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月,卡秋莎的变化就让人懂得了什么叫脱胎换骨。
跟刚从黑暗世界走出来时,那个半人类的野孩子相比,现在的卡秋莎绝对是个冷艳的女王。
估计就算她母亲燕子重生,站在她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得出她来了。
这个才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子,就像从岩石下面钻出来的花儿,用让人吃惊的速度,迅速成长,向整个世界展现出了她的绝代风姿。
正如老管家瓦尔特所预料的那样,波斯塔夫在找到自己的嫡亲孙女,有了强大的精神支持后,在短短一周内就获得了新生,重现昔日俄国能源大鳄才有的霸气。
他无比的感谢上帝,当他就要在绝望中死去时,能够把卡秋莎赐给他。
无论你用*哪个部位去想,也能想到波斯塔夫会有多么的疼爱、娇惯卡秋莎。
回国后,他马上就请来世界上最好的营养师,来负责卡秋莎的饮食。
更是专门从英王室,请来曾经教戴安娜王妃礼仪的老人,来培养孙女身为西伯家族唯一继承人才有的气质,风度。
另外,她还有专业的时装设计师、马术、酒会等团队。
总之,波斯塔夫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来改变卡秋莎,让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他庞大能源财阀的唯一继承人。
事实证明,波斯塔夫成功了。
但有一点,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消除卡秋莎对这个世界的冷漠。
因为,她在日夜思念一个不可能活着的人。
那个人叫陆宁,就是当初把她从黑暗世界内带出来的人。
老瓦尔特现在无比的懊悔:当初在罗布泊遇到小姐时,为什么没有把另外两个人一起带回营地?
结果,等他们的人重新返回那地方时,陆宁他们已经不见了很可能被那场风暴给埋在茫茫黄沙下了,毕竟发现他们时,就已经半死不活了,他们决没有自己逃生的任何能力。
西伯家族的能力再大,可也无法从万里黄沙下找到那个家伙。
退一步来说就是:就算找到他们的尸体,那又怎么样?
卡秋莎要得是陆宁,而不是一具尸体。
也正是卡秋莎时刻在想念陆宁,整颗心都被他所占据,哪怕最疼爱的祖父,都无法替代他的位置,所以才让她郁郁寡欢,从来都不曾笑一下。
一个不会笑,无论看谁都用冷漠眼神的漂亮女孩儿,除了冷傲的女王这个称呼,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词汇,来描述她?
让孙女开心起来,就成了波斯塔夫最大的心愿。
所以他想方设法的,让卡秋莎参加各种派对宴会、游行活动,希望能让她被这些场合慢慢改变,快乐起来。
那样,就算他明天就死了,也肯定是笑着死的。
今天对于整个莫斯科来说,都是个欢乐的节日,社会各界人士,都穿上最得体的衣服走上了街头,随着民乐翩翩起舞所有人都在欢笑。
唯独卡秋莎,依旧眼神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
更多的时间,她都在昂首看向南边的天空。
仿佛只要她眨巴一下眼,那个人就能从最远的那朵云彩下出现,笑着走过来。
可她已经眨眼眨了至少五百次了,那个人为什么还不出现?
却让她的双眸中,浮上了淡淡的水雾?
卡秋莎不知道,她独特的冷漠,使她看起来更加的高贵,迷人,吸引了所有男人目光,狂热的望着她。
其实,就算她知道,那又怎么样?
那些不管是欣赏、还是渴望霸占她的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心中幽幽叹了口气时,卡秋莎随意看向了左边的路边:一个男人,弯腰伸手请一个女孩子上车。
如果有一天,他能出现在我面前,这样请我上车的话卡秋莎情不自禁的想到这儿时,那个为女孩子关上车门的男人,抬头向前面看了一眼,接着钻进了车里。
陆宁抬头向前看,是想看看这个队伍有多长,能不能*上街了。
很好,庞大的队伍已经快走完了,凭着他出色的车技,绝对能游刃有余的穿过已经稀疏的人流,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机场。
轰!
陆宁却不知道,他抬起来的这个瞬间,却变成了一个炸雷,在女孩子的脑海中狠狠炸响,让她的脸色攸地苍白,眼前发黑,安坐的身子一个踉跄,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
陆宁!
我看到了陆宁!
卡秋莎心中狂吼着,张大嘴巴想喊出那个她日思梦想的名字。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嗓子里却像堵上了东西,无论她有多么焦急,都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
又是为什么,她的眼前发黑,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明,都在瞬间消失,就像让她重归了那个黑暗世界。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陪在卡秋莎身边的一个女侍者,及时搀住了她的胳膊,被她大张着嘴巴、双眸圆睁失魂落魄的样子给吓坏了,赶紧尖声大叫起来。
就坐在卡秋莎右边椅子上,正跟老管家低声谈笑着什么的波斯塔夫,听到女侍者的尖叫声后,霍然转身回头。
孙女的样子,吓坏了他。
波斯塔夫一把就推开了女侍者,把卡秋莎抱在了怀中,急声问道:“卡秋莎,卡秋莎!”
小姐忽然出现意外,立即让整座游行大巴上的十数个人,都攸地紧张起来。
那些膀大腰圆的黑西装保镖,立即把手伸向了怀中,用最快的速度,把老爷、小姐还有瓦尔特,包围了起来。
新任保镖队长的雅克斯基,更是厉声对司机吼叫:“停车,停车!”
除了大巴上的保镖,地面散布在大巴周围的保镖,也足足有二三十个之多,在发现情况不对劲后,也都迅速从游行队伍中窜出来,扑到了车前,背靠大巴车,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人。
忽然间,这边就乱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到,备受老爷宠爱的小姐,不知道咋回事就昏了过去,那张足可以让阳光失色的小脸惨白,没有一丝动静。
“快,快叫医生,快!”
波斯塔夫嘶声吼叫着,须发皆张,就像一头要择人而食的狮子。
就在瓦尔特推开围在身边的保镖时,卡秋莎醒了过来:在睁开眼的瞬间,那双眸子里攸地焕发出,光彩照人的明艳。
“卡秋莎!”
看到孙女醒来后,波斯塔夫心中狂喜,低头飞快的在她脸上亲吻了下,颤声问道:“你、你怎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那么娇惯的孙女哦,就一把推开了他,嘴里更是发出刺耳的叫声:“瓦奥,瓦奥闪开!”
“卡秋莎,你?”
波斯塔夫被推的身子后仰,幸亏瓦尔特就站在背后,赶紧抬手搀住了他。
“陆宁,陆宁!”
卡秋莎才不管祖父现在多担心她,只是再次推开女侍者,高喊着陆宁的名字,向车下看去下面,有更多的保镖向这边跑来,毫不客气的驱赶着行人,禁止他们贴近游行大巴。
被无礼驱赶的人,纷纷抱怨着,甚至还咒骂着。
卡秋莎才不管这些,她只想再次看到那张脸,看到那个男人然后从高达四米的大巴上跳下去,扑在他怀里,好像树袋熊那样的挂在他身上,哭着问他: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不要我了?
“快抓住小姐!”
瓦尔特反应最快,发现卡秋莎要跳车后,立即厉吼着下令。
贴身伺候、保护卡秋莎的三个女保镖、女侍者,立即七手八脚的,拉住了她。
卡秋莎没有挣扎,那双刚才瞬间焕发出明媚之色的眸子,已经黯淡,只是呆望着下面:没有他,下面没有他。
不等瓦尔特吩咐,大巴司机已经把车子驶离了游行队伍。
刚才突如其来的慌乱,总算恢复了平静。
包括地面那些保镖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紧闭着嘴巴,等待新的指令。
波斯塔夫伸手,重新把孙女抱在了怀里,用最温和声音问道:“卡秋莎,你看到他了?”
刚才,卡秋莎在推开他后,曾经大喊过陆宁的名字。
卡秋莎茫然的点了点头头,喃喃说道:“可是、可是他又不见了。”
是幻觉吧?
一个早就死在罗布泊中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莫斯科的街头?
波斯塔夫跟瓦尔特对望了一眼,还没有说什么呢,卡秋莎就抬手捂着脸,低声呜咽起来,就像寒冬黑夜中迷路的猫咪,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疼:“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才会走开。为什么这样?说好的相依为命呢,你忘记了吗?”
“雅克斯基,现在立即动用市区所有的关系,全力寻找一个叫陆宁的人,快!”
瓦尔特很明白小姐此时的感受,立即跳着脚的咆哮下令。
雅克斯基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马上就纵身下车,挥舞着手臂开始安排人。
“卡秋莎,你看,老瓦尔特已经派人去找他了只要他在莫斯科,我就一定会把他带到你面前。”
波斯塔夫低低的说着,拥紧了孙女:“我发誓,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会让他永远陪在你身边,片刻不离”
“不,不!爷爷,不要这样做,他是多么骄傲的人啊,你不能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伏在波斯塔夫怀中低声呜咽的卡秋莎,猛地抬起头,脸色苍白的连连摇头:“我要他快乐,就像翱翔在草原上空的雄鹰那样,自由自在要不然,他会恨我的。”
听孙女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后,波斯塔夫心中又酸又喜。
为卡秋莎心中只有一个陆宁而辛酸,但又为她能有更多正常人的想法而欣喜。
“孩子,爷爷听你的,无论你想怎么做。”
波斯塔夫双手捧着孙女的下巴,低头在她发丝上轻轻吻了下。
就像就是在亲吻,人世间最最珍贵的瑰宝。
无比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