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别紧张自己人
谢氏不曾想,听了她的话,樊婆反而越发激动起来。
“谁给你们的权利决定月月的生死!”樊婆声音里多了几分尖锐,她显然气急了,说得又快又急,“月月还小,她还在努力的活着,你们凭什么决定让月月死去!你们走吧,就当这个孩子已经死了,以后也不必再来看她,这孩子由我陪着!”
说着,方才还尚有一道细缝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面对紧紧关闭着的大门,茅子珌又拍了几下,却得来里面樊婆恼怒的一句:“你们真要为月月好,就走得远远的,别吵了她!”
说话的时候,能明显听到人已经越行越远了。
茅子珌没有办法,知道拍门没用,也不敢再拍门了,生怕声音传进去扰了月月的睡眠,再加重她的痛苦。
他有些无奈的站在门前,叹了一口气。
谢氏也有些发愁:“樊婆不给开门,这该怎么办是好?”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我倒是有个办法,”姜宝青声音淡淡的开了口,“只是这个法子,有些冒犯了,还请郡王府莫要怪罪。”
茅子珌注意到了姜宝青说得是“郡王府”,他迟疑了下:“我并不能做主……”
茅子珩忙道:“我可以我可以,不会怪罪的。”
茅子珩知道姜宝青向来是个极有分寸的人,短短几次见面,姜宝青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在他眼里,这位姜宝青就是个年纪同他差不多,有着大智慧,行事又极为妥帖的女子。
这样的人哪怕提前说了“莫要怪罪”,那也不会是乱来的人。
茅子珩一口就应了。
他在应诺的时候,没有注意,他身边的卞思妤脸色有些僵硬。
姜宝青看了一眼茅子珩,眼神轻飘飘的从茅子珩身边的卞思妤略过,没有半分停顿。
“好,既然世子开口说了不要怪罪,”姜宝青平静道,“郑南,动手吧。”
谢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得一直安静的待在姜宝青身后的郑南,好似变了个人似的……等她回过神,郑南都已经跃过了院子那道围墙。
“……”谢氏说不出话来。
“里面锁住了。”郑南的声音从门里传了过来。
姜宝青道:“有办法吗?”
“有。”
郑南应了一声,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有些生锈的铜锁,竟然直接被郑南生生的扯坏了。
谢氏跟茅子珌夫妻俩说不出话来。
茅子珩“啊”了一声,忍不住看向打开门后从门里走出来的郑南,人家手上还拿着一个被扯破了的铜锁。
左看右看都只是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罢了,怎么这么大力气?
“夫人,”郑南闪开身子,让出一条道来,回禀道,“里面也没问题了。”
众人这会儿还有些不明所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她们很快就知道了。姜宝青平静的应了一声,率先领着众人迈进了门。
院子里依旧是遮天蔽日的茂密树木。
唯有一处,有些稀疏。
姜宝青前两次过来时就注意到了这点,当时她还没在意,以为是树木生长的问题。
她这会儿过去特特注意了下,果然发现这一小块有些翻动过的痕迹。
谢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姜宝青的动作,又看着她领着众人进了屋子。
结果进了屋子,郡王府的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屋子里虽然窗户跟门都紧闭着,但依旧可以看出,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穿着侍卫服的男人,那男人正把樊婆给按到了地上。
而床上的月月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旁边一个黑色的麻袋;床铺被掀开了一半,露出了黑洞洞的洞口。
谢氏吓得尖叫一声,以为那陌生的男人是来偷她的月月的。
茅子珌下意识的就护到了谢氏身前,警惕的喊道:“什么人!”
谁都没有料到,这会儿姜宝青开了口:“别紧张,自己人。”
谢氏错愕的看向姜宝青,一时之间都没明白过来姜宝青的意思。
她语无伦次道:“什么自己人?……我月月呢?”
她顾不得追究什么了,这会儿只想找到月月。
姜宝青指了指床上那个麻袋:“不出意外,月月应该在那个麻袋里。”
谢氏便急急的要去解麻袋,茅子珌谨慎一些,阻止了谢氏:“你离远一些,我过去看看。”
谢氏还欲挣扎,茅子珌一句话就让她僵住了。
“你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谢氏下意识的双手护住肚子,确实不敢再乱动了。
茅子珌依旧不放心,狭小逼仄的屋子里站了这几个人,已经看着有些拥挤了,他把谢氏往茅子珩那一推:“看好你嫂子。”
茅子珩虽说也不知道这会儿发生了什么,有些傻眼,但保护好嫂子这句话还是听得懂的,立马道:“大哥放心!”
茅子珌对于茅子珩确实很放心。
这个弟弟虽说天真了些,心地确实不错的,也是个有责任感的。
整个屋子里这会儿他谁也不信,只信茅子珩这一个。
茅子珌小心翼翼的上前,解开麻袋,发现里面躺着的确实是月月。
月月的眼睛被蒙住,嘴里塞了什么东西防止她出声,然而整个人的小身子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反应。
茅子珌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姜宝青上前:“我看看。”
茅子珌还有些怀疑,但这会儿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他稍微让出了些。
姜宝青给月月把了把脉,半晌收回了手,很是确定道:“月月这是中了迷药,被迷晕了,还活着。”
“大爷大奶奶快救老奴!”樊婆被人整个按在了地上,脸都整个杵在了地上,她还是艰难的出声,声音沙哑难听,“这人想把月月偷走!”
茅子珌知道了月月没事,警戒的看向那按住人的侍卫,又看向说“自己人”的姜宝青,皱紧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侍卫没有说话,实际上,他半张脸都被有些奇怪材质的面罩蒙着,再加上屋子里本来就黑蒙蒙的,若不是方才太着急门没关紧,透了些光进来,都看不清这个人还戴着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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