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靠在她的怀里
我们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有天我们要去一片繁花盛开的地方,比如南明那边的山里,我们包下一片山林,我们把那里弄的很漂亮,种很多花,养很多鸡鸭,我们盖一个木房子,我们远离现实的喧嚣,我们就在那里和我们的家人幸福地生活下去。有时候呢,我们会单独在一起出去,手牵着手,站在山上可以看到远处的大海,当然大海未必能看到,那是我们幻想的风景,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来,我们静静地靠在一起,生活闲适而静谧,我们享受着那种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浪漫。
我在她面前蹲下来,我静静地看着她,我想贴到她的脸上疼疼她,想和她紧紧地靠在一起,我想去和她一起承担,病痛在她的身上,也疼在我的心里。
“我给你生了个儿子,给你顾家也算争脸了,你不要感到遗憾,我也算是爸妈的好儿媳妇了——”她在那种痛苦之中,如果那痛苦不是到一定的程度,她不会这样说,她说这些的时候,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我不停地摇着头,我哆嗦着说:“等着你跟爸妈说,不要说这些,什么都不要说,听到了吗?宝贝,我爱你,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我拉着她的手,冯曼静静地看着我,她抬起手摸我的脸,我把她的手轻轻地按在我的脸上,我轻轻地握着,我感到她的手有些热,她闭上眼睛,她没有哭,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我说:“我不怕的,我该说的我要说,一定答应我,不要让我儿子受委屈,听到没有?”
我不说话,她手打了我下,我打我的时候,我的眼泪就落下来,她笑着说:“出去吧,我会坚强的,乖!”医生说我不能太接触病人,我想去靠近她,怕会带有细菌,我看着她我急切地说:“冯曼,坚持住,我等着你,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会一直等着你!”我说过后慢慢地走了出去,我一直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出来后,毛奇问我怎样了,我告诉他一切还好,毛奇在那里哭的鼻涕眼泪的,他像个孩子那样,而我见过冯曼后,我感觉有种东西让我完全要振作起来,接下来,我跟医生商量着治疗的事情,我们动用我们所有能够动用的资源去请医生来,成立一个团队对冯曼的治疗进行商讨,专家寻找到了最适合冯曼治疗的方案,当时也不能说保证,一切都是未知,冯曼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我那会几乎是睡不着,说来奇怪,人也能抗住,就是感觉浑身都是劲头。
期间有几次冯曼面临失去生命迹象的时候,我如今回想起来,那会整个人也是昏厥的状态,我无法接受那样的事情,那样感觉一切都完了,在那最难熬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冯曼能够好起来,挺过去,不会有事。
我也曾想过,如果冯曼真的出事了,我要怎么挺过来,允儿还小,我必须要把允儿带大,可是那样的每分每秒,我要怎么承受?这一生我都交付给她了,任何东西也不会吸引我,让我有兴趣,什么都不会有,唯有冯曼,哪怕她就是需要我天天伺候着,照顾着,只要我能够看到她的眼睛,她对我笑,她能够跟我说话,我一生到老照顾她,守着她,我都会感到幸福,唯独就是不能失去她。
人不是说从年轻的时候就明白很多事情的,是慢慢地懂得,慢慢地明白爱的意义,明白两个人从相识,相爱,相知,到相守的意义。
我每天都在为冯曼祈祷,我跟自己说过,只要冯曼可以好过来,怎样都可以,让我做什么都行。
奇迹发生了,冯曼的烧退了,而且心率平缓了起来,气色也好了不少。
当这些在那天晚上逐渐地越来越好后,我就那样坐在外面,我没有进去,是医生跟我说的,我就那样坐在那里,毛奇坐在我旁边,两个男人在那里抱在一起,两人哭,毛奇在那里叫着我姐夫,我扶着毛奇的肩膀说:“毛奇,你姐可真让我操碎了心!”
毛奇说:“姐夫,你们就是注定的,就是上天安排好的,再多磨难,你们也都会度过去,怎么都不会分开的,这以后我姐要是对你不好,我绝对第一个不同意!”我抬起头看着毛奇笑着说:“毛奇,有时候想想,还不如不认识,你姐要是不爱我,也好,她爱别人,让别人为她担惊受怕——”我还没有说完,毛奇就说:“我姐也为你担惊受怕啊,你们啊谁也离不开谁,就是上辈子欠彼此的!”
这世间很多男女真是如此,就是注定要在一起,打都打不断,再怎样,各种磨难在那里,就是要在一起,离开谁都不行。
冯曼的身体一天天地好转,接下来,每一天都是好消息。
当我们可以进去看她的时候,我看到冯曼的时候,冯曼就那样皱起眉头带着笑看着我,我看着她说:“你个娘们,你把我吓坏了你知道吗?”
我说后,冯曼抿嘴笑了,她说了句:“你干嘛害怕?要是那样你才好了,你不是有很多女人嘛!”我听后走过去捏了下她的脸说:“你还说,你不知道我为你承受了多少,你受罪,我那痛苦也没法说!”我坐下来脸贴到她的脸上,她手摸着我的头发在我旁边轻声地说:“我以后好好疼你!”
我听后抬头看着她,我握着她的手说:“我只要你身体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我伺候你一辈子,我都愿意,你知道你好过来我有多么开心吗?没有办法说,你给我好好的,把身体养的结结实实的,再胖都可以,我就要你给我好,能够好好地出院,给我一个健康的冯曼,我睡觉都会笑醒!”
我不敢去回想她最严重的时候,很多情景不能去想,她也是承受了非人的痛苦,那些痛苦钻心的,那些症状我也不想去回想,她能够恢复过来,我之前根本不敢去想,那太可怕,不是一般的严重的概念,而是说走就走了。
接下来的一些天,我每天都守着她,她慢慢地好起来了,在她快要完全康复过来后,我开始支撑不住了,然后住进了病房。
我还记得那天我在挂水,微微地睡着了,我感到有人吻我,我睁开眼睛,我看到是冯曼,她静静地看着我,我没有说什么,闭上眼睛就把她搂在了怀里,她不停地亲吻着我,我缩在她的怀里就那样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