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马车回到府里,白瑾梨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就被人喊住了。
“夫人,奴婢依照老夫人的要求给您缝好了新衣裳,您要不要试一试?”
开口说话的人是秀禾,那个从街上捡回来的别有用心的丫鬟。
“香茗~”
白瑾梨喊了一声之后,香茗立刻走过去从秀禾的手中将她做好递过来的衣裳接了过来递到白瑾梨面前。
白瑾梨捏起衣服的衣角看了看,随后开口:“做的不错。”
“多谢夫人夸奖,夫人若是还有此类活计的话,也可以交给奴婢来做。”秀禾低头说道。
“嗯?你这么说的话,我突然想起我这边的确有东西需要你做。”
听秀禾那样说,白瑾梨也就故意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她打算给秀禾一个梯子,看看她能爬到什么地方去。
“夫人您尽管吩咐,奴婢定当尽力去做。”听说有机会,低着头的秀禾眼底闪过一丝激动。
“一会儿我让香茗将图纸跟材料给你拿过来,你若是绣的好了,我就将你调到我的院子来。”
“是,奴婢遵命。”秀禾连连点头。
太好了,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进入白瑾梨的院子。
只有到了她的院子,她才方便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嗯。”白瑾梨淡淡的点头,随后抬脚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换了身衣服洗漱完毕后,她姿态慵懒的躺在一旁开始发呆。
说是发呆,其实也是在思考一些东西,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白瑾梨是被一个噩梦惊醒的,睁开眼的时候便发现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她躺在那里回神了几秒,这才掀开被子准备下去。
咦?等等,之前在思考东西的时候,她明明是躺在窗旁的躺椅上的,怎么现在是在塌上?
而且,还盖了被子?
“娘子,醒了?”身穿居家睡袍的林沉渊走了进来看着她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你把我抱到床上去的?”
“嗯,回来一阵子了。娘子,你方才做噩梦了?”坐到一旁的林沉渊看到白瑾梨额头的一些冷汗后关切的问道。
“是啊,我好像梦见你上战场去了,然后受了伤,又被敌人捉走了,大家都说你死了,我不信,就想去找你,结果看到了你的贴身之物……”
“娘子,莫要乱想,只是梦罢了,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沉渊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安慰着,另外一只手掏出一个帕子帮她将额头的冷汗擦掉。
“好,林沉渊,你可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不许骗我,必须给我好好的。”白瑾梨依然有些心有余悸,不由开口。
“好,我答应你。”
“拉钩!!”
“拉钩。”林沉渊看着白瑾梨的一脸认真,也就十分配合的将自己的手指跟她伸过来的手指钩在一起。
确保了的确只是做梦之后,白瑾梨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看着方才林沉渊手中捏着的帕子,她才想起了自己绣的帕子,顿时对着林沉渊开口。
“相公,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之后,她穿上鞋子快速往外面走去。
经过这些日子的不断尝试后,她总算绣出了一条自己觉得还看得过眼的帕子。
如今正好林沉渊在,她就想着此刻将她绣的帕子送出去。
林沉渊坐在那里没等多久就看到白瑾梨双手背后走了进来,然后站在了他的面前略微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林沉渊,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但是我提前先警告你,这礼物可是我亲手做的,你若是敢表现出一丝丝的不喜欢,我会打死你的,哼。”
“娘子给我准备了礼物?是什么?”林沉渊面上带着一丝好奇,还有些惊喜。
看着他的这个表情,白瑾梨从身后将她准备的礼物递了过去:“诺~”
绣帕是她之前绣好的,绣好了之后她还专门找了一个特别精致的木匣子装了起来。
木匣子的里层上还刻了几个字,总而言之,就是很有诚意了。
“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刻在上面那些奇怪的字符,林沉渊不耻下问道。
就看到那木匣子的里层这样写着:“Ilikeyou,p(倒过来)utjustlikeyou。”
“这是我们那里的另外一种语言,翻译过来就是: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娘子,原来你这般喜欢我。”林沉渊听她一字一句的说完后,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
“哼哼,怎么,你就不喜欢我吗?”白瑾梨的脸有些发烫,发红,她故意傲娇的哼了一嗓子。
“娘子,你,在我的心里,大于我的生命。”
林沉渊看着她的眼睛说完后,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周围异常的安静,白瑾梨仿佛听见了他心跳的声音,嗯,还有她的。
妈耶,不行了,她受不了了。
面对着帅的人神共愤的这张俊脸她已经很难把持了,如今还被这种甜言蜜语暴击,她感觉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白瑾梨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强行将自己的视线从林沉渊的脸上转移开来,语气有些低的开口。
“你还没有看我送给你的礼物呢。”
“嗯,我现在看。”
林沉渊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中更是轻快舒适的很,伸手再次拉着她进了自己怀中,坐在他的腿上,他纤长的手指拿出了盒子里的礼物仔细的看了起来。
是一个绣帕,绣帕的材质极好,摸起来十分舒服。
帕子的一角绣着一只胖乎乎的可爱锦鲤,旁边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这是娘子亲手绣的?”
“是啊,怎么样?”白瑾梨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这帕子绣的极好,上面的锦鲤特别有灵气,看着极其讨喜,看完之后感觉我的心情都莫名好了许些,还有这些字,代表了娘子对我的爱,我特别喜欢。”
“嗯哼,算你识相。”
听到林沉渊的夸赞后,白瑾梨这才选择放过了他。
“娘子!”
“嗯?”
“你真好。”
“嗯,你也很好。”
“……”
一个时辰后,腻歪的两人感觉到了腹中饥饿,林沉渊吩咐厨房去准备了几个菜。
那些菜,基本上都是往日里白瑾梨比较喜欢的,却又偏清淡一些的。
坐在小饭桌前吃着饭,白瑾梨开口跟林沉渊讨论起了今天的事情。
她们家里,从来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随性就好。
“相公,你说设计陷害赵落幕跟赵苒苒的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柳州做的?”
“是,也不是。”
“嗯?这是几个意思?与他有关?”白瑾梨说道。
“嗯。娘子可知道,赵落幕中的那种药名叫千金散,是皇城里的禁药。早些年前曾在京城中流传。”
“但凡沾染过的人先是亢奋,随后会做出各种出格的事情,还会对此种药产生依赖性,若是一天半天不服用就会浑身难受。”
“这种千金散价格昂贵,有的服用之人一开始只是好奇,结果控制不住的上瘾,最后要么疯了,要么死了,最后这药便被禁止了。”
“都是如此?没有一个人最后好转吗?”白瑾梨有些吃惊。
若是在现代的话,还有戒毒所的存在,通过一定的方式跟手段也能拉回来一些人。
这么说来,要么就是古代千金散的药配剂量太重,要么就是吸食的人全部意志力不够坚决。
“没有。死了的人,有一部分都是自杀而亡。”
“嗯,了解。既然千金散是禁药,为什么那些人会有?还给赵落幕下在了酒里,这分明是想一步步的折磨死他,真是好生歹毒。”
“等等,这般说来的话,似乎的确不是柳州的锅。”白瑾梨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点。
“嗯?娘子何出此言?”
“回来的路上,苒苒告诉我那些杀手曾提到过柳州的名字。作为杀手,他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将雇主的名字说出来?除非是他们打算弄死赵落幕跟赵苒苒的。”
“可是那背后之人明明给他下了千金散,明摆着要看他的笑话,甚至还想利用他去整垮赵家,又怎么可能想让他死。”
“这样以来,那些杀手提到柳州的名字就显得刻意了些,仿佛是故意拉着柳州来背锅的。”白瑾梨这般推理道。
“娘子真是聪明。”听白瑾梨分析完后,林沉渊忍不住夸了她一句。
“可是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我想不出来,还得去调查一番。”白瑾梨的眉头依然有些微微皱起。
她已经将赵苒苒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如今看着赵苒苒面临这样的情况,她自然是十分担心的。
况且,赵家也是跟林沉渊有亲戚关系在的,她可不希望赵家出事。
还有那个赵落幕,他中了千金散,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毕竟之前服用千金散的人,可都无一好转啊!
“娘子莫愁,我派人调查过了……”
“嗯?怎么样?你查出什么了?”
“先吃饭,吃完饭后我再告诉你,听话。”林沉渊给她碗里夹了点儿菜,语气不容置喙。
“……哦。”白瑾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