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间到小腿,每一处瘀伤他都亲了一遍。
最后在她身边躺下,长臂从她的脖子下穿过,把人轻轻的搂到自己的怀里,低头又在她的发心落下深深的一吻。
他的蓝蓝,总是这样坚强,坚强的叫人心疼。
……
第二天,叶微蓝醒来发现自己靳仰止的怀里,眨了眨眼睛,拿开他放在腰间的手,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一条长臂伸过来把她拉了回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去哪里?”
刚睡醒,声音慵懒,微哑又迷人。
叶微蓝耳朵一痒,心尖都在颤,下意识的侧头避开他的气息,打了一个哈欠道:“起床,吃早餐。”
想要拿开他的手,靳仰止搂得更紧了,“没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没有!”
“真没有?”
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没等叶微蓝开口,唇瓣就落在她后颈的地方。
叶微蓝下意识的一缩避开他的唇,扭头道:“疼……”
“我以为你是铁打的,不知道疼。”漆黑的眼眸凝望着他,深邃而隐晦。
叶微蓝意识到什么,暗暗的吞了一下,故作镇定道:“我是肉做的!”
靳仰止将她好看的眉眸里萦绕的倔强收尽眼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蓝蓝,你是在生我的气?”
“哪敢!”她扭头看向别处,眉眸流转着桀骜不驯。
“蓝蓝……”男人骨骼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把她的脸掰向自己这边,“你是在生气我那天晚上要放手。”
“没有!”说完,甩开他的手,扭头望向另外一边。
指尖再次覆盖在她的下颚上,清隽的五官上尽显无奈,低哑的嗓音缓缓道:“当时情况太危险,我不能让你们所有人为我牺牲。”
“哼!”叶微蓝直接冷哼一声,再次扭过头不看他。
靳仰止无奈,只好将她整个人抱进怀中,双手圈住她,唇瓣贴着她白嫩的耳畔,声线低哑,“蓝蓝,你可以生我的气,可以惩罚我,我认罚,但不许为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
明明一身的伤,却不看医生不上药,还跑去喝酒,这不是存心是想让他心疼到碎么。
叶微蓝扭头瞪他,语气凛冽,“靳仰止你少来这一套,我现在才发现……你根本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大骗子。”
“嗯?”靳仰止被她骂的怔住了。
“当初你说我非良配,打脸的是你,后来说执我的手,百死不悔,要跟我白头偕老的人是你,可是当着我的面要松手,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的还是你!!!”
叶微蓝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一肚子的怒火,咬牙切齿道:“靳仰止你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天知道那时候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满脑子就想着要跟他一块掉下去,一点也不想独活。
她不能想象自己的余生要是没有一个叫靳仰止的男人该怎么活。
一分一秒都活不下去。
靳仰止双臂收紧,用尽全部力气抱紧她,温热干燥的唇瓣熨烫着她的耳根,声音低沉,充满歉意,“对不起蓝蓝!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
“靳仰止,我警告你——”叶微蓝气不过转身粉拳就砸在他的胸膛上,“你下次再敢这样,我就真的不要你了。这个世界上比你帅,比你活好的男人海了去,我……唔……”
话还没说完,唇瓣就被堵住了。
靳仰止撬开她的贝齿,用力的搅弄,像是要把她的舌根都拔出来。
气息很快就喘了,连带着声音都沙哑起来,“这个世界上可能会有比我长的好看的,但不可能有比我活好的男人。”
叶微蓝小脸泛红,潋滟的眸子娇嗔的瞪他,“斯文败类。”
靳仰止菲唇勾起,“不生气了,嗯?”
“不生气……”她嘟起嘴巴,故意拖长音,“才怪!”
靳仰止无奈的笑了笑,“那要怎么样,你才能消气?”
叶微蓝思忖片刻,扬起漂亮的下巴,“暂时没想到,等我想到再告诉你,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答应。”
“好。”靳仰止一口答应,指尖轻捻着她的秀发,“那我先给你上药,嗯?”
“好……吧。”叶微蓝答应的很牵强。
靳仰止清润的眸子里满载着笑意和浓稠的宠溺,拿起床头的喷雾,给她身上的淤青上药,按摩。
此刻靳仰止哪里会知道后来叶微蓝竟然是要自己做那样的事……
——
靳仰止在家休养了几天,身上的伤口终于结痂可以下床走动了。
战南望那边抽了五包烟,三瓶威士忌,又把后脑勺挠凸了一块,这才把两万字的报告给交上去。
他前脚刚交上去,后脚靳仰止就回基地报道了,战南望气的差点没跟他干一架。
想想他一身伤自己也未必打得过就算了。
叶微蓝因为皮肤晒伤,靳仰止不许她乱跑,让她在家好好休养。
特意叮嘱容婶,定时给她的后颈那块抹药。
靳澜在墨园住两天就回靳宅了,郁晚晚则是送放放和小心肝去幼儿园,叶微蓝正闲得蛋疼,就有客登门了。
傅临渊杵着拐杖跟楚兰音一道走进来。
陆沉舟没有过来,大约是怕碰到靳澜,会觉得尴尬吧。
叶微蓝盘腿坐在沙发上,在家套了一件蕾丝白裙,裙摆很大盖在腿上,配上她美艳的五官,仙气十足,可是她的动作却一点都不仙气,豪气的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坐坐,不必客气。”
扭头喊容婶煮两杯咖啡。
傅临渊坐下,拐杖放在一旁,蹙眉:“你在家就这模样?”
靳家怎么说都是豪门,没想到她这般坐没坐样,靳澜和郁晚晚也不管她?
叶微蓝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不解的问他:“我这样有什么问题?”
傅临渊沉默几秒,回答:“没问题。”
叶微蓝又茫然的看向楚兰音。
楚兰音浅笑,“先生只是奇怪你嫁进靳家这样的豪门,居然也能这样随意!”
叶微蓝嘁了一声,“我是嫁给宝贝儿,又不是嫁给靳澜郁晚晚,我在自己家当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啦!”
楚兰音笑着看向傅临渊。
叶微蓝嫁给靳仰止过的这么幸福,他心里是不是会有一丝欣慰。
容婶送上两杯咖啡,给叶微蓝准备了一个果盘,识趣的退下去。
叶微蓝一边吃着水果,嘴巴塞的鼓鼓的像只小仓鼠,“你们两个今天特意过来,该不会只是关心我在靳家生活的怎么样吧?”
傅临渊没说话,侧头看了一眼楚兰音。
楚兰音看向叶微蓝,声音清澈淡然,“其实今天我们特意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嗯?”
“在帝国的时候虽然我打开乔在你记忆里设置的那把锁,但你的记忆还是没有全部恢复,对吗?”
叶微蓝眨了眨眼睛,“对啊!”
“其实在清迈的时候我有研读乔留下来的资料,如果你想要恢复那段记忆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楚兰音温婉的眸子望着她,充满真挚。
大家一起经历这么多,出于欣赏或者其他什么都好,她在心里已经把叶微蓝当做朋友了,很想帮她。
叶微蓝神色一怔,连同咀嚼的动作都停下来,迟迟没有说话。
傅临渊何等的精明,岂会看不透她的神色变化,“你不想恢复那段记忆?”
叶微蓝咀嚼了两下,嘴里的食物,眨了眨眼睛道:“我觉得既然我的脑子不想回想起那段记忆,那就不要想起来啊。”
“那段记忆可能牵扯到你父母的死因,你也不想知道?”深渊般的眸子微眯,精光稍瞬即逝。
“他们都死了那么久了,难不成还要让我一辈子就为复仇而活?”叶微蓝漫不经心的语调,懒懒散散道:“就算我想起那段记忆,知道凶手又怎样?就算我杀了凶手,他们也不可能复活,我这么多年吃的苦就能被抹平吗?”
傅临思眼底虽有疑惑却没有说话。
倒是楚兰音绯唇挽笑,“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尊重你的选择,只不过你的记忆可以不恢复,那你的手呢?”
叶微蓝微怔。
“虽然在游轮上你的右手勉强能用,但现在碰到电脑还是会疼吧!”楚兰音凝视着她,诚恳道:“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会让你好起来。”
她了解过叶微蓝的手,伤的不是神经,是心理,而她是一个心理医生。
叶微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笑道:“这个,我好像真的没办法拒绝哦。”
“那我就静候你的大驾了。”楚兰音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在了茶几上。
叶微蓝扫了一眼发现是她之前的那个心理诊所,“你打算继续开心理诊所?”
楚兰音点头,“当初租了五年,装修什么的也花了不少钱,既然决定安定下来,我觉得京城或许是一个值得我们扎根的地方。”
“我们?”她又看向傅临渊,笑眯眯道:“你也决定留下来了?”
傅临渊面无表情,“我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在游轮上跟她打赌,她既然赢了,自己必然是会尊重承诺,在留在京城。
叶微蓝放下果盘,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敬你是一条汉子!对了,你打算以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