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

石梦阳喃喃自语，苦笑道：“你可知……”

我在流云郡，急切部署完一切，匆匆赶往皇城，都是为了什么？

可话到嘴边，他终归说不下去了。

在他杀死霓裳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做了选择。

闭了闭眼，他重新侧首看向楼千雪，笑容灿烂，调侃道：“我之前说，我们家族，看到我们相貌的人，是要嫁给我们，是真的呢。”

楼千雪隐隐察觉到他话中的情绪与感情，但她并不希望拥有那些。

她早已选择澹台渊。

“不过，如今看来，我们也没什么缘分……呢，错过了我，你以后，可难找到像我这么玉树临风的男人了……”

楼千雪的清冷与冷漠，让他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

“这么严肃做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他重新戴上面具：“好了！你之前救过我，我们的人杀过你……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还清了……不过，我知道你厉害，以后遇上我们七杀门的人，还请手下留情，当然，我也保证，之前出现的情况，不会再出现了。”

“好。”楼千雪点了点头：“你保重。”

楼千雪说完，缓步往前。

石梦阳站在原地没动。

她与他擦肩而过。

一抹淡淡的清香，随之从鼻尖拂过。

血色的面具下，石梦阳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

是啊。

他的幸福，就这么简单。

注定，无法拥有。

许久之后。

石梦阳走出静寂的院子，掏出火把，一把火，烧了院中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今晚谁死在了这里。

也没有人知道，今晚有谁来过这里。

石梦阳望着如巨兽一般，漆黑的天空。

心底叹息一声。

能托一日，就算一日吧！

楼千雪回房时，澹台渊已等候良久。

“去了哪里？”

他一把把她抱入怀中。

“见了一个人。”

他嗅到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眸底掠过一道幽光，忽然推开她：“去沐浴。”

若非她现在是关键时期……

他非要在她身上，烙满自己的印记，让她身上，充满自己的味道不可！

三更。

楼千雪准时醒来。

“做什么？”

澹台渊双臂紧抱着她，她稍一动，他就也睁开了眼睛。

“要陪潇潇姐准备妆容。”

澹台渊又抱了会儿，松开手臂。

楼家已经热闹起来。

一向活泼好动的楼潇潇，难得端庄文静的坐在木椅上，任人上妆，一看到楼千雪，就微笑开来：“千雪。”

她招了招手，楼千雪一到旁边，她就抓住楼千雪的手，柔嫩的掌心汗水津津：“我有点紧张。”

楼千雪轻笑：“潇潇姐今天很漂亮，一定能迷晕少宁哥，不要怕。”

楼潇潇不知想到什么，也笑了下：“其实比起大多女子，我要幸福的多。”

她成亲虽晚，还比安少宁大上一两岁，但是，所嫁之人，却是自己选择的。

楼千雪靠在她的肩头：“舍不得潇潇姐。”

楼潇潇甚少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大为怜爱，摸了摸她的头：“我也舍不得你们……明日我就要离开了，你可千万不要忘了三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