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靳修远斜靠在吧台上,轻抿薄唇,将手中的水杯搁置在吧台上,扶了扶鼻梁上的细边眼镜。
靳南城晚上到家的时候,靳修远正在沙发上和傅美珍说话。
傅美珍拉着靳修远忙着要给他介绍女朋友,靳修远一脸的无奈。
“妈,修远又不是找不到老婆,你老这么逼他干嘛。”靳南城看着靳修远无奈又没办法拒绝的样子,笑着说到。
傅美珍转转过头,瞪了眼自己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笑骂道:“你就知道说风凉话,你的事解决了,就不说操心操心修远。”
靳南城无奈的看了眼靳修远,双手环胸,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一手揽住靳修远的肩膀,说到:“好啊,小叔叔喜欢什么类型的!说出来,我这个当侄子的好帮你找!”
靳修远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扬眉说到:“我喜欢什么类型,你不是最清楚吗。”
一句话,靳南城脸上表情微变,随即哼了一声,“不说清楚,我可不知道。”
面对靳南城难得的撒娇耍赖,靳修远笑着捶了他的肩膀一拳。
看着叔侄两个亲昵的样子,傅美珍笑着站起身,说到:“我去看看阿柳的晚餐准备怎么样了,修远好不容易来一次,大嫂亲自给你下厨!”
“妈,为什么我没有这种待遇!”靳南城一脸受伤的表情。
傅美珍斜睨了他一眼,径直朝厨房走去。
看着厨房的门关上,靳南城脸上的表情褪去,懒洋洋的瞅了眼一旁的靳修远,缓缓说道:“说吧,突然找我什么事?”
“聪明!”靳修远挑了挑眉,“听说,你要求海伦特把女主的人选定为白惠?”
靳南城眉头紧皱,“我没有这么说过。”
“我知道。”靳修远舒服的靠在沙发靠背上,“我不过问集团的事,但是我觉得,你需要知道这件事。”
到底是谁,打着靳南城的旗号在海伦特那里自作主张!
“好了,快吃饭吧!”傅美珍端着一个精致的盘子站在餐厅的门口,高声喊道。
“先吃饭,其他的事,以后再说。”靳修远说着,率先站起来。
靳南城点了点头,站起身,刚走了一步,突然眼前一阵昏暗,他猛地顿住脚步,紧闭上眼睛。
“怎么了?”靳修远听到声响,快速回头,看到靳南城站在原地,闭着眼。
半晌,靳南城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他摇了摇脑袋,看向一脸紧张的靳修远,说到:“没事,就是突然眼前黑了一下,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吧。”
“明天去检查一下。”靳修远上前,扶住靳南城的肩膀,低声说到:“脑瘤症状也包括失明和听力丧失等,虽然下个月就动手术,但还是要小心一点。”
靳南城点了点头,“不要让我妈知道。”
一顿饭吃的相当**,靳修远眼神不住的观察着靳南城,生怕他在饭桌上突然犯病,傅美珍是绝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的。
吃完饭,靳修远为了保险起见,第一次主动要求住下来。
傅美珍当然是开心的很,跟阿柳一起去楼上给他收拾房间,靳南城只是无奈的看着三人忙碌。
第二天一早,靳南城还未睡醒,就被靳修远拉了起来,塞进车里,飞奔去医院。
李辛看到靳南城竟然主动来医院,惊讶了一下,在看到靳南城身后的靳修远时,顿时了然的瞪了靳南城一眼。
Dr.Mike因为靳南城的手术,一直待在中心医院,他为靳南城做完检查后,一直沉默不语。
靳修远着急的看着片子,奈何自己只是外科医生,对脑神经科不是很熟悉,看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
“老师,情况好像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半晌,李辛皱着眉头说到。
Dr.Mike翻看着病例,说到:“他的脑瘤位置太靠近神经,根据靳先生的说法,他已经开始有眼前发黑的情况,如果拖下去,可能短时间内失明。”
听到Dr.Mike的话,靳修远放在靳南城肩膀上的手猛地收紧。
“可能性有多大。”靳南城缓缓开口。
“要看情况,如果最近类似的情况发生多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李辛皱眉说道。
靳南城突然轻笑出声,“也就是说,我可能睡一觉醒来,就成瞎子了吗?”
“南城!”靳修远皱眉。
从医院出来,靳修远还要忙着去医院坐门诊,只得先把靳南城送到集团,路上忍不住叮嘱,一旦觉得不对劲,马上去医院!
从总裁电梯直升总裁室,靳南城刚走出电梯门,便看到一头红发张扬的海伦特正搬着凳子,坐在总裁室的门口。
“我不是说过,电影的事找跟你对接的人吗?”靳南城皱了皱眉,说到。
看到靳南城终于回来,海伦特站起身,不悦的说到:“我也说过,不要擅自干预我对于电影角色的选择!”
靳南城快步走到总裁室,打开门,“公司的决定,我也不会擅自干预。”
靳南城一句话把责任推了一干二净,即表明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同时也说明,他不会对自主主张的人給与惩罚。
海伦特跟在靳南城的身后走进房间内,良好的英国教养让他克制着脸上愤怒的表情。
靳南城并没有搭理身后跟着进来的人,径直坐到沙发上,按下秘书室的内线。
“送一杯咖啡。”
“两杯。”海伦特突然开口说到。
靳南城扫了眼一旁的人,扬了扬唇,“两杯。”
不多时,总裁室的门被人推开,白惠端着两杯咖啡进来,看到沙发上的海伦特的时候,眉头猛地皱起。
知道靳南城的习惯,白惠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便转身离开。
“等一下。”靳南城突然开口说到。
白惠顿住脚步,转过头,“总裁还有什么吩咐呢?”
“你是我们集团推荐的女主角,不来见见导演吗?”靳南城目光看向白惠,眼眸中看不清楚神色。
白惠端着托盘的手抖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撰着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