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烟见事情说穿了,索性把房小歌也拉下水。
她最近刚好把电话卡给扔了,不能和柳善电联,如今让房小歌做他们姐妹的联络人,不只方便,而且不容易穿帮。
房小歌满口应允,觉得柳非烟扮演夏烟雨这件事很稀奇,也很刺激,像是演牒战片。最要紧的是,她同学居然就是最近很红的明星,这叫她开心得合不拢嘴。
两人窝在一起说了一会儿悄悄话,直到商秋云过来了,房小歌才去忙自己的杂事。
商秋云看着走远的房小歌,小声问道:“刚才那个是来代班的场务吧,你和她说什么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两个有什么奸情。”
柳非烟一听这话想笑。
“就是觉得和她投缘,多聊了几句。对了,你和程青摊牌没有?”柳非烟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在片场经常和他打照面,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想等《后宫传》杀青后再跟他摊牌。”提起程青,商秋云脸上的笑容迅速隐没。
“你不会是还舍不得吧……”
柳非烟担忧地看着商秋云。
“事到如今,我如果还舍不得那就是犯贱了。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急在这一时。”商秋云淡声回道。
柳非烟这才安了心。
下午三点,夕阳西下时分,是柳非烟和蓝兰的对手戏。
这是两个后宫妃嫔在围场暗中较劲儿的戏份。
曾经林落带柳非烟去过马场学骑马,只是她的骑术很一般。但是应用在拍戏上,还是卓卓有余。
两个女人入画之后,程青喊了开拍,两人骑马一前一后地往狭窄的山道飞奔而去。
这场戏对两个女演员来说的难度并不大,只要做做样子,再给几个特写,再补拍几个镜头就可以了。
问题就出在蓝兰所骑的马突然间发了狂,不受控制地往前冲。
柳非烟在蓝兰跟前,听见身后的动静不对,她匆忙间回头。
只见蓝兰座下的马疾速往前冲,蓝兰更是冲她大喊:“夏烟雨,快让开,这马不受控制……”
柳非烟脸色也变了。
这要是被蓝兰连人带马一起撞上来,她也得玩完。
她再看向后面,只见跟拍的车突然停了下来,她就知道事情很不对劲。
发现出事,车辆应该跟上来救人才对,突然间停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马突然发狂,会不会是有人要害蓝兰?
她迅速打量周遭的环境,电光火舌之间,她很快有了决定。既然不能指望其他人来救她们,现在她们能做的事就是自救。
“驾!”她用力夹马肚,马儿飞速往前飞奔,她回头冲蓝兰吼道:“前面是上坡路,马会减速。左边是草坡,不是很陡。我喊3、2、1,待会儿我们同时往草坡跳,记得护住头部。”
“好,听你的!”蓝兰已经没了主意。
这条山道不够宽,蓝兰的那匹马速度越来越快,再不果断点,两人都得死在马蹄之下。
到了上坡路
,马的冲势有所减缓,柳非烟果断准备跳马。
她和蓝兰同时跳下马背,两人滚下草坡。
她们好一会儿才止住跌势。两人下意识地护住了头部,全身疼痛。
柳非烟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身体,虽然身上有不少擦伤,却幸运地没有伤筋动骨。
她去到蓝兰身边,见蓝兰一动不动,她心里害怕极了。
她正要探上蓝兰的鼻息,蓝兰此时突然睁开眼,呲牙咧齿地一笑:“放心吧,我死不了。有人想我死,我偏要活得好好的。”
柳非烟看着蓝兰额畔渗出的血色,知道蓝兰比自己伤得重。毕竟蓝兰的马被人动了手脚,马速比她骑的那匹马快。但如果只是小小的外伤,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听蓝兰这话的意思,是那位韩夫人还想对蓝兰下毒手。
等到救援人员赶到,把受伤的她们抬回山道,就见前面不远处的两匹马已冲撞在一起,一死一伤。重伤的那匹马也已奄奄一息,就该知道刚才如果她们没有跳马,她们可能已死在马蹄之下。
以前也听说豪门黑暗,却不曾想韩家人会这么阴险毒辣。蓝兰才出院没几天,居然又再派人在马匹上动手脚。
柳非烟和蓝兰被送进了医院,经诊治,伤势并不太重,都只是皮外伤。只是蓝兰有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天。
程青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给沈妄言打了一通电话。
当时沈妄言在开会,没带手机,是江怀影接了电话。
江怀影一听是夏烟雨出事,就觉得这个女人是在想尽办法吸引沈妄言的注意力。
他没跟沈妄言提起这件事,想等沈妄言开完会再提起。后来忙着工作,就把这件事忘了。
沈妄言回到梦园看到柳非烟的手臂和脚上绑了纱布才知道她在片场出了事,脸色黑沉得厉害。
“你出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沈妄言冷声问道。
柳非烟见他不高兴,忙笑道:“伤得很轻,当时直接被送进了医院。我也是刚回来,没来得及跟大哥汇报这件事。”
沈妄言没再废话,给程青打电话问清楚来龙去脉,才知道是江怀影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
一怒之下,沈妄言当晚就把江怀影扔出国门。
江怀影没想到沈妄言会因为这件事再流放自己。他这不也是为了沈妄言好吗?当时沈妄言在开会,怎么能再因为夏烟雨这个女人抛下正事。
最郁闷的是,他每次都是因为夏烟雨这个女人被沈妄言报复,这一次更是把他扔到了非洲那样的蛮荒之地。
沈妄言处理了江怀影后,再让荣轩彻查在片场发生的事。
他当然知道这事不可能只是巧合。
道具组挑选的马都很温驯,怎么可能突然间发狂,除非说被人动了手脚。更何况,跟拍的车辆也在同时爆胎,发生那样的危险甚至没办法救人。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够机警,恐怕她已死在马蹄之下。
想到那种可能性,沈妄言怒不可遏。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好像被算计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