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杀了20多名德国俘虏!”
“杀那些德国俘虏的时候,他还给德国人发烟、点火!”
“上帝,他把他们全宰了,只留下一个人!”
“在d曰,就我所知,他独自摧毁了最后一门105毫米大炮,像疯子一样穿越德军的机枪炮火。这是亲眼目睹的,当时我整个帕克斯连长执行摧毁大炮的任务,是他主动要求的!”
“他一个人?”
“没错!”
“我可不管这些,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信!不过还有一件事,他亲手枪杀了一个喝醉了酒,不愿执行任务的士官!天,我对你们说,别自作聪明了,你们在这里议论他,是自寻死路。我可不想充当这样的好汉。”
史毕尔中尉担任三排排长的通告下发到连里每个士兵的时候,很快就出现了对史毕尔中尉议论纷纷的现象,很显然,他现在是一个广受争议的对象,在e连。如果他只是其他连队的军官,这或许只是e连兄弟们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而已,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你相信这些吗?”史毕尔中尉坐在堑壕里面,他感觉到了有些实在,说实话,在营部办公室,他感到气氛有些压抑,现在他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问的对象是坐在他旁边不远堑壕离对面的泰伯特上士,泰伯特上士代理三排的排长有一段时间了,对兄弟们的了解总是比史毕尔要强的多。史毕尔知道,如果想要迅速的和兄弟们打成一片,让他们对自己充分的信任的话,那么多和泰伯特接触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什么?长官!”泰伯特有些吃惊的看着史毕尔,很显然他对史毕尔突然之间的这句问话感到有些懵了,他没有反应过来。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或者有些问题想要问我?”史毕尔对着他微微一笑道。
泰伯特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道:“想要问你什么?长官!”
史毕尔从袋子里摸出一支烟,然后点上,对着泰伯特笑道:“不想问我,关于我的故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泰伯特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注意到这种事情,每个人都说是从现场的那个人那里听来的,可是当你去问那个人,他又会说是从另一个在现场的人那里听来的,这没有什么稀奇的。我敢说若你回到古代,你会听到一群罗马战士聚在一起,讨论特西斯是如何将迦太基战俘的头看下来。”史毕尔并没有正面说明这个问题,他打了一个比方。
泰伯特微微一笑道:“他们一直谈论,可能是因为特西斯一直没有否认的原因吧!”
史毕尔猛然吸了一口烟,然后看着泰伯特道:“或许特西斯知道让人以为他是罗马军团中最狠毒最强悍的角色,有其存在价值。”
泰伯特也认真的看着史毕尔道:“长官,兄弟们不会在乎什么传言,他们只在乎是不是有一个好的领导,在这个领导的带领下,让他们活着,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活着才是最主要的。”
史毕尔中尉不由沉默起来,然后看着泰伯特摇摇头,有点严肃的道:“上士,光时活着还不够,我们是军人,那么就有追求胜利的权利还有追求荣誉的心!”
泰伯特听了这句话,没有出声,两人半晌没有说话,然后史毕尔中尉站起来,对着泰伯特道:“我得去巡查一下了,有些人认识我,但是有些人对我还很陌生,我得想办法了解他们!”说着朝着堑壕的一边走去,那里是三排的防线。
“有机会我们再聊吧,很高兴能有你陪我聊了这么久!”史毕尔中尉没有回头,他一边走一边说着,冲着泰伯特上士摆了摆手。
泰伯特也爬起来,然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冲着史毕尔中尉的背影叫道:“或许你是对的,长官。如果是作为一名军官来说的话!”
史毕尔没有停步,他或许听到了,或许没有听到。但是他依然走掉了,没有任何的停留。但是这句话对他来说去有着一定的影响。
泰伯特说的是一句实话。作为一名军官来说,追求胜利和荣誉是他们的天职。但是作为一名士兵来说,他们只是希望能够不被敌人枪杀,能够活到战争结束的时候。这就是他们的最大的希望了。也是他们最奢侈的希望。他们甚至可以不在乎任何的外在条件,哪怕在这样的堑壕里。
史毕尔中尉不是不赞同泰伯特上士的话,但是他有着自己的想法。现在时他熟悉这个排里的士兵的时候了。这个排一直是又康普顿中尉带领的。说实在的,康普顿是在塔可亚军营和兄弟们一起训练了两年然后又一起经历了诺曼底还有荷兰的战斗的排长,待人和气,没有丝毫的架子,甚至喜欢和士兵们打赌,在三排,他深得人心。
史毕尔中尉想要融合进来,实在是又不小得困难!但是任何事都需要契机的。如果史毕尔能够给予兄弟们足够的安全感的话。
夜晚是美军和德军互派侦察小队的时候。如果不幸的话,可能会遇上,那么就有可能有死伤。所以两方的士兵们都很谨慎。偶尔又照明弹在天空闪亮,将一块地方照的通亮。
史毕尔亲自带领一个巡逻小队,他的手下有胡伯勒、约翰?普莱沙这样从塔可亚军营过来的老兵,也有诺曼底之后补充进来的参与了荷兰军事行动的新兵塞西尔?佩斯,也有前不久补充进来的新兵库伯等人。这是一个大融合的队伍。
二等兵库伯小心翼翼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弯着腰,一步一步的向前慢慢的探索着。而胡伯勒等人则跟在他的后面,肩上斜挎着步枪,显得有些悠闲,眼睛四处张望,仿佛是在欣赏风景的游客。而佩斯则在后面担任警戒任务,不是的转身朝后面张望。
史毕尔中尉则在他们的身侧,肩上斜挎着冲锋枪,微笑着看着库伯道:“嘿,你叫库伯对吗?是新兵?参加过什么战斗?”
库伯脸色绷得很紧,他听到史毕尔中尉的问话,却丝毫不敢扭过头来,眼睛瞪着前方,抿了抿嘴,这才回答道:“是的,中尉,我才来没有多久,上次,抵挡德军向阵地的进攻,我……战斗刚开始,我就受伤了!”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害怕吗?”史毕尔继续的问道。
“有点——不,害怕,我当时吓坏了,以为自己要完蛋了。”库伯虽然有些脸红,但是他在军官面前没有说假话,“那只是被擦伤了一点!”
史毕尔点了点头道:“每个人都害怕,这没有什么可耻的。库伯。但是我们总的去面对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待敌人不带怜悯、不带同情、不带悔恨。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德国人反过来也会这么对待我们的。”
“这句话我喜欢!”胡伯勒忽然转头对着史毕尔中尉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道,“该死的德国人将我们拖入到这场无休止的战争中,为什么还要怜悯?我们不就是过来狠狠的揍他们的吗?”
“我同意!”普莱沙中士也点点头笑了。
“或许吧!”库伯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但是他完全不明白,这样到底该如何去做。他知道史毕尔的故事,他听说过他杀过自己人,还杀过二十多个俘虏。这在他的心里起到了一定的障碍。如果自己怯战的话,这个家伙会不会将自己枪毙了?
库伯不能确定,他有些胆战心惊的朝着前方继续的前进。史毕尔好像看出了自己一点什么,坚持让自己打头阵,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难题。为此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不过有一点,就是无论自己怎么慢,史毕尔中尉都没有催促过自己。这得以让他观察好了,才更进一步,避免出现危险。
一行人在茫茫的夜色中前行。他们偶尔说几句话,但是声音并不大。而库伯只想这个该死的任务能够早点结束,即便是整天的躲在堑壕里,他也愿意。
忽然前方的草丛发出“哗啦“的响声,库伯一惊,下意识的趴下来,然后叫了一声:“德国人!”然后慌慌张张的就要拉动枪栓。
看着库伯趴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都赶紧的网草地上滚去,胡伯勒更是一个翻滚,然后半跪在地上,端起步枪就瞄准了前面的草丛。普莱沙中士原地趴下,步枪也早就举起来了。很显然,他们的训练要比这些新兵们好多了。而且反应敏捷而不慌张。就算是佩斯也显得手忙脚乱,蹲在原地还在拉动枪栓。
“别担心,放松!”史毕尔中尉看着前方晃动的草丛,没有动,也是唯一没有趴下的人。他端着枪小心的朝着那个地方接近,这时候,从草丛中忽然就窜出来一只野兔子,在蹲了一下后,飞快的被史毕尔惊动,逃窜而去。
“该死,是一只兔子!”库伯骂了一句,正要爬起来,其余的人也松了一口气,但是却看到走到前面去得史毕尔朝着他们挥着手,打着手势——继续蹲下!
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又被吊起来。库伯的呼吸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现在他们的面前有一段大堤,很显然史毕尔中尉是发现了什么。他谨慎的弯下腰,然后弓着身子朝着前面飞快的跑了去。紧接着就趴在了大堤的边上,朝着另一面观察,忽然史毕尔中尉朝着他们打起手势,让他们上前。胡伯勒和普莱沙一跃而起,飞快的朝着大堤的方向运动,而紧随他们身后的是佩斯,再就是库伯。他们在史毕尔身边爬了下来,然后就看到了,大堤的远处,一队德国人正在朝这边走过来,他们的谈话声,隐隐的可以听得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