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没什么大碍
宫计这般冷冷的模样,灵凤跪在那儿都吓得双股战战,想起之前的传言,说是表少爷被毒瘸了双腿之后,性情大变,连他爹身边多年的长随都残暴的虐杀了。
灵凤差点瘫在地上,她颤着嗓子道:“是,表少爷……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路途奔波,太过劳累,今天早上便病倒了。方才,方才更是晕过去了。”
宫计拧起眉头。
昨日戚大夫回报,还说只不过是舟车劳顿,没什么大碍,药都不用开,今儿怎么就病晕过去了?
宫计真是心烦得很,昨日他不放心姜宝青,去门外接她,结果却意外的看到了这个外祖家的表妹竟是找上了门来。
外祖家几个兄弟同他关系都极好,这些年,他几乎跟家族断了联系,唯有外祖那边还保有联系。他对外祖家的人,总是要优待几分。
更何况这表妹昨天前脚过来,后脚他这边便收到了一封他外祖母亲写的书信,让他照顾好这个表妹。
这次尚表妹在他这边生病了,听丫鬟描述病得还不轻,自然应当过去看一看。
然而,他这边又着实担心姜宝青……
姜云山似是看出了宫计的纠结,便道:“宫少爷若是有事,便先去忙吧。宝青这边有我照料着。”
宫计往姜宝青闺房的方向望了一眼,点了点头,绷着脸,吩咐旁边的侍卫:“去喊戚大夫。”
说着,撑着伞出去了。
灵凤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双腿发软的忙跟着宫计也去了。
姜云山摇了摇头,想着去厨房再熬点姜汤,就听得姜宝青房里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一惊,也顾不得什么了,忙推了门进去。
结果就见着身着中衣的姜宝青跌倒在地上,浑身无力的模样。
旁边还有姜宝青不小心撞倒的椅子。
姜云山又惊又急,忙过去扶姜宝青,心疼得不行:“宝青,你怎么了?”
姜宝青的嘴唇都有些干裂了,她微微张了张嘴,声音虚弱:“水……”
姜云山手忙脚乱的把姜宝青扶到床上:“好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去倒水。”
好在外头的茶水房里一直热着水,姜云山忙倒了一杯,小心的喂给了靠在床上的姜宝青。
“宝青,你怎么了?”姜云山心疼的很,又有些不知所措,“你哪里不舒服吗?我,我给你叫大夫?”
姜宝青声音沙哑的拦住姜云山:“方才你们外面的话我都听到了,戚大夫这会儿去了那位尚小姐那里吧?哥哥何必白跑一趟。我也没事,不过是昨天淋了雨,染了风寒而已。”
姜云山却很坚决:“戚大夫不在,我便去外面给你叫个大夫过来。”
说着便要出去,姜宝青只得虚弱无力的喊住他:“哥哥,等一下。”
姜云山担心的踅身:“宝青,怎么了?”
姜宝青浮起一个无力的笑:“哥哥,你忘啦,我会医术啊,自己给自己开个药方就好了。到时候你让侍卫去戚大夫的药房那边拿些治风寒的药就是了。”
姜云山略有些犹豫,这会儿姜宝青已经自己搭了脉。
脉象虚得很,内火燥热,偏又受了寒,两相一冲,不仅一股郁气郁结于心,风寒也爆发了出来。
其实是有些凶险的,但姜宝青不想让姜云山担心,便笑了笑:“不过是一般的风寒,没什么,哥哥,你帮我写个药方,去戚大夫的药房那边抓些药来,我喝个两三副,就无碍了。”
姜云山向来相信姜宝青的话,这次倒也是深信不疑,微微松了口气,只是还有些担忧:“好,你说,我写。只一点,药你可要好好喝。”
姜宝青点了点头。
她这副身体,对苦味跟痛感都极其敏感,她不怎么爱喝药,但这会儿,她心里已经很苦了,再苦的药,也就那样了。
只是,心里再苦,脸上却是要笑着的:“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不好好吃药呢?”声音沙哑,听不出半分往日的脆甜。
姜宝青口述,姜云山写下了份药方,给姜宝青盖了盖被子,便拿着药方去了药房那边。
……
却说那边,戚大夫一听,他家主上又让他去给那位表小姐看病,心下就犯起了嘀咕,昨儿不是看过了么,根本就没病啊;要非说有病,那也不过是舟车劳顿略有些累罢了。
眼下这闺阁里的小姑娘啊,可真是娇贵。
戚大夫受不了的摇了摇头,还是提着药箱,去了尚诗芷那边。
戚大夫过去后,发现他家主上也在,只是没进内室,坐在外头靠窗的软塌处。
戚大夫先上前替他家主子把了把脉,有些不赞同道:“两日阴雨,主上这腿本就没有好利索,怎可这般频繁不顾自己身子,专往这湿气重的地方跑?”
宫计按了按眉心,有些漫不经心,心里头却想着,那个小没良心的,他去了两次都没见到,都不知道关心一下他的腿?
隔着半帘珠帘的尚诗芷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开了口:“大夫莫要怪宫表哥,都是我身子不争气,惹得宫表哥挂心了。”
戚大夫脸色顿了顿,心里直嘀咕,瞧这姑娘这话说的,可真不中听,我哪里敢怪主上啊?
戚大夫心里嘀咕归嘀咕,还是要拎着药箱过去给尚诗芷诊断。
戚大夫穿过那半帘珠帘,一进内室,看着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的尚诗芷便是一愣。
昨儿见着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晚上的功夫,就病成这副模样了?
带着疑问,戚大夫道:“还劳烦尚小姐把手伸出来。”
尚诗芷没有立即伸手,而是可怜巴巴的看向外间:“宫表哥,我好难受。你过来陪陪我可好?”
宫计微微蹙眉,还未曾说话,便听戚大夫道:“小姐,不可啊。你这风寒,可能会过人的。主上腿毒未愈,你贸贸然把他喊过来,万一过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戚大夫这话说得很直白,尚诗芷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半晌才强笑着伸出了胳膊:“既是如此,宫表哥别过来了,免得我过了病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