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安抬头看向他,嘴角带着一丝沁入心田的浅笑,“你别这么自大好不好。”
“我全身上下都很自大,这一点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他邪佞的眸色上扬,带着一抹坏笑。
江薇安脸颊酡红,抡起粉拳在他身上一击,只是这样的力道于他根本就是挠痒痒,趁机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向大床。
“别啊,快放我下来,我还没喝药呢。”她圈住他的脖颈,在他怀里撒着娇。
连修肆将她轻轻的放到大床上,上身欺压而下,食指轻轻覆在她的唇瓣上,“那些药不准喝!”
“为什么?那是调养身子的,又不是毒药?”江薇安拿开的他的手,由下而上仰望着他。
“是药三分毒,我说不准喝就是不准喝!”说着,他撑起身子离开大床,起身走到桌前端起那碗黑乎乎的中药。
江薇安弹坐起来,看着他端着药,忙追问:“修肆,你这是……”
“倒掉!”
他回答得干净利落,走进浴室,把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全部倒进了马桶内冲掉。
等他走出浴室时,江薇安看着他手里的空碗,无奈地耸耸肩,“要是妈问起来,你要我怎么回答?”
“我会跟她说的。”他拿着空碗经过床前,顺手在床头柜拿起了手机,直接往外走去。
“你该不会打算现在找妈说这事吧?”看着他拿着手机出去,江薇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
这头,连修肆已经走进了厨房,田婶刚把瓦罐洗好,看他手里拿着空碗,还以为是少奶奶把药喝了,岂料……
“那些中药在哪儿?全部拿出来扔掉!”他浑厚的声音响起,着实吓了田婶一跳。
田婶有些为难的看着他,犹豫了会,说道:“二少,那个药是夫人她……”
“全部扔掉!”没等田婶把话说完,他的吼声再次响起,“我不希望再重复第三遍!”
“是,二少,我马上扔掉。”田婶最清楚他的个性,马上在橱柜下面的抽屉里,把那几包中药给找了出来。
连修肆亲眼看着田嫂把药扔掉,才转身离开厨房,拿起手机拨通了一组熟悉的号码。
大院那边,好心情的连夫人刚刚敷完面膜,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双胞胎的事,电话就来了,“喂,小肆,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连修肆喘着粗气,声音略显低沉,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悦的语气对连夫人说:“妈,以后不要再带薇安去看什么老中医,那些中药一口也不能喝,要是被我发现,可别怪我给你脸色看!”
“你说什么呀?那些中药是给薇安调理身体的,又不是毒药,你跟我凶什么劲!”她万万没想到,下午还和颜悦色的儿子,这会却因为几包中药,来跟她呛声。
“是药三分毒,你以前可是护士长,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连修肆可一点都没客气,就算对方是他母亲,他也照说不误。
几句话,气得连夫人的好心情都没了,她还真怀疑,电话那端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儿子?
“连修肆,你什么态度?你就这样跟你妈横?”
“薇安没病没痛,你带她去看中医,吃中药,万一吃出了问题怎么办?”他说的很严肃,像是在质问,责怪她。
连夫人听着就窝气,她一心为了他们好,现在好像倒成了罪人!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多管闲事,闲着没事干行了吗?”连夫人恼了,冲着电话那头也嚷嚷起来。
连首长正好回房间,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刚走上前,连夫人就气呼呼的把电话挂断,冲着丈夫又气又委屈的说:“我带薇安去看中医,还不是为了他,为了给我们连家继承香火,我这么做有错吗?”
连首长坐下,听着妻子的抱怨,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严肃的问:“怎么,你带薇安去看中医了?”
“对啊,人家项夫人不也带着子欣去,说是吃了那老中医开的药,就能怀上双胞胎呢!”连夫人说这话的同时,眼睛都发亮了。
“胡闹!亏你还是学医的,怎么能相信那些。”连首长大怒,瞪着妻子训斥起来。
连夫人瞬间也是蒙了,她原以为丈夫会站在她这边说话的,谁知……
“我怎么就胡闹了,你们父子俩一个两个都这样,难道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吗?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昊阳能多有两个玩伴!”
连夫人心里委屈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跟她作对?
“要是吃几幅药,人人都能生双胞胎,那个老中医不成神仙了,还用得着在这开店看病赚钱?”连首长似乎不含糊,抓着漏洞就狠批起来。
“你懂什么!这是给人调理身体,机率更高。”连夫人撇了撇眼,心里憋屈得很。
“是,我当然是不懂,这就是一些所谓的神棍,就骗你们这些无知的女人!”连首长顿了顿,起身背着手,继续发狠的说:“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带着薇安去找那些神棍,要真出了事,我绝对不会包庇你!”
“连战英,你……”连夫人这会是气得咬牙切齿,但一时又找不到可以反驳他的话。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这真万一吃出个什么毛病,小肆不得找你拼命!”
“他敢!”
“他要是不敢,刚才是谁打电话来给你脸色的?”连首长可没她留下一点面子。
连夫人被丈夫说得有些吃瘪,脸色瞬间就僵了……
“哼!以后你们父子俩的事情我都不管了。”铁黑着脸的连夫人一声冷哼,气冲冲的摔门出去。
连首长看着妻子气急败坏的模样,也没个什么反应,拿起床头柜上的报纸,悠哉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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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包裹了似的,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繁星点点,更显孤寂。
宋天扬站在卧室的阳台上,拿出手机一遍遍的拨打着夏子瑜的号码,可奇怪的是,这些天他打过去,那边都提示此号码已过期。
他算了算日子,子瑜瞒着他跑去瑞士,前后不过十天,怎么号码就变成了空号呢?她人在瑞士,不可能回国来消号?
正在他愁眉不展时,手里的手机发出了刺耳的铃声,宋天扬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归属地是瑞士,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夏子瑜!
“喂,子瑜,是你吗?”他快速接通电话,略显激动的问道。
“天扬,是我……呜呜呜……”电话那端,果不其然,想起了夏子瑜的虚弱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丝哭腔。
她的抽泣牵动着宋天扬的每一根神经,焦急的问:“子瑜你先别哭,告诉我你在哪儿,究竟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扬救救我,我被我爸软禁在瑞士的施皮兹镇,他不让我回国,他……”
话说到一半,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很快就断了线。
宋天扬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听到那端断了线,不死心的喊道:“子瑜!子瑜!”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声电流的嘟嘟声……
他冷静了片刻,回想着子瑜刚才的话,她去瑞士没有找到陆景灏,反而被夏老软禁在施皮兹小镇?
眉头毅然蹙紧,无论真假,他都必须去一趟夏家!
夜路茫茫,他拿着车钥匙径直下了楼,取了车后,直奔夏家大宅。
晚上十点,夏启元刚准备睡下,门外,夏家老二就在门外敲门,“爸,您睡下了吗?”
“什么事?”一道苍老但依旧中气十足的嗓音从房间内传出来。
“姓宋的那个小子闯了进来,说今晚一定要见到你,有事要当面问你。”刚才他从外面喝酒回来,正巧看到宋天扬在大院门口跟警卫员起争执。
房间内安静了好一会没有作答,夏老二等了等,正打算下楼去把那小子轰走,门‘咯吱’的打开了。
夏启元一手拄着拐杖,面色深沉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把他带到书房来。”
“爸,您要是睡下了,我就把他打发走。”夏老二狗腿的上前扶着他。
夏启元冷冽的目光瞪向他,尽管身体不适,但依旧能怔住他,“叫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好好好,我马上去。”扶着老父亲走到书房前,夏老二这才下楼去。
少许,宋天扬的身影尾随在夏老二的身后来到二楼,“你进去吧,不过我要警告你,我爸现在的身体被你们这些人气得可不太好,等会你进去,说话的时候最好注意着点!”
宋天扬转眸扫了他一眼,没吱声,敲门走了进去。
这间书房他是第二次进来,如同第一次那般,夏启元也是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看他进来,夏启元苍老的脸庞抽动了几下,待他走近后,才开口问,“听说你急事找我,难道是关于那个不孝女的?”
宋天扬看着他,依旧不惧威严,挺了挺身躯缓缓开口:“夏老,我只想知道,您是不是把子瑜骗到国外软禁起来了?”
“呵呵~”夏启元一声冷笑,“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我把她骗到国外软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