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孤独一生(1 / 1)

时光微微甜 妖妖逃之 2123 字 12个月前

雪园。

这是当初结婚时靳景行为席绛雪购置的婚房,虽比不上墨园的面积和豪华,却胜在别致。

园子里有一大片的梨树,开春时节就会开出一大片的白色梨花,宛如白雪。

只是结婚后他们各自工作忙碌,即便是回京城也是住在京城,极少踏足雪园。

席绛雪给靳景行打电话的时候,靳景行只说了一句话,“顾简一会去接你。”

此刻顾简已经拉开车门请她下车,“席院长,中将在里面等你!”

席绛雪扫了一眼顾简没说话,一步步的走向别墅门口。

门没锁,虚掩着,伸手轻轻一推就开了。

一眼望去,别墅里的摆设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偏深色的家具都换成了焕然一新的浅色,看起来就很舒服。

席绛雪又往里面走了几步,抬头就看到站在二楼的靳景行。

一个星期没见,他好像清瘦了很多,胡子没挂,下巴下一片黑黝黝的胡渣,眼底有着明显的黑眼圈,精神看着很是憔悴。

上次见到他这样还是四年前,靳仰止进了医院,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不吃不喝守在手术室门口……

心,倏然揪紧,针扎的疼起来。

“上来。”靳景行看了她一会,挤出两个字。

席绛雪不知道怎么回事,双腿如灌铅沉重,费力的抬起来,一步步的走进去……

二楼除了主卧,客房,书房,还有一间婴儿房。

墙壁上贴满粉色的墙纸,房顶上是漂亮的海星形状的儿童灯,白色的床上摆放满很多玩偶,大大小小几乎要把整张床挤满了。

旁边还有一张婴儿床,一看就知道是新买的,刚组装上没多久。

席绛雪走到房间门口看着这一切,眸色复杂又诧异,“这些……”

欲言又止。

靳景行喉结滚动,眸光从婴儿房落在她的肚子上,“从知道你怀孕那一刻开始,我就期盼着……要是一个女儿就好了。以后一定会跟你一样漂亮聪明又善良。”

席绛雪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掐进了掌心,绯唇轻抿着,一语不发。

“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晚餐。”

虽是询问的语气,却没有等她的回答,径自走出了房间。

“景行……”席绛雪松开手下意识的想去抓住他的衣袖。

他不着痕迹又敏锐的避开了,像是不知道她有伸出手一样。

席绛雪呆站在原地,手臂还在僵硬在半空,白净的掌心像是被什么冰冷尖锐的硬物划破,疼痛从掌心一路钻进心底。

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生气了!!

可是他不会舍弃自己,一定不会!!

席绛雪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下楼。

厨房。

靳景行和靳仰止一样都是会做饭的,只不过工作繁忙,夫妻两个聚少离多,结婚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下厨为她做饭。

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西裤,袖子卷到了手肘处,露出好看的手腕,骨骼分明的手指在水龙头下有条不紊的洗菜,切菜,然后下锅……

席绛雪站在门口隔着一道玻璃看着他的背影,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也是一身黑色的作战服,面无表情的将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看到尸体被炸得粉碎的场面。

至今她还记得他掌心滚烫如火,带着几分汗意,她却一点也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安心。

好像有他在,自己就是安全的。

后来她被带回基地,在其他人嘴里打听到他的名字——靳景行。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沉默寡言,木讷无趣,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叫自己心向往之。

因为她知道,像靳景行这样的男人一定不会像父亲那般花心浪荡,有无数的女人,气得妻子郁郁而终。

再后来便是无数次的“巧遇”,从不认识到记住她,再到知道她的名字……

他好像也不讨厌自己,顺其自然的成为恋人关系,再到结婚……

她这才知道他是靳家的大少爷,自己成为靳家的儿媳妇。

靳氏,那是一个商业帝国啊!

她曾为此暗暗窃喜过,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嫁入豪门,却忘记了一句话——一入豪门深似海。

靳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靳家三子一女,外加一个浪荡的二叔,后母……

靳澜更是偏爱三子靳仰止,每次过节团聚,他提起最多的都是仰止。

偏偏靳仰止又是那么的优秀,与靳景行截然不同,他虽然清冷疏远,却不会给人硬钉子碰,知世故而不世故,不管是京城里还是部队里,所有人都对他赞誉有加。

就连上面也是看重他比较多点。

日子久了,心里自然生出怨怼,愤然不甘。

……

半个小时后。

靳景行熄了火,将饭菜端到餐桌上,摆好碗筷,解开身上的围裙,抬头道:“过来坐吧。”

席绛雪从自己的思绪里拔出来,走到餐桌旁坐下。

桌子上放着果汁和红酒。

他倒了一杯果汁给席绛雪,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

“结婚这么多年,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我不是一个好丈夫。”靳景行端起酒杯敬她,“这杯酒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话音落地,仰头一饮而尽。

席绛雪坐在椅子上,手放在身前,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道:“都说老婆怀孕了,丈夫才会变得不一样,原来是真的!你哪里是做给我吃,分明是做给你女儿吃的。”

筷子伸向最面前的菜,夹起放在碗里,低头慢慢吃起来。

靳景行拿起酒瓶的手一僵,顿住片刻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下颚紧绷侧头看她,“我是那样的人?”

席绛雪的筷子顿住,抬头迎上他深沉的眸子,抿了抿唇,“我是在开玩笑。”

“是啊,开玩笑。”他薄唇勾起,难得的笑了一回却满载着自嘲,“所有人都说靳景行木的像个木头,像个石头,不浪漫,没情调,父亲不待见,兄弟不亲近,注定孤独一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娶到这么好的妻子!”

“这第二杯我敬你,谢谢你嫁给我靳景行,做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