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给我找到了解难的方法,可这种方法也未免太苛刻了。
找到与玉箫配对的玉简?说起来怪简单的,可实际上我连玉简在哪都不知道,哪里去找?
我苦笑着和老奶奶说:婆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婆婆把放下的半块桃酥,重新拾在手里,笑着咬了一口。
“我能感觉到,玉简就在山城中。”
玉简在山城?我一下就兴奋起来了,至少缩减了寻找的范围。
不过莉莉很快给我泼了一盆冷水:小强,山城有五百五十万人,咱怎么能知道玉简在谁手里呢?
这盆水实在是有些凉,华夏地大物博,就算是山城这种四线小城市,也有五百多万的人口呢。
我差点绝望了,不过看到老奶奶笑盈盈的表情,心里又放松了些,她肯定有办法的。
我赶紧哄老奶奶啊:婆婆,这桃酥您要是觉得好吃,我明天再给您送三斤过来。
老奶奶摆摆手,说不用了,婆婆记你的好,帮你一把。
说完,她头朝门外,扯着嗓子大声的喊:老头子,过来一下!
没多一会儿,原本坐在院子里的老爷子,搬着那个快要散架的马甲,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他用十分抱怨的语气跟老奶奶说话:小点声喊,我耳朵都快被你吼破了。
“我看你是心疼大猫被我吵醒了吧?”
我定眼一看,果然那只肥的要死的波斯猫,正跟在老爷子身后,眼角上还有眼屎,一脸被吵醒的不情愿。
老爷子搬着马扎坐到老奶奶面前,问她喊自己啥事。
老奶奶伸手指了指我:这小伙子我看着顺眼,把你那多嘴的鹦鹉借给他用用。
老爷子有些不情愿,说老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鹦鹉娇贵,除了我谁喂食都不吃,不能借。
老奶奶一掐腰,怒气冲冲的:咋的?你想造反是不是,这个家这么多年了,都是谁说了算?
被老奶奶一吼,老爷子不说话了,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正方形的小纸,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袋子里装的全是碎烟叶。
老爷子捏了些碎烟叶,可能觉得捏多了,又有些犹豫的放回袋子里一些。
老奶奶在一旁揶揄他:都快进土的人了,一口烟叶都舍不得多放,我这辈子怎么跟了你这么一个小气的男人。
老爷子点着了卷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像是在生闷气,把烟卷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的捻灭了。
他猛的起身,把脚边刚刚趴下的肥猫惊的跳了起来,他快步走到窗前,把鸟笼子摘下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奶奶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笑意,一脸的得意:这小气的老头子,不用点激将法,还真借不来这只鸟。
这两口老人家,还真是有意思。
笼子里的七彩鹦鹉,仍旧转身身,瑟瑟发抖,不敢看老奶奶一眼,好像它只要敢看上一眼,老奶奶就会把它给吃了。
我实在搞不明白,这鹦鹉和找玉简之间,有什么关联。
“婆婆,这鹦鹉能找到玉简?”
老奶奶跟我打包票:放心吧,我家老头子虽然脾气硬了点,但还是有真本事的。
我好奇的问:婆婆,我以前听师父说老爷子也是阴行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名头?
“老头子这行的名头有点弱,别说是你,你师父生前也没听说过。”
老爷子名头差,我咋不信呢,刚刚老奶奶夸他时,可是一脸自豪。
莉莉也懂事,见我不好意思问,自己开了口:婆婆,您给我们说说呗,让我和小强也长长见识。
老奶奶喜笑颜开,直说好:老头子这一行,叫老畜,听说过没?
可别说……还真没听说过。阴行是个不大不小的江湖,但凡有些名头的,就算我没见过,也多少听过一点。
可老畜这个名头,还真是一点耳闻都没有。
老奶奶一副就知道你没听过的表情,她告诉我,老畜的本事和招阴婆有些像。不同的是,招阴婆能够和阴魂恶鬼交流,而老畜能和各种各样的动物交流。
能和动物交流?我愣住了,这可是大本事啊!
动物和人不一样,很多动物对阴魂恶鬼的存在都非常敏感,尤其是一些黑毛的动物,比如大黑猫、大黑狗、大黑驴,更是对阴物有克制作用。
试想一下,如果老爷子碰到恶鬼索命,一个口哨吹出去,跑出一一堆黑毛的东西,鬼都给吓跑了。
这么厉害的职业,怎么会在阴行默默无闻?
老奶奶叹了口气,老畜和招阴婆一样,得是天生的本事,就算想要后天培养,也培养不出来,所以老畜没有传承,有一个算一个。
真是挺遗憾的,不过我也差不多,少郎中下一代的传人,我连根毛都没看到呢。
还是讲正事重要,我问老奶奶,要怎么做,才能靠这只鹦鹉找到和玉箫配对的玉简?
老奶奶把鸟笼子递给我:很简单,你要是能喂给他吃食,它就能帮你?
老奶奶累了,我和莉莉也不好意思多待,就此告辞,走的时候,那只大黑狗又跟了上来,它仍旧盯着莉莉,那眼神我看着都害怕,好奇怪,这狗和莉莉又没啥怨恨,怎么就揪着莉莉不放了呢?
回去的路上,我想逗鹦鹉说句话,可鹦鹉压根就不看我一眼,像个高冷的女王。
回到诊所里,我琢磨老奶奶的话,只要让鹦鹉开口吃食了,它就肯帮我?
我知道隔壁老王养鸟,赶紧去要了一把鸟食,我把鸟食放在鸟笼里的食盆中,鹦鹉看了一眼,跳着离远了。
它那眼神和动作,和小黑在碗里看到香菜时一模一样,那是恶心的意思。娘的,这鹦鹉还怪挑的。
俗话说的好,外事问谷歌,内事问百度,我打开手机,搜索鹦鹉爱吃什么。度娘告诉我,鹦鹉爱吃谷子、小米、葵花籽。
别的没有,小米厨房里一大把,我让莉莉给我抓一把过来,为了表示诚意,我打开鸟笼,手里捧着小米伸了进去。
我看着鹦鹉,鹦鹉看着我,就是不看我手里的小米。
我真想给它跪了,大爷,您就赏脸吃口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