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故意发难
老大夫让学徒出去，把铜辗取过来，他亲自磨虎骨。
离心取出银晃晃的匕首，放在火上面烤了烤，“把病人扶坐起来，坐在床沿上，把裤脚拉起来。”
“是，大夫。”柳老大媳妇照办。
柳老大紧盯着离心手中的匕首，看着就有些心慌.
小葵哎哟一声，看向离心，道：“公子，咱们的麻沸丸没有了。”
离心淡淡的道：“用不上，用麻沸丸会影响续骨的效果，还可能会功亏一篑。”
老大夫低着头，眉头挑了挑，暗暗有些想笑。
这主仆二人倒是挺有意思的，明明是要用麻沸丸，因为续骨的时候，那种痛，一般人都忍受不了。
现在他们说不用麻沸丸，让柳老大生生的忍着痛，就怕是直接会让他痛晕过去。
这赤裸裸的报复呀。
不过他也不点破，心里还有着丝丝笑意。想看，离心如何的折腾柳老大？
这对夫妇在医馆住了九天，他也是看透了，看烦了。
刚才对着一个小孩子发难，说话这么恶毒，的确该整治一下。
续骨是一件很痛的事。
离心的匕首，消过毒之后，便蹲在床前，用匕首将微微有些腐烂的肉给刮掉。
柳老大痛得嗷嗷的叫，叫得像是杀猪一般，外面院子里的人听着都心惊胆战。
“拿东西给他塞着嘴，不要让他咬到舌头了。把舌头咬断了，我可不负责。”
“哎，好嘞。”
柳老大媳妇连忙找了一块布，野蛮的塞进了柳老大的嘴脸，把他腮帮子撑得大大的。
一时，嘴巴上酸痛，腿上疼痛。
柳老大感觉全身都痛。
离心忙起来之后，全神贯注，神情认真。
柳老大夫妇不时的看着她，本来还觉得她是故意的，为会儿看着她的神情，都觉得自己小心眼了。
刮虎肉，剔碎骨，接骨，再用虎骨将已碎的骨头续上，弄上膏药。
离心几人忙了整整一个半时辰。
柳老大几次都痛晕了过去。
痛得额头上，脖子上，手臂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柳老大媳妇看着，胆都寒了，双腿抖得厉害。
这续骨真的是太可怕了。
“可以了，拿着这个方子去抓药，煎了药给他服下去。接下来，每天外敷内服，一个月后，肉便可以长起来。至于走路，起码得三个月后。”
小葵端着水进来，离心一边洗手一边交代，然后看向小葵，吩咐：“我们的诊金，也要算上。我轻易不给人出诊，出诊一次，那诊金不会低。”
“啊？”柳老大媳妇啊了一声，惊讶的看着她，“你们不是那穆如风的朋友吗？”
“是啊，是朋友啊。可朋友也得清算账，我这个人向来都是账目分明，该算的就是要算，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不不不！我没有赖账的意思，不知道这诊金要多少？”
离心伸出四根手指头。
“不多。”
柳老大媳妇暗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四两？”
离心呵呵两声，“本公子出诊一次，就这么一点钱，你是打发叫花子吗？”
柳老大媳妇忙又道：“四十两？”
小葵简直就听不下去了，亏他说得出来，四两四十两简直就是诬辱了她家小姐的医术。
“四百两。”
“你说什么？”柳老大媳妇直接要疯了。
四百两，四家平分，一家就是一百两。他们家哪有一百两？这就是砸锅卖铁，也不可能凑出一百两出来。
离心点点头，“没错！就是四百两，不过，看在他们是我的朋友的份上，我就不收你四百两，我打个折吧，算你二百两。”
当然，这二百两的诊金，离心是肯定不会要的。
穆如风欠着她一个条件，这已足够。
现在她提出诊金二百两，背后也会再塞回去给杨若初。反正，她不想便宜了柳家兄弟三人。
柳老大媳妇一脸不愿意。
这时老大夫就道：“这种续骨手术，我做不来。老实说，二百两买一条腿，这买卖划算。”
大夫都这么说了，柳老大媳妇就是想发火，也发不出。
离心把手术做完了之后，一刻也不想聊，和老大夫一起出去了。
老大夫让学徒拿着方子去抓药，煎药，再送过来。
他们二人则与穆如风他们聊了起来。
“大夫，怎么样了？”
“情况不错，我可以肯定是成功的，只要他自己不要胡来。”
老大夫点头，“没错！”
离心又道：“诊金二百两，记在账上，听说你们四家平分？”
闻言，杨老大夫妇变了脸色。
惊吓不小。
四家平分，这也是一家五十两啊。再加上其他的药钱，调理费，这又是一笔大数目。
穆如风点点头，“是的，四家平分。秦大人给定的案。”
“算起来便宜他们了，也就一家五十两，你的那些药材，可值几百两。”
这一听，杨老大夫妇又齐齐看向穆如风他们。
心里感激不已。
那些药材居然值得几百两。
离心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不愿逗留，“那我们就先走了。”她看向多多，“多多，你刚才在一旁都看懂了吗？”
“看懂了。”
“好孩子。”
离心揉揉他的脑袋，看了一眼小葵，“走吧。”
“是，公子。”
主仆二人离开了医馆。
老大夫让穆如风跟着他一起去前面大堂，把剩下的麝香过秤。
老大夫伸出二根手指头。
穆如风会意，点了点头，“大夫，你看着给就行，我相信大夫。”
老大夫笑了笑，把麝香收好，写了收据，又去后院屋里取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穆如风。
“若初，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菜场？我想买些东西回来。你帮我炖锅汤给你大舅舅，等他醒来可以喝。刚才听着那声音。我这心……”
柳氏扶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
杨若初见她那样，便道：“算了，娘，你就在这里吧。我和凤儿一起去菜场。”
柳氏点头。
姐妹二人从医馆那里借了竹篮子，一起去菜场买菜。
“大姐，你准备给他炖什么汤？”
“以形补形，咱们就炖大骨汤吧。”
杨凤儿点点头，心里有些不畅快，“大姐，瞧我们娘那个样子，我可真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