慌了。
“老先生,没事了。原本啊,都是快死的人了,可真是急死儿子了。”
“还好们走运,遇到了锦大夫。看看,我们锦大夫就是厉害,不过出手扎了几针,竟然醒过来了。”一旁一个大夫笑呵呵的开口。
“我的腿,我的身怎么没有力气了?”四号探子问道。
“正常啊,本来就有病,浑身无力不是应该的嘛?”
“放心,因为疾病侵袭,原本应该是个浑身都不能动弹的废人的,但是!”
“有我在,不要慌,只需我在帮多扎两天的针,上半身就可以活动了。”
“以后啊,最多就是双腿不得劲儿,不过可以用拐杖的,最起码命是保住咯。”
白瑾梨这话说完后,围在身旁的大夫们都一脸敬佩的看着她。
至于那躺在病榻上的四号探子他……哦,他是真的气晕过去了。
而此刻一旁被香茗盯着无法动弹了的五号探子一脸后怕:“…………”
还好,还好躺在那里的人不是他。
可怕,大齐国的人怎么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