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黄昏。
天空中的雪更大了。
陆非平时爱看雪赏雪,但这时已然没了心思。
对着不远处的几位小弟说完,转身就进了石洞。
见大哥进洞,乌鸦怪继续逗着完达山一号,逗得完达山低吼连连,自己哈哈大笑。
红皮观察力可以乌鸦怪细致多,察觉到刚刚大哥神色肃穆,这时马上开口道:“都别闹了,大哥估计有要事交代,我们赶紧进去...”
乌鸦怪虽然是名义上的二哥。
但大哥不在的时候,多数还是排行老三的红皮拿主意的。
这时听到红皮的话,几妖也不在打闹,马上快步朝着洞中行去。
三妖走进洞中,就看到坐在篝火堆前的大哥神色严肃,心中顿时都打起了精神。
寻宝鼠小白察觉到一丝异样,立刻从黄贵怀中跃下,快步小跑到陆非脚下,求抱抱。
完达山一号虽然智商比不上这几只妖怪,但对周围气氛气息,它还是很敏感的。
不过它没有像小白一样,而是踩着猫步轻手轻脚的来到老爹陆非身前,不过这次它没敢上去就蹭,而是安静靠着老爹脚边趴了下去。
察觉到大哥有事,事还不小。
乌鸦怪红皮黄贵三妖平时敢在大哥嘻嘻哈哈,这时却是连坐下都有些不敢。
虽然他们身前正好就有三石凳,是之前三头领妖怪坐的。
看着大哥专注看火的神色。
乌鸦怪和黄贵一时有些不敢开口,只得红皮开口道:“大哥...”
“都坐...”
闻声回过神来的陆非抬头看向三妖道:“站在干嘛...”
听到大哥语气正常,神色也与之前一般无二,三妖立刻动轻松了不少。
乌鸦怪嘿嘿笑着率先坐下,虽然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笑啥。
红皮跟着坐下,黄贵这才连忙跟着坐了下来。
面对大哥,因为不是一开始就加入,而是后面入伙的黄贵对大哥肯定不如两位哥哥那般自然,他要恭敬的多。
看着一路陪自己走来的三妖,特别是乌鸦怪和红皮。
怀中撸着小白的陆非直接说道:“我准备离开一段时间...”
话音落下。
三妖顿时听的一愣。
嘴快的乌鸦怪面色一喜马上就问道:“大哥,要去哪?什么地方?好不好玩?什么时候去?”
“我好准备准备...”
听到乌鸦怪的话,陆非笑着摇头:“很快就会动身,不过这次不需要你准备,这次就我一个去。”
“至于好不好玩,我想大抵是不好玩的...”
乌鸦怪脸色顿时惊道:“大哥你一个妖,不带我们啊?”
陆非点头:“这次去的地方比较远,不是一两年就能回来的,沿途危险太多,还是我一个去比较好...”
听到大哥真不带自己,乌鸦怪顿时急了,道:“路途危险,那就更需要带上我和红皮还有黄贵啊,兄弟齐心,其利才能断那什么金,不是大哥你教我们的嘛?”
陆非摇头:“不行,你太弱了...”
被直接当面打击,乌鸦怪脸色一垮,这下没话了,只得郁闷道:“我们可不弱了,与我同年进山的小妖活着的可没剩下几只了,比我们早的还都不如我呢。”
“要说也是大哥你修行太快了,怪不得我们...”
乌鸦怪这话是没错的。
但陆非只是依然摇头。
见大哥注意已定,红皮这时接话问道:“那大哥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陆非看向红皮,也就红皮最让他放心了,道:“我很快就会走,先知会你们,一会就去主山找将军,将事情告知...”
白将军肯定要告知的,而且还是陆非这次离开最重要的一环。
见大哥说到这里。
红皮哪里还能再说什么,就像大哥刚刚说乌鸦怪的话,其实也差不多是说个他自己和黄贵说的,他们太弱了,帮不上忙。
于是只得开口道:“那,将军会同意吗?”
陆非面色平静:“我想,应该是会同意的...”
见大哥话语间,神色无比坚定。
红皮彻底没话了,眼神顿时暗淡了几分,只能道:“那小弟就祝大哥...”
“停!”
陆非马上打断红皮的话,笑道:“我此去所为好事,更无需言生死离别,何况离开还早呢,我得先知会将军,得将军同意才行。”
“今天酒没尽兴...”
说话间,陆非一挥手一只两具个头不小的妖尸和几坛酒水就出现在地面上,随即道:“你们先吃着,我去将军那一趟,我们兄弟今晚不醉不归...”
说罢。
陆非也没在多言,起身就向外走去。
离别最是伤感。
几位小伙伴的反应在陆非意料之中。
但是已经清晰得知自己身处西游世界中。
要陆非不利用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短暂知道的一些信息,不去为自己好好谋个出生,搏一搏仙途,见一见人间。
难道就那么一直待在犄角旮旯的大荒山的一角,就那么安于现状的成长下去。
他怎么会甘心。
何况,他又不是不回来。
等他拜师成功,学到了仙法在身,回来继续的妖怪生涯,那可比他一直待着大荒山一角安于现状的成长的好处多太多了。
暂不说仙家正法与妖族最低级大路货的吐纳功法的差别差距。
就是陆非出去一趟,镀个金回来,他也有了一层神仙弟子的身份,再碰到那些大妖王之类的妖怪。
别管有无根脚,要杀他都得掂量几分。
起码绝不会再出现之前在那战场上,差点被风云岭一方妖王,随即一脚就踩成肉泥的危险惨状。
所以,此次人间。
陆非必去,谁也阻挡不了。
快步走到洞外。
陆非踩着黑雾就朝着山下飞去。
后方石洞内。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红皮起身去收拾地面上的妖尸食材,黄贵连忙上去帮忙。
乌鸦怪这时突然开口道:“红皮,你刚刚应该劝劝大哥的。”
红皮摇头:“我当然也想劝,但这么久了,大哥做出过的决定什么时候动摇过,这些你我都知道,怎么劝?”
“何况,以大哥的聪明,我们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吗?”
“别想了,过来一起剥皮,我还饿着呢...”
“一会大哥还要回来,你有什么想说到时候再问就是了...”
被红皮这么一说。
石洞内原本略有沉默的气氛立刻缓和了起来。
乌鸦怪顿时也明白了过来,大哥性格确实如此,他刚刚只顾着难受了。
于是起身走到两具妖尸旁,帮忙着处理,边道:“诶,也不知道这次到底要去哪,神神秘秘的,还不肯带我们...”
红皮:“该告诉我们的,大哥会告诉我们的,等大哥回来再问吧...”
乌鸦怪:“也是...”
石洞外。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陆非踩着黑雾行进在落满积雪的山林中,朝着主山行去。
周围一片寂静。
陆非心中却有些安静不下来。
他此行去找将军,不单是告知他自己的打算。
还准备向他咨询一些问题,像打听出山的道路,人类村庄城镇的方向往哪走这类的地理问题。
当然,要是有地图那就更好了。
不过陆非估计地图肯定是不用想了,一些深山老林的方位科技发达的地球上都不好定位,更别说在西游这样的世界了。
他最大希望是知道出山的路就行。
至于白将军会不会同意他出去游历人间一事。
陆非有一些把握,但也不敢肯定。
不过具体还要面见了将军才能知道。
当陆非踩着黑雾一路来到主山山顶,将军洞前时。
当值的两只小妖马上迎了上来。
陆非作为浪浪山妖群颇出风头、还被将军看重的同族头领妖怪,小妖自然认识,立刻上前热情道:“不知道白头领这么晚来,所为何事?”
“我找将军...”
陆非话音未落,洞内马上传来了声音:
“进来吧...”
陆非随即大步走进洞内,就看到一身银色盔甲的白将军正坐在石桌前喝酒,原先黑将军那位兔妖美女则穿着薄纱在桌前扭动着、舞蹈着。
“见过将军...”
陆非上前,马上行礼。
“坐...”
白将军指着石凳随口道:“吃杯酒...”
话音落下,一旁伺候着的半妖侍女马上给陆非上杯倒酒。
但以往在白将军面前不怎么拘礼的陆非这次没有上前,更不敢拿起酒杯,只得老实道:“报告将军,小的不敢...”
“哦...”
看着陆非这幅模样,自认为对这位同族后辈还算了解的白将军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这小子有事,而且还不小。
“看来是有事...”
白将军端起小酒杯独酌了一口,随口道:“说吧,看看什么事把我们白头领都吓到了,我也很好奇...”
听到将军调侃的语气,陆非越发老实道:“将军,我还是有点不敢...”
“哟...”
一听到陆非这幅语气模样,白将军乐了:“行吧,不敢说就算了吧,把这杯酒喝了,你可以回去了。”
“嘿嘿...”
做足了姿态的陆非嘿嘿一笑,马上道:“将军,我想...我想去人间走一趟...”
白将军闻声手中端起的酒杯都停了下来,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你再说一遍,你想干嘛?
陆非:“报告将军,我想去人间一趟。”
白将军这次听懂了,还有点乐,抬头看向陆非道:“你知道你小子在说什么吗?”
“小的知道...”
陆非点头,认真道:“小的今天与胡聪大角大锤他们几个喝酒,聊到人间后很是向往,想到小的自出生到现在,一直待在了大山中,故而想出去看看,见见世面。”
这时,白将军算是听清这小子想干什么,而不是发昏,于是道:“人间...你知道距离这里最近的人间有多远吗?”
陆非:“不知...”
白将军放下酒杯,正色说道:“我现在告诉你,你日夜赶路也需要走上三个月。这期间你还要经过很多大妖的领地,有些是刚我们打完一场的风云岭的妖怪的,还有一些是其他妖王的,一旦你被发现,那就是被做成酒宴的下场,你现在知道了吗?”
陆非依然道:“谢谢将军告知,小的现在知道了,但还是想出去看看。”
听到这里,白将军认真看了陆非好一会,突然开口道:“你小子没和我说实话,对吧?”
“说吧,如果不能说服我,你就别想出去了。”
陆非心中微微一惊,倒也没觉得意外。
毕竟自己说去人间见见世面的说法有点牵强了,毕竟这出去一趟的危险可想而知,骗普通不懂的妖怪还行。
但面对白将军,显然还差了点。
“嘿嘿,将军慧眼如炬...”
陆非这下老老实实道:“小的今天与胡聪他们喝酒时,听到他们说了很多东西,不止聊到了人间,还聊到了仙人,这才去出去人间看看,涨涨见识,顺便看看是否能寻访到仙山仙府,拜入门庭,学习仙法的机会...”
看出了陆非这小子这次说的是实话,白将军脸色开始变的严肃起来。
如果说白浪这小子之前说的出去长见识,他还有些不当回事的话。
现在听到对方要寻找仙府神仙拜师,要学习成仙法门,这就让他非常的动容了。
作为妖将小头领的日子,相对于小妖来说可是舒服太多了。
但白浪这小子这时候居然不顾辛苦危险,想着要出去寻访仙府,学习仙法。
这不是着魔发疯;
就是真正开了灵慧,不甘于现状,野心很大,也可以说志向高远。
但白浪这小子现在像在发疯了吗?
显然不是。
那答案就是后者了。
白将军这次看了陆非好一会,才冷声道:“那你可知道即是被你寻到了仙人,对方打杀你,抓你剥皮吃肉下酒,将你绑绳穿鼻做脚力的可能性,可是比收你为徒的可能要大得多呢?”
陆非沉默了。
他知道白将军这是为他好,说的也是事实。
真实的三界,可比他记忆中的西游残酷太多了。
但是,陆非心意已决,沉默后再次道:“小的还是想出去看看...”
话音落下。
这次,轮到白将军沉默了,一连喝好几杯酒后,叹息道:“行吧,当初看到你小子,就觉得你小子心思多。”
“去吧,只要你不后悔就是了...”
陆非:“那将军,前往人间的路...”
“一路向北...”
“就是了...”
白将军说着只觉意兴阑珊,直接对着陆非挥了挥手。
陆非知道将军这是答应了,于是连忙行礼,快步退了出去。
当离开了将军洞,离开了山顶。
踩着黑云的陆非只觉心中畅快。
虽然知道这会让白将军失望,对自己不喜。
但是他的真正想法没法和他人说,也不会后悔。
当他踩着黑雾一路回到自己石洞口时。
看到里面火光通明,说笑声不断。
陆非原本进去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朝着鹿妖头领大角的住处方向行去。
不多久时间。
拜访完鹿妖大角,陆非又换了个方向,朝着虎妖头领大锤所住的山洞方向行去。
最后是狐狸妖胡聪。
当陆非走出胡聪洞穴。
拜访完三位关系最好的妖怪头领。
回到自己石洞时。
夜色已经很深了。
虽然来来回奔波有些辛苦,但是为了乌鸦怪、红皮、黄贵他们三个必须做出的安排。
站在自家洞口前,听着洞内传来的欢快声音。
陆非笑了。
有些东西值不值,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起码对陆非来说,只要自己学艺归来时,从小妖一直陪自己到现在的乌鸦怪红皮黄贵几个都还安好。
那就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
陆非迈步走进了石洞。
所有的安排都已经妥当了。
接下来,只需和三位妖怪兄弟告别,陆非就可以踏上寻仙仿道之旅了。
“大哥...”
“大哥...”
“大哥...”
看着回来的陆非。
乌鸦怪红皮黄贵三个马上起身喊道。
“坐,都坐...”
陆非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只觉整个人都很畅快。
坐在主位上,陆非马上道:“快,先给我倒碗酒解解渴,我这跑了一晚上,渴死我了...”
听着大哥前所未有的语气与自己说话。
黄贵听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马上手忙脚乱的倒起酒来。
乌鸦怪听在耳中,眼睛顿时大亮,他太久没听过大哥这样说话了,于是马上来劲了,嚷嚷道:“大哥,我们今晚可得好好喝喝...”
一旁啃肉的红皮看在眼中,心中马上猜到,大概大哥与将军说的事,已经成了。
“给,大哥...”
“大哥,来,干杯,老二敬你...”
“干,大哥...”
“来,大哥,我再敬你一杯...”
“大哥,你没喝完,你不能养鱼啊,这还是大哥你教我的呢...”
“大哥,喝...”
“......”
时间缓缓过去。
当东方黎明天空泛出白霞。
石洞外的微光亮起时。
石洞内。
乌鸦怪已经倒在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了,虽然没能睡过去,意识也还算清醒,但是整个身体确实不听指挥了,只能不断呻吟道:“扶我起来,我还能喝...”
黄贵也差不多,他躺在地上,已经很醉了,他很想睡过去,但似乎是知道大哥今天有事,一直强撑着眼皮不睡,瞪大了眼睛看着篝火前的大哥和三哥。
陆非搂着怀中的寻宝鼠小白,端着酒碗与眼睛喝的发亮,但是很清醒的红皮碰了下,一饮而尽后,正色开口道:“我已经取得的将军的同意,所以,天一亮我就走。”
红皮面色立刻急道:“大哥,这么急吗?”
陆非:“宜早不宜迟,迟早都要走的。”
知道是这个结果,红皮不再纠结这个,继续问道:“那大哥这次是离开是去哪里,总要让我们几个做弟弟的知道吧?”
陆非:“走遍人间,寻仙访道...”
对于大哥这个答案,红皮明显听楞了下,这显然不在他了解的范围内,他完全不懂,正想继续说点什么。
之间陆非打断开口道:“红皮你听好,我这一走,没有几年时间是回不来的,所以你们肯定会被分配到其他头领麾下。”
“不过将军应该不会将你们分配到与我们有仇怨的熊头领麾下,而会是其他头领。”
“但不管时到哪位头领麾下,你们都要老实听话...”
“但是,万一遇到情况,你们也不用怕,你可以去找今天白天你们见过的那三位头领,我与他们已经交代过了,有事肯定会帮衬你们。”
“但是,你要记住,找他们三个的顺序...有事先找那位虎头领大锤,如果不行,再是鹿妖头领,最后才是那位狐狸妖头领...”
陆非叮嘱:“记住了吗?”
红皮点头:“是,我记住了。”
“嗯...”
陆非点头:“我相信红皮你能做好,从我离开那一刻起,就是你说了算...”
说着看向地上这时坐起的乌鸦怪和黄贵道:“你们俩个听到没有...”
“听到了大哥...”
“我会的大哥...”
乌鸦怪黄贵连忙道,知道大哥马上要走,他们酒劲都散了大半。
陆非点头,继续道:“你们以后就搬到这里来住吧...”
“还有,小白和完达山...”
陆非说着摸了摸身上一个劲往自己怀里钻的小白,又摸了摸一旁似乎是知道自己要走,精神有些不振,一直在自己身旁蹭蹭的完达山一号的脑袋,看向红皮、乌鸦怪和黄贵道:“完达山还小,让它再长大点,再喂它灵药化妖。”
“至于小白,你们都知道他的能力...”
才说到这里,怀中的小白立刻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哇呜哇呜,像是哭一样的声音来。
陆非哪里不知道小白想跟着自己走。
但是自己现在离开了浪浪山,红皮他们三个更需要小白的能力帮忙。
于是接着道:“你们一定要保守好秘密,将他藏好...”
说着,陆非手中瞬间多出了四块灵药,递给了红皮。
红皮马上急声推道:“大哥你这一走更需要灵药的帮助,我这里还有,你上次给我们的,何况我们还有小白在。”
陆非想了想,收回了两块,道:“这俩块是给完达山的,一块给它化形,一块帮它增进修为,拿着吧。”
听大哥如此说,红皮这才肯接过。
一旁的完达山似乎听懂了什么,不由也呜呜低声哀嚎起来。
陆非摸了摸完达山的脑袋,道:“只是暂时分开而已,你要乖乖的,好好听话,好好修炼,等我回来。”
“嗷呜...”
完达山呜咽的更厉害了,眼泪鼻涕巴巴往陆非身上蹭去。
“该说都应经说了,我该走了...”
说罢,陆非站起身向洞外走去,红皮乌鸦怪黄贵,完达山立刻都紧跟着出来。
“哇呜哇呜...”
小白窝在陆非怀里,一直在哀嚎叫着。
站在洞口前,陆非深吸了一口气,抱起挣扎着不肯起身的小白放到了红皮怀中,最后叮嘱红皮道:“他们几个都交给你了...”
“是,大哥!”
“走了,谁都不准送...”
陆非说着,脚下黑雾自起。
“大哥!”
“大哥!”
“嗷呜...”
乌鸦怪黄贵眼睛红红的,连忙叫道。
完达山更是低声嗷呜要上前,被红皮伸手按住了。
“走了,等我回来...”
说罢,鼻尖酸涩的陆非马上转身就走。
“大哥!”
“大哥...”
“哇呜哇呜...”
看着大哥离开,这一刻,几兄弟连连叫道,瞬间破防,红皮怀中的小白更是前所未有的剧烈挣扎起来,他身旁的完达山也一样剧烈扭动着。
就在这时。
红皮按住了完达山,却没能按住小白,被小白跳出怀中,吱吱吱大叫着就朝着前方老爹远去的方向冲去。
“老三...”
“三哥...”
乌鸦怪和黄贵见小白跑脱连忙出声。
红皮叹声道:“随它去吧,我们留不住它的...”
冰雪山林内。
才离开不久的陆非正匀速飞着,忽然间就听到身后有熟悉声传来。
他转过头,就看到小白正无比急切的在厚实的雪地上飞奔而来,那模样,像极了找不到爹的孩子。
陆非原本已经消退的酸涩感觉瞬间涌上鼻尖,一丝热流从眼眶涌出。
他立刻停了下来,张开双手,一把抱起飞扑上来的小白,无比欣慰笑了:“也罢,就由你陪着你老爹去人间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