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金狮奖前一天,正是各个餐厅人气最爆满的时候,顾温暖抬头,无奈的扫了眼已经坐满了人的餐厅。
“昨天你们陪我游威尼斯,今天,我不介意和你们一起吃饭。”靳南城切下一块菲力小牛排,眼神专注的盯着面前的刀叉。
米修早已经对着牛排垂涎三尺,海伦特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顾温暖耸了耸肩膀,扯着米修的袖子跟着离开。
“总裁,温暖小姐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阿川皱了皱眉,走上前,躬身凑到靳南城耳边说道。
靳南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手中依然切着自己的牛排。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海伦特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不等靳南城说话,径直坐到了他正对面的椅子上。
“没想到,靳总在威尼斯也有这么多的朋友。”一想到刚才在门口看到的情景,海伦特深蓝色的眼眸便更加深沉。
靳南城将牛排放入口中,放下手中的刀叉,伸手,朝着服务员招了招手。
“加三副餐具。”
服务员躬身走了下去,顾温暖和米修两人并排走了进来,看到海伦特的时候,顾温暖皱了皱眉,但还是坐到了他的身旁。
服务员手脚快速的将三副餐具分别摆在三人的面前,同时又上了三分和靳南城一模一样的晚餐。
“明天就是颁奖典礼了,作为投资商,我想确认一下,海伦特导演的把握有几成。”靳南城双手合十,轻放在桌面上,目光从海伦特扫到了顾温暖的身上。
“这很重要吗?”海伦特冷声说道。
“好,既然你觉得不重要,那我们换个话题……”靳南城调整了一下坐姿,“你带着温暖在国外两年,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靳总是贵人多忘事吗?顾温暖作为电影女主角,她签署的合同中包括了海外两年的拍摄计划,更何况。……”海伦特眼眸微抬,唇角带着笑意,“顾温暖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关心这个?”
“她跟我,的确没有任何关系。”靳南城扬了扬唇角,“但是她临走之前,肚子里的东西,应该跟我有关系吧。”
果然!顾温暖眼眸微眯,安分了这么几天,她还以为靳南城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顾温暖冷哼一声,果然还是那个靳南城……
“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海伦特瞪着眼睛。
对着海伦特的装傻,靳南城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他眸光从海伦特脸上扫过,最后缓缓落在顾温暖的身上。
两年多未见,顾温暖的身上比较之前,更多了一丝温婉和柔和,一身深蓝色小礼服将更加完美性感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
靳南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一旁闷头吃饭,一直不说话的米修。
“米修,我听说你很喜欢孩子。”
“对啊,孩子是上帝降落在人间的天使,也是我设计的主要灵感来源之一。”米修不疑有他,随口说道。
“米修,吃饭的时候不要随便说话,这样很容易噎到的。”顾温暖轻声说道,顺手将面前的红酒杯递到米修的面前。
米修的思维被顾温暖带偏,端着酒杯跟顾温暖碰了一下,随后问道:“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难道是有什么忌讳吗?”
“因为,食不言,寝不语啊……”顾温暖缓缓说着,目光在靳南城微扬的唇角闪过,就着玻璃杯轻抿一口。
靳南城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好笑的看着顾温暖看向自己的时候,略带挑衅的目光。
不过才两年多的时间,小野猫的爪子,更加的锋利了……
四个人吃完一顿寝不语的晚餐,靳南城没有再为难,带着阿川径直离开。
回到租住的公寓,许芳贴着面膜给三人开门,一看到最前面的米修拉长着一张脸,许芳脸上的面膜都皱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不是说去吃大餐吗,怎么都是这样一副表情?”
看着先后进来的三人都是一副铁青的脸,许芳一边将自己脸上的面膜抚平,一边冲上来,拉着顾温暖悄声问道。
顾温暖躺在床上,脑中还在不断响起靳南城的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温暖,欠我的,一定要记得还。”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了孩子吗?
她守护了两年的秘密,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吗?
“温暖!”看着顾温暖神游天外的样子,许芳忍不住摇了摇她的肩膀。
“嗯?”顾温暖回过神,看着许芳担忧的神情,轻声说道:“我遇到靳南城了……”
“我就说嘛!最近咱俩都走霉运!”许芳翻了一个白眼,突然想到什么,瞪着眼睛,问道:“靳南城说什么了吗?”
“他在试探孩子的事……芳芳,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顾温暖腾地一声坐了起来,等着许芳,急急地问道。
许芳张了张嘴,“你说真的?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我们隐蔽的那么完美,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今天说话都阴阳怪气的……我担心……”顾温暖眉头紧皱,轻声嘟囔着。
许芳将脸上的面膜一把揭掉,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快速按下一串号码。
“喂?你是不是暴露了!”
听到许芳的话,顾温暖坐了起来,眼神紧紧地盯着许芳放在耳边的手机。
“好,你们注意一点,靳南城那边开始怀疑了,我怕他早晚会发现……我们下个星期就回国!”
挂了电话,许芳双唇紧抿,挠了挠头。
“怎么样了?”顾温暖紧张的问道。
“没事,国内一切正常,不过,我们还是尽快回国吧,他们挺想你的。”
“我知道……是我没有做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他们还那么小,我……”顾温暖说着,脑袋都快埋进胸口里面去了。
看到顾温暖内疚的样子,许芳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抱住她的肩膀。
“你也没办法,当事那个情况,你也顾不上他们啊。”
两年的时间,顾温暖早已经看淡了许多,以前的愧疚需要以后加倍的补偿,而不是现在做无所谓的忏悔。
收拾好了心情,顾温暖抹了抹眼角,翻身下床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