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的格外用力,这浑身散发的酒气,让林温暖十分不安。
喝酒误事,很多人,喝了酒之后,就不是自己了。
她反抗了一阵,发现她越是反抗的厉害,陆政慎就越发的用力,她便不再挣扎,由着他发泄。嘴唇被他咬的生疼,她忍着,不吭声,紧咬着牙关,也不让他得逞。
她反抗他火大,她不反抗像个死人一样,他依旧火大。
借着酒劲,陆政慎闭眼,想一条道走黑,什么都不管。
他伸手,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衣服。林温暖无声反抗,他手脚并用,将她压制住,让她反抗不得。他的力气很大,林温暖也不太敢特别大力的反抗和挣扎。
毕竟肚子里有孩子,当下陆政慎又喝醉了,手上没轻没重,硬碰硬,会有风险。
他突然停住,额头抵在她的磕头上,睁开眼睛,两人的喘息声都很大。
夜色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邪气,“过了三个月,可以进去了吧?”
林温暖心里一顿,她用力的抿了下唇,轻微的挣扎了一下,侧开头,小声道:“不能。”
“可我今天偏就要了。”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说:“你可以去找别人,这个岛上不缺女人。”
陆政慎哼笑,低头,在她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
林温暖吃痛,低低哼了一声,用力咬出唇。
他咬的十分用力,带着他压在心里的邪火,一直到唇齿间蔓延起血腥味,他才慢慢松口,而后轻轻的舔舐了一下齿印。
他慢慢凑到她的耳边,轻笑一声,说:“我今天偏要你,林温暖,你别想拒绝。”
陆政慎轻而易举,散了她身上的衣服,林温暖确实不敢反抗,也不动,就好像强迫自己放空,像尸体一样直挺挺的躺着。
火车已经到洞口,最后一步,司机用力踩了刹车,堪堪停在口上,没再往里进一步。
他用力的掐着她的手腕,数秒之后,一下松开,并从她身上离开。
耳边传来,东西落地的巨响,过了一阵,便响起重重的关门声,紧接着,一切又陷入极致的安静,只有外面,呼呼的海风,吹在海面上,发出的声响。
林温暖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久久没有睁开。鼻间还是那难以抹去的烟酒味,身上好似还存留着他炙热的体温,她感觉到肚子突突跳了两下,像是里面的小东西表达的不满。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恢复平静,睁开眼,利落的穿上衣服,然后打开了灯。往四周看了一圈,而后下床,去外面看了眼,但凡是桌上的,全部给扫落在地,简直像是台风过境,一片狼藉。
她吐了口气,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觉得有些凉,身子也在微微的发颤,竟然是有些害怕的。
此时,她睡意全无,也不想再回到床上。想了想,她便开始着手整理。
总归叫管家过来收拾,看到这种场面,说出去不好听,叫人看到,也不过是传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她慢慢的一点点收拾好,有两个摆设砸碎了,她将残骸收拾好,放在桌子上,等明天找管家过来,询问一下价格,就说自己不小心撞倒的好了。
她想好理由,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周遭太过安静,她拿遥控器开了电视。
有了动静,她倒觉得没那么寂寥了。
陆政慎其实并未走远,他就坐在门口,哪儿也没去。
天渐渐亮起来,好像杀人狼游戏,天亮了,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政慎进门,便看到林温暖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遥控,电视还在放节目。
他走到沙发边,伸手,手指还未触到便停住,视线在她脸上扫了眼。
嘴唇红肿,脖子上的牙印十分明显,眼角还挂着晶莹。
他站直了身子,心里堵得难受,他抬手闻了一下,满身酒气,难闻的厉害。怪不得他一靠近,她就皱眉。
他退出去,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他很快洗完,出来,林温暖还睡在那里,遥控器已经从手里滑落。
他又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在确定没有臭味之后,才走过去,弯身将她抱起来。
她皱了下眉,下意识的反抗了一下,眼睛微的睁开。陆政慎停住动作,薄唇微微抿了一下,似有些紧张。
但她仅仅只是睁了一下眼,就又闭上,头靠在他的身上,没动。
他舔了下唇,将她安放在床上,去卫生间吹干头发,就去客厅里坐着,在沙发上休息。他一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这会也是有些累。
躺下,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
林景程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没换,头疼欲裂,他一只手用力的在头上拍了拍,然后坐起身。脑袋有片刻的空白,过了一会,昨夜的记忆才慢慢的涌上来。
那一幕幕,让他心惊,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唇,心怦怦跳。好一会,才恢复平静。
倏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走到外面,环顾一圈,这别墅里,没有时文悦的身影。他愣了下,立刻找手机。
正当他像个没头苍蝇找手机的时候,时文悦从外面进来,彼时,他终于找到了手机,一转头,就看到她走过来。
脸上的神色,瞬间恢复正常,“你做什么去了?”
时文悦神色没有丝毫异常,说:“起的早,就出去转了一圈。你昨天喝醉了,好臭,还不去洗澡。”她一脸嫌弃,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我给管家打了电话,一会就会把早餐送过来,顺便还有一万解酒汤。你先去洗澡,洗完出来应该就可以吃了。”
她把什么都安排妥当了。
林景程微的扯了一下嘴角,笑了笑,说:“那我先去洗澡。”
“快去咯,你想臭死我么。”
他回了房间。
看着他进浴室,时文悦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散去,弯身坐在了沙发上,盯着某一处出神。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灵,她第一次感觉到异常,是在酒吧喝酒那次,林温暖喝醉了,林温暖很少喝醉,她是个自控力很好的人,在那样的场合下,怎么都不会放纵自己,喝到烂醉的程度。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异样,而后便是她流产那一次。
林温暖跟他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她一直知道林温暖跟家里人的关系很一般,一般到没事儿都不愿意来往的程度。如此,凉薄的关系,林景程会在第一时间拉开林温暖,那必然是将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她垂了眼帘,心里堵着一口气,散不掉。
她用手捂住眼睛,可闭上眼,眼前浮现的便是昨夜的场面,那么的刺人。
可他们是兄妹啊。
她放下手,睁开眼,眼里是痛苦和挣扎。
她想问,却问不出口,她害怕,她害怕一切揭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结束。但她还不想结束。
门铃响起,她起身去开门,是管家送来了早餐。
她微笑,侧开身,让他们把东西送进来。
林景程洗完澡出来,她已经坐在餐桌前,见他出来,脸上立刻扬起笑,“快点,吃早餐了。”
他擦了两下头发,走过去,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身上是沐浴液好闻的香味,是时文悦喜欢的味道。
她看着他,默了一会之后,便靠过去,在他身上蹭了蹭,说:“你好香呀,真想一口把你吃掉。”
他微笑,摸了摸她的脸,“昨天,对不起。”
她顿了顿,抬眼,“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喝那么多酒,不该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他抱住她,勾起她的下巴,“但没关系,现在洞房花烛也不迟。”
他说着,低下头,嘴唇快要碰到的时候,时文悦一下子避开,他的唇,只碰到她的脸颊。
她咯咯的笑,一下从他怀里退出来,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吃早饭。”
林景程抚了一下她的背脊,喝了一口温水,让肠胃舒服一点,说:“想去哪里度蜜月?”
“你还陪我去度蜜月么?”
“可以,公司那边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我可以抽出一段时间陪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那会不会太影响你工作了?我可不想当妲己,让你爱美人不爱江山。”她嘻嘻笑,没有回头看他。
“不会,总归我也是新手上路,不差这点时间。”
她转过头,眯眼看着他,“是不是爸爸让你陪我的?”
“当然不是,是我自己想。”
“那好啊,那我要好好的想想,要去哪里玩。”
“嗯。”
话音落下,两人各自吃早餐,心思各异。
……
林温暖醒过来,人已经在床上,她睁开眼睛,起身,便看到陆政慎站在外面的泳池边上,指间夹着烟,穿着休闲的衣服,站在那里,裤脚一个高一个低。
好一会,才抬一下手,抽一口烟,烟灰积了很长一截,自然落下,四散在空气里。
此时,他像是有所感应,突然回头,四目相对。
林温暖自然转开了视线,下床,去卫生间。
陆政慎抿着唇,弯身,将烟头摁灭在了水里,然后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也烦躁的很,脱了衣服和裤子,直接下了水。
林温暖洗漱完,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推开门出去。
外面,空空如也,陆政慎不在那边了,只留下一堆衣服。
她走过去,看了眼,陆政慎在游泳。她想了一下,走到泳池边上,看着他快要游到海里去了,不由叫了一声,“你回来!”
他当即从水里出来,甩了甩头发,转身看向她。
林温暖提醒,“你快游出去了。”
他低笑,“没规定不能游出去啊。”
她愣了下,有些尴尬,勉强扯了下嘴角,又问;“你要吃早餐么?”
“好。”
她原以为他是会拒绝的,她起的有点晚,现在是当地时间九点半了。
可他却回的很快,一下子就应了。
“那我去打个电话,让管家送早餐过来。”
“嗯,我再游一圈就回来。”
“哦。”
她说完,就进去打电话,让管家安排了中式早餐。整个过程,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好似昨夜的事儿,从未发生。
陆政慎浮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一下,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幸好没生气。
他再没什么心思游泳,随便划拉了几下,就上了岸,拿了衣服,去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
他换上衣服,站在镜子前,竟有几分忐忑。昨晚的事儿,很冲动,他承认他看到那个视频,有点冲昏了头,当下冷静下来,便知道自己方式不对。
并且也不该计较,他压根就没有立场去计较这些。
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哪里不对,又对着镜子笑了一下,这才出去。
林温暖烧了热水,正站在那边等着,似是在发呆。
陆政慎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她,一时没有走过去,想着她此时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是想着她与他之间,还是她与另一个人之间。
水开了,她也同时回神,拿了水杯,正要拿起来倒。手腕被扣住,她下意识反抗,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便也不再乱动,说:“我想喝水。”
“刚烧开,再等一会,免得烫到。”
“哦,好。”她点点头,视线在他的手上扫了眼,“你可以松开了。”
陆政慎依言,松开了手。
她不自觉的搓了搓被他捏过的手臂,像是嫌弃。
陆政慎看在眼里,没有多言。
等了几秒,他拿起水壶,给她把水倒上,又给对了纯净水。中和了一下温度,递过去。
林温暖接过,道了声谢谢。
她喝了一口,想了想,说;“我让管家多做了一个解酒汤,你喝一下,应该会比较舒服一点。”
陆政慎,“谢谢。”
“不客气。”她喝了两口水,自然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而又疏离。
陆政慎抬手抹了一下嘴唇,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识趣的没有靠近。
他咳了一声,说:“昨天,昨天我喝多了,有点冲动,不好意思。”
她笑了下,没说话。
他等了一会,见她一直不说话,侧头看过去,说:“我出去以后就在门外,没去找别的女人。”
这像是一句解释,但很多余,她依然只是笑,看了他一眼,说:“找了也没关系,人之常情,我理解。”
两人对视,陆政慎先移开视线,垂了眼,兀自笑着点头,“知道了。”
林温暖想了想,觉得可以说的再清楚一点,“我们之间的交易,只是肚子里的孩子。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而去克制自己的生理需求,我不会介意,也不会说出去,你只管放心,该我做的都会做。但不该我做的,希望你也不要勉强我。”
他哼笑,默了一会,也仅仅只是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话音落下,这偌大的房子里,又陷入了沉寂,只余下外面海风吹拂的声音。
林温暖其实也是心有不安,昨夜的事儿,发生的突然,接二连三,让她有点措手不及。但相比陆政慎,林景程更加扰动她的心,让她害怕,甚至心慌。
只盼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发现。
如此,她对于陆政慎突然发情,没有深想,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反倒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亏心事儿,面对他,还有点心慌。
两人各自想着事儿,倒也不觉得这种安静显得诡异。
一直到管家送来早餐,才得以打破。
林温暖起身,陆政慎比她快一步,过去开了门。管家把早餐送进来,而后跟他们说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
林温暖来的时候,是准备在这里多玩两天,可当下她却已经没了那个心情。
管家说完安排,林温暖想说算了,陆政慎却全部应了下来。
等吃完早餐,他们就出门。
林温暖见他还挺有心情,也就没有扫兴,心想着,既然来了,那就玩一玩吧。其实她能玩的项目也不多,游泳可以,浮潜不太行。
还能钓鱼,但她不喜欢这活动,总归还能晒个太阳,补补钙。
吃完早餐,两人各自换了一身衣服,等管家那边安排好,打来电话,两人就拿了个手袋,一块出门。
出门前,陆政慎给她拿了草帽,扣在头上,一会海上阳光大,又给她准备了一副墨镜。
一路,他话不多,两人之间还有些隔阂。
游艇已经停靠在岸边,有专业人士陪同,管家护送他们上了船,这一趟,一直要到下午三四点才回来。
林温暖本想叫温馨一起,结果电话打过去,她已经离开了。
说是方家那边有事儿,得立刻回去,她就跟方珩淅一块,先回国了,让她玩的开心一点。
如此,林温暖也想不到还能拉着谁。
最后,也只是她跟陆政慎两个人上了船。
游艇还挺大,里面的设施很好,有单独的房间,提供休息,甲板上的沙发床,看起来也很舒服。
等他们在船舱内坐好,游艇便慢慢驶离海岸,速度不快,开的很平稳。
海风呼呼吹进来,吹在她的脸上,把头发都给吹的乱七八糟。
陆政慎这会跟船上的老外,在研究钓鱼的事儿。
林温暖英语比较一般,也就没费心思去听。
他们说完钓鱼,又说到浮潜,他把林温暖的情况说了一下,对方给出的建议,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可以在旁人的协助下,下去游游泳,玩玩水。
这边还可以深潜,陆政慎有兴趣,就直接跳过了浮潜的位置,游艇一直往外。
慢慢的,就看不到海岛了。
船长把船停在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上,而后,进行海上活动。
陆政慎准备下水,工作人员给他穿上潜水服。
林温暖在旁边看着,问;“你有没有经验啊?我听说这个还蛮危险的,你别轻易尝试吧。”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说:“没问题,很早就想尝试,没机会。现在有个现成机会,自然要试一试,他们都跟我下去,不会有危险,你放心。”
“一会,我让人陪你钓鱼,中午的伙食怎么样,就全看你了。”
林温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对于他的身体素质,她并不看好。更何况,他这身子状况,还没有完全恢复到正常,深潜这活动,显然不太合适。
但他心意已决,林温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多嘱咐了几句,说;“有什么不舒服,别强撑着。”
他背上氧气管,回过头,看她一眼,笑说:“这是你发自内心的关心,还是只是站在一个医生角度的关心?”
林温暖觉得这都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么?”
他笑了下,“随口一问,你不用放在心上。”
一切准备完,专业潜水人员又简单的教了他一下在水底做的手势,很重要,对方教了三四遍。陆政慎倒是学的很快,准备就绪,一定人下水。
林温暖在旁边瞧着他下去,不免又说了一句,“别强撑着,不行就上来。”
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下了水。
林温暖趴在上面看着,一直到几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水底。
坐了一会,就有个年纪轻一点的老外过来知道她钓鱼,这小伙子长得还蛮好看,金发碧眼,鼻梁很挺,皮肤还白,身材也很好,很有少年气息。
大概是怕她听不懂,说话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很有耐心。
林温暖很快就把陆政慎抛在了脑后,认真专心的听帅哥讲话,与帅哥一块钓鱼。
帅哥很厉害,没几分钟就钓上来不少种类各异的鱼,而她的鱼竿,动没动。
林温暖给他拍了个照片,发给了林温馨。
她这会还没上飞机,见着照片,倍感羡慕。抬眼,看到方珩淅平静的侧脸,此时,他摘下了金丝边的眼镜,放在一侧,正在揉眼睛,想了想,也拍了个照,发过去,【我也有。】
林温暖只发了个白眼的表情过去,而后收起手机,招呼帅哥过来,询问为什么她的预感一丝动静都没有。
帅哥是个有趣的帅哥,几十分钟过去,林温暖竟然对钓鱼生出了一丝兴趣。
当鱼竿第一次有动静的时候,把她激动的不行,接过收线到一半,这鱼就逃脱了,上来的,只有她空空如也的鱼钩。
帅哥鼓励她,她又重新来了一次,把鱼饵抛的老远。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林温暖钓起了她人生第一条鱼,她开心的不得了,还跟鱼合了个影,结果乐极生悲,这鱼求生力太强,不停的跳,结果从她手里逃脱,又回到了海里。
帅哥大笑,安慰她,又重来一次。
之后,她便顺手起来,鱼儿接二连三的上钩。
等陆政慎潜水回来,他们已经是大丰收。
林温暖很开心的跟帅哥击掌,这一幕,恰巧被陆政慎看到。
她脸上的喜悦,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都在发光。
在水下时间有点长,上来整个人似脱力一般,胸口也有些闷。
林温暖开心完了,才过来,“怎么样?好玩么?”
他微微喘着气,“还行。”
他递给她一块石头。
林温暖看了眼,挺小一颗,椭圆形的,但颜色还挺漂亮,她伸手接过,放在阳光下,还是半透明的。
他一边脱潜水服一边说:“给你的礼物。”
林温暖嘁了一声,“你咋不给我带个水母回来。”
“你要?”
她一双眼里,满是笑,一扫之前的不快,说:“我要,你真给我呀?”
“也不是不能,但水母会蜇人,还有毒。”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把林温暖逗笑。
紧接着,他又说:“水母不方便,倒是能给你带个鲨鱼回来。”
林温暖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逗她,啧了一声,斜了他一眼,但还是挺高兴。
陆政慎回到舱内,拿了运动饮料,说:“你钓鱼钓的怎么样?”
“我钓了很多,各种各样的鱼,差点把鲨鱼都钓上来,你说我厉不厉害?”
他喝了一口饮料,余光瞥她一眼,就唇边泛起笑意,“厉害。”
她扬扬眉,忍不住拉着他去看了她的成果,真的是满满一桶,里面的鱼每一条都非常的活,扑腾的很厉害。
刚陪她钓鱼的帅哥,也夸赞了一句,对陆政慎说:“你老婆很厉害。”
林温暖扬扬眉,又同他做了个击掌的动作,顶多就两小时,这两人关系还真好。
陆政慎说;“那麻烦你们,中午做一顿丰盛的。”
帅哥比了个OK的手势。
随后,两人去甲板上喝东西,吹风,晒太阳。
陆政慎潜完水,体力消耗比较大,他直接躺在沙发上休息,双手枕着脑袋,林温暖则坐在他身边,曲着双腿,望着这碧海蓝天,心情特别舒畅,说:“还真是挺好玩的。”
他闭着眼睛,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她钓鱼的经过,唇边泛起淡淡的笑。
如此光景,若是能一直如此,倒也不是坏事儿。
中午,是一顿丰盛的海鲜餐,新鲜钓上来的,口感必然不错,加上他们的手艺,林温暖吃的很爽。
下午,陆政慎钓了会鱼,两人晒了晒太阳,游艇往回走,一直到海水不怎么深的位置停下。林温暖换上泳衣,在几人的指导和辅助之下,下水去玩了一会。
陆政慎也跟着下去,比较亲密的动作,自是由他亲自去做。
这边海水密度大,人不容易下沉,就是海水真的咸,林温暖玩的还挺开心。
但陆政慎只给她二十分钟,一眨眼就没了,她还想再玩十分钟,陆政慎不依,揽着她的腰,将她送回到船上,自己又噗通游了出去,跟一条鱼似得,游出老远,又游回来。
等回到岸上,已是下午四点半。
与船上的人做了简单的道别,管家过来接他们,回到别墅,在门口遇上了时文悦和林景程。
看到他们的瞬间,林温暖原先大好的心情,一瞬间落了一半。
因为游过泳,她头发还是湿的,身上就套着一件纱裙,里面的泳装还没换掉,准备回别墅洗澡。
四个人撞个正着。
管家给安排了晚餐,陆政慎准备自己带着她去外面餐厅吃,就给拒了。
管家识趣先一步离开,陆政慎这才走过去,站在林温暖的身边。
时文悦看着两人装束,说:“你们出海玩了?”
林温暖点点头。
“好玩吧?”
“好玩啊,我钓了许多鱼。”
林温暖扫了眼,他们手里拿着行李,看样子是准备走了。
时文悦:“我们晚上的飞机,要去土耳其蜜月,过来跟你说一声。原是想陪你在这边玩两天,不过现在你老公在,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好好玩。”
她一边说,一边冲林温暖扬扬眉毛。
她笑了下,不置可否。
林景程看了下时间,说:“差不多了,该走了。”
时文悦点点头,“那我们走了,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她上前,抱了抱林温暖,此时她脖子上那个牙印特别的明显,时文悦用手指戳了一下,说:“晚上悠着点。”
林温暖脸热了一下,捏了她一把。
随后,他们两个便走了。
这一路回来,岛上清冷了不少。宾客已经陆陆续续都回去了,在船上的时候,陆政慎也接到几个电话,陆白霆他们都已经回去了。
人都走了,一整天都平安无事的度过,林温暖刷了一下娱乐八卦,也没什么新闻。
时文悦结婚的事儿,在财经频道报道,他们压了媒体,即便婚礼办的隆重,也很保护隐私,并未大肆让媒体报道。
什么都没有发生,林温暖这颗心稍稍安定了一点。
她与林景程之间的事儿,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时不时会在耳边滴滴的叫,好像快要被引爆,让她提心吊胆,可很快,又安静下来,好似这件事能够隐藏一辈子,能藏进棺材里,不为人知。
晚上,陆政慎带着她去外面的餐厅吃。
两人换了休闲服,一样的颜色,一眼看起来像是情侣装。
婚礼结束,这私人岛又开始对外开放,有新的游客进来。
餐厅里,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其他情侣,有外国,也有中国人。
一对对的,都是情侣,看起来彼此恩爱。
偏巧,今天餐厅搞活动,做游戏,谁赢了,这一顿就可以免单,还有神秘大礼。
游戏全是情侣游戏,主持人稍作介绍。
这是考验男方体力的游戏,女方躺在地上,男方趴在上面,做俯卧撑。不能亲到,谁坚持的最久,谁获胜。
由他们餐厅自行选人,当然也可以不参加。
陆政慎他们被选到,林温暖没兴趣,她想拒绝,可陆政慎却答应了下来。
她看他一眼,说:“你这身子,做俯卧撑,会不会太勉强了?”
“做了才知道。”他挑眉。
等吃的差不多,游戏正式开始,被选中的几个情侣上去做准备。
陆政慎兴致勃勃,林温暖也只能配合。
地上已经放了垫子,林温暖躺下来,紧接着,陆政慎趴上去,双手撑在她两侧,两人视线齐平。
林温暖咳了一声,侧开视线,看向别处,说:“你不用逞强,不行就拉倒,重在参与,不需要非得赢。”
“还没开始,你就提前在安慰我了?”
他笑着,目光一转不转的看着她。
林温暖余光看他一眼,“我只是不想让你有什么负担,现下也没有人认识你,弱一点,也没人笑话你。”
“再说,我要亲你了。”
她嘁了一声,但也真的不说了,只最后,做了个很做作的姿势,“加油。”
在一声哨声过后,游戏开始,陆政慎看起来很轻松。
她在他的眼前,上上下下,距离时而近到,能感觉到彼此呼吸,时而又拉远。
反反复复,林温暖一颗心被牵动了一下,陆政慎比她想象中厉害许多,十分钟过去,他依旧轻轻松松,旁边已经有人不行了。
只一个外国友人,与他不相上下。
林温暖往边上看了眼,说:“哇,对手很强,你看他的手臂肌肉,你不是他的对手。”
陆政慎冲着她的脸吹了口气。
林温暖皱了下眉,扭头对上他的眼睛,说:“你干嘛。”
“我第一次发现,在你眼里,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行。”
她的眼眸飘来飘去,说:“也不是啊,你算计人很行,算计我尤其行。”
他嗤笑,依旧在她眼前上上下下,丝毫不停。
此时,已经只剩下他们和旁边那对外国友人。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正好,瞧见那洋妞亲了男友一下,似是鼓励。
林温暖不自觉的脸红,转眸,就碰上他灼灼的视线。
那眼神像是在提醒什么,林温暖说:“你放弃吧,我不需要你加油。”
所以,她才不会亲他。
他的动作没停。
最后,因为实在分不出上下,主持人要求对换,让女方在上,做俯卧撑。
陆政慎停住,往旁边坐下去,林温暖起身,说:“要不,咱们投降吧,我肯定一个都做不了。”
她丝毫没有志气,也没有拼搏的精神,甚至都不愿意尝试。
陆政慎微喘气,“你到底是怎么考上医科的?”
“那不一样。”
“你上学的时候,就没一点竞技精神?”
她想了一下,只想到初中时候脑袋发热报了个八百米,结果跑的要死要活,还是林景程陪跑了全程,最后一百米的时候,他站在终点,张开双臂等着她,她才咬牙坚持跑完,然后冲进他怀里。
“可是我怀孕了呀。”
“做一个都行。”
“好吧好吧,那我努力一下试试看。”
稍作休息,主持人喊预备,他们准备好姿势。
陆政慎躺下,林温暖趴在上面,从这个角度看陆政慎,她有些不好意思,
哨声过后,她很艰难的往下,又很艰难的往上,做一个,就累的要命了。
那边的女孩子很轻松,看样子是一直有健身。
她看了一眼,做第二个,就不太行了,还没挺到一半,身子就已经直接压在陆政慎身上了。
她一个没撑住,人直接压了上去,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她迅速反应过来,要起身,却被他摁住了头,微微张嘴,轻轻抿住了她的唇。
耳边响起欢呼和尖叫声。
这个吻很浅,很短,他只亲了两下,就松开了。
林温暖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
感觉像是被算计了似得,脸蹭蹭的变红,红到耳根子。
陆政慎站起来,将她拉到身边,跟另一对比拼的情侣,握了下手。
最后,餐厅给两位都免单,至于神秘大奖,则给了获胜那对。
吃完饭,两人步行回别墅。
海岛上的风景很好,夜间走在路上,吹着海风,还挺惬意舒服。
两人没有说话,只并肩而行,双手垂落在两侧,偶尔会不小心撞在一起。
林温暖觉得气氛烘的有点不太对劲,她将双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与他挪开一点距离。
陆政慎依旧淡然自若的,好似并没有任何异常,她偷偷看看一眼,很快收回,不自觉的搓搓手。
这条道快走到头的时候,陆政慎说:“再走一遍吧。”
“啊?”
林温暖不解。
“我吃的有点多,想再走一遍。”
“可我有点累,刚刚那两个俯卧撑,用了我全部体力。”这自然是借口,这条道幽静,两边全是树木花草,像是情人圣地,林温暖不想走。
他轻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她撇撇嘴,由不得她拒绝,陆政慎伸手,一把握住她藏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拉,便又拉着她往回走。
一条道,来回走了三遍。
他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林温暖感觉到自己掌心出汗,湿湿黏黏,想把手抽回来,他却握的更紧。
一直回到别墅屋,他才自然松开了手。
林温暖安静站在后面,等着他开门,门刚打开。
突然有人往这边跑过来,还带着哭腔,叫了声姐。
林温暖回头,紧接着,林景晴就冲了过来,一下把她抱住。林温暖给惊了一下。
她却趴在她身上哭,好似受了莫大委屈。
没办法,她只得将她先弄进别墅,开了灯,才发现她衣衫不整,并且露出的皮肤上有淤青。
她哭的梨花带雨,脸色也是惨白的,好似万分的伤心。
“你这是怎么了?”
她哭着说:“是梁淳。”
林温暖挑了下眉,侧头看向过去倒水喝的陆政慎。
不等她问,林景晴哭着说:“他们强暴了我。爸妈都回去了,电话打不通,我不知道该找谁,只能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