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思蝶,我错了!
而此刻的米思蝶望着院门外的聂宇霆也是心潮澎湃。
那男人高大英挺,穿着一件白衬衣笔直地站着,被雨水穿破了的橙红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看去凌乱又性感。
雨水浇淋着他,天与地之间泛起的雾气把他衬托得模糊迷离,他是那么近,又似乎那么远。
雨雾中,米思蝶却仍能看到他的眼睛像闪烁的星辰,望着她,一直望着她。
“快下去吧,他这样一定会淋病的。”
白小玫过来,同样看到了那个坚持的男人。
她心软了,就是石头做的心也软了。
米思蝶没有多想,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自己的思维好像断了,她无法思想,只是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她不该心软的,可眼下她的双脚好像不听使唤了,她朝楼下奔去,手里拿着一把伞。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跑到聂宇霆跟前的,就连拖鞋都没换,脚下湿得冰冰凉,她撑着伞罩着他,然后冲他吼:
“你发什么神经啊?这么大的人都不知道保护自己吗?现在的天到晚上还冷着呢,你怎么能把自己淋成这样?”
她想她骂他的样子肯定很难看,因为他笑了,那笑容里含着欣喜与激动,就像一个孩子千辛万苦找到了心爱的玩具。
然后,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一震,随即眼角的泪水就像雨水似地落下来。
……
聂宇霆又带着米思蝶回到了临海湾别墅。
米思蝶看他帮自己拎进了小皮箱,小脸纠成一团羞羞的,很为自己的“不争气”和“不坚持”感到脸红。
“啊嚏……啊嚏……”
聂宇霆走楼梯时又打了几个喷嚏,米思蝶甩开他的手,微拧着眉头说:
“你上去洗个澡吧,我给你煮点姜汤。”
聂宇霆听了她的话,帮她箱子拖进她房间,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间洗澡。
躺在浴缸里,他全身突然感觉发冷,再次把水温调高,可还是冷得不行,最后他匆匆地洗完,吹干了头发,蓦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很虚晃。
这才想起,自己晚饭都没吃,肚子咕噜在叫。
米思蝶煮了红糖姜汤上楼,他激动地捧过碗,强打精神朝她嘻笑……
“这样多好,就像我的老婆一样。”
“你臭美!”米思蝶抬脚踢向他小腿肚。
他一个侧身就避开了她的脚,然后举起一只手投降:
“不说了,我喝汤。”
“你是不是晚饭没吃?”
之前米思蝶进厨房时,发现电饭锅里的饭一动未动,又掀开菜罩看了看,同样没动过筷子。
现在都快晚上十一点了,他饿着肚子淋个湿透,怎么吃得消?
“没吃,只一心想着要找到你。”聂宇霆喝完汤,老实地回答。
一股暖流默默地淌过心间,米思蝶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那抹酸意,转过身朝门外走。
“思蝶,你去哪?”聂宇霆急急地问。
“你不是没吃吗?我帮你热饭去。”她没回头,声音飘了过来。
聂宇霆幸福地笑了。
自从住进这幢别墅,自从这个别墅里有了米思蝶的气息,他感觉这里就有了家的味道。
每天下班回来,看她烧好饭菜等着他,就是温暖,就是幸福。
米思蝶把每样菜都倒进锅里热了一遍,最后一碗是汤。
正在锅里煮的时候,她的腰间又被一双男人的手箍住了,随后他温温热热的气息拂在她耳畔,灼得她耳根子瞬然红起。
“你又来了,快坐到餐厅去,就快好了。”米思蝶皱着眉头嗔道。
“不,我想抱你一会。”聂宇霆又开始犯上赖皮瘾了。
“聂宇霆,你喜欢抱就去买个大娃娃来好不好?我要干活,我是你的小女佣……”
“是啊,小女佣就是要以满足金主的需要为宗旨啊。”
“喂!你知不知道你很不讲理诶,还有,你很自私!”
米思蝶气恼了,可这男人就像头无尾熊,攀在你身上还不想离开。
“你今天才知道?”
他笑得暧昧,手掌慢慢从腰间爬上……
米思蝶吸口气,忽然拎起锅铲对着他的脸,咬着牙威胁道:“聂宇霆,你再放肆,我破了你这张脸!”
聂宇霆睁大眼睛,看着银色晶亮的不锈钢锅铲上还滴着油,他倏地跳脚开来,朝着餐厅狂奔。
米思蝶一阵轻松,瞧着他滑稽的奔跑姿势,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这男人也蛮可爱的。
她突然闪过这一想法。
聂宇霆吃下饭后感觉身子暖了许多,自觉地收拾好碗筷,然后上楼要帮米思蝶整理衣服。
米思蝶摁着箱子大嚷:“不要你帮忙,就让衣服放在里面。”
“不行!”聂宇霆立刻反对,好像很有警觉性,“你这样子是不是为了逃跑方便?”
米思蝶哭笑不得,双手没有离开箱子,抬头看他:
“我如果真要逃跑,光把我衣服拿出来又有什么用?”
聂宇霆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你说,我要不要多买几把锁,或者我索性买副手铐,脚铐,我出门的时候就帮你锁起来,这样你就无法逃掉了,哈哈……”
米思蝶看他笑得得意,朝他一啾鼻:“你当我是你的奴隶啊?”
“不,我当你是女皇!”说着,他很恭敬地朝她鞠了一个躬,抱拳喊了声,“女皇陛下。”
米思蝶见他这副样子,突然很想笑。
可她狠命憋住,聂宇霆见她双手还摁在箱子上,而腮帮子鼓鼓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流溢出满满的笑意,他心里一动。
蹲下身子抓住她的手,他恳切地说:“思蝶,不管遇到什么,请你都别离开我好不好?”
米思蝶见他说得真诚,看着他俊美的脸,有一瞬间很想点点头。
可一想到她母亲在电话里说的话,她的心又难过得不行,敛睫,一丝忧伤倏然划过眼底。
“我有什么资格答应?聂宇霆,我只是一个……恩……”
下面的话突然让聂宇霆的唇封在了喉头,她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男人压着她,脸与脸贴在一起,四目相对,气息相吸,她惊慌地睁着大眼睛,一时忘了呼吸……
聂宇霆的大掌盖在她脸的一侧,指尖摁在她的眼角上,他笑眉弯弯,唇上的力道却丝毫未松。
他贪婪地掠夺她嘴内的清甜,米思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
她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所有的事物,脑子变得越来越空白,只感觉身子慢慢飘起来,耳朵里回响着他浊重的呼吸,还有她难以抑制的嘤咛。
等她躺到床上,才发现身上不着寸缕,这男人的动作还真快,什么时候帮她褪了衣裙她都不清楚了。
他浑身滚烫,很虔城地吻她,从头到脖……
米思蝶双手抓住床单,面色绯红,难耐地开始扭动身子。
“不要,不要……”
米思蝶下意识地叫着,残存的理智迫使她去阻止男人的进一步动作,可原始的本能,诚实的身子却又让她不想他停下手。
她在矛盾中挣扎,在欲望中斗争,她羞涩得满脸通红,就连身体的肤色也泛起了红晕,像一片片桃花在上面绽放开来。
“思蝶,”男人浑厚沙哑的声音她耳边轻拂着,“思蝶,我爱你……”
我爱你!
听到这三个字,米思蝶猛然睁开了眼。
她以为听错了,可迷离的视线里,她确实看见了聂宇霆的脸,而不是陶航的脸。
曾经,陶航抱着她的时候,也喜欢凑在她耳边说这三个字。
同样的爱语,突然让米思蝶燃烧的身体像浇了一盆冷水,所有的愉悦感突然弃她而去,她“呃”的一声捂了下嘴。
聂宇霆一怔,有些不解。
不知哪来的力气,米思蝶猛地推开了聂宇霆,跌跌撞撞,赤身跑进了浴室……
聂宇霆倒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好一阵没有反应过来。
他很懵,他不懂米思蝶怎么突然有这样激烈的反应,明明她已沉浸进去了,可就因为听了他的表白就“呕吐”了?
她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从内心里不接受自己?如果这样,自己是不是很悲催?
蓦然地,聂宇霆一阵失落,英气的眉宇慢慢浮上了一抹伤感,他慢慢爬起,套了一条裤子,走到洗漱间门口敲响了门。
“思蝶,你是怎么了?”
“思蝶,我做错了是不是?”
“思蝶,对不起了,你出来跟我说一说嘛。”
……
他叫了很多声,也说了很多话,可里面没有回应,只有“哗哗”的水流声响。
过了许久,里面的水终于停了,聂宇霆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门打开时,他看到米思蝶身上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
聂宇霆急忙去拿了一条干毛巾帮她擦干,然后看看她的表情,讪讪地说:“思蝶,我错了。”
他像个犯了错的学生站在老师面前道歉,还真是少见啊。
“不怪你。”米思蝶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垂首轻轻地说了一句。
不怪我?
这三个字就像一束阳光照进了聂宇霆本开始阴郁的心房,他马上笑逐颜开,激动地抱着她在她光洁的额上狠亲了一口:
“那你是不是害怕?是不是害怕?”
对,肯定是害怕,因为她还是完整的,未经初事,她肯定怕今天自己要了她。
女孩子对第一次总是恐惧而慌乱无措的,聂宇霆觉得这很好理解,也可以体谅。
于是,没等米思蝶回答呢,他就抚着她湿漉的头发,很温柔地说:“别怕,别怕,我们慢慢来,我会让你慢慢接受我的。”
“聂宇霆!”他的话音刚落,米思蝶突然推开他,“你别这样对我。”
她双眸如铜钿子似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我有什么好啊?为什么你要对我表白爱意?我现在连身体都不敢接受男人。
米思蝶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不想再受伤害了,连现在听到“我爱你”三个字都害怕了,她受不起,她都不知道男人哪句话是真,又哪句话是假。
也许像白小玫说的:“男人在床上最会说的话就是谎言,骗人的,而女人在床上最会流泪,因为被男人骗了!”
她觉得白小玫的话还是对的,她就是被陶航骗了。
曾经“我爱你”三个字支撑了她两年,她多么幸福啊,以为他就是自己的依靠,就是自己幸福的港湾,可结果呢……
她等了一场空,所有的希冀与幸福就像一阵风拂过,她再也抓不着了。
而聂宇霆,聂家大少爷,环宇集团的未来大总裁,他能给自己幸福吗?
他真正能给自己建一个幸福的港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