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拦人的黑衣人到底也不是吃素的,又见她就是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自然也不惧。
依旧还是拦着她,依旧还是不让她走:“不好意思,乐小姐还是听完我们老板说的话,再走。”
“要是我不呢?”
其中一个黑衣人不说话,只咣地一声直接将一条手铐直接亮了出来:“乐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不然的话,为难的那个就变成你了。”
被强架着回到自已的位置上,那时,乐向晚的一张脸已经黑得不能看了,但傅崇望却仍旧只是笑笑,还亲亲热热地给她倒了一杯茶:“年轻人,别这么急燥,来, 先喝杯茶。”
“我怕你下毒……”
她毫不客气的一句直刺得傅崇望手指一停,不过,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就算被女儿刺得心尖尖都在打颤,可傅崇望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冷静。
“现在,我要毒死谁也舍不得毒死你呀!”
说到这里,傅崇望还笑笑地又帮她续了续茶水,说:“我的下半辈子,还有你哥哥的前程似锦,可都指着你呢!”
傅崇望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他的话却让她非常恶心,她也没有客气,冷声:“我和你早就断绝关系了,还请傅老先生不要乱攀关系。”
“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我……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
听到这四个字就让她恶心,只是,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好意思来跟自已讲这些,乐向晚冷哼:“又如何,你又没养过我?”
“没养过,你也流着我的血……”
“……”
乐向晚没说话,但心里想却是,若不是放光了血会死人,她真想把全身的都换掉不要他半滴血。
只是,当一个有底限的人遇到个没底限的人,胜算果然还是不够大。
于是,她冷冷瞪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瞪出几个洞来。
那吓人的眼神傅崇望看得清楚,却还是涎着脸笑:“就算你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也还是你爸爸……”
“还是别扯那种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东西了,直说吧!你要干什么?”
“想跟你和解罢了。”
说和解什么的,他还真有脸说。
不过,乐向晚现在只想摆脱这个人,所以便敷衍道:“可以,和解吧!你以前做那些混帐事,我全部都认了,也原谅了,可以了吧!那……我可以回家了吧!”
傅崇望那是什么人?
人人都知的老狐狸,从小在傅家看人脸色长大的主,又怎么可以看不出来乐向晚的怠慢?
不过,他倒也没有拆穿,只又晃了晃手里的茶水:“你不过仗着深行宠你,可你想过没有,若日后没了他的庇佑,你还有什么?”
“是,我是仗着他宠我,而我也相信,他会一直宠我,直到一辈子结束。”
听到这话,傅崇望笑了笑:“所以说了,你还是太年轻了嘛!”
乐向晚:“……”
他的笑让她不舒服,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但又想不出来哪里被算计了。
乐向晚肿着双眼,看着自已父亲的表情就跟看仇人似的。
不过,傅崇望是完全不在意的,还笑着继续打击她:“他现在宠你,是因为他还没有孩子,一旦他有了自已的儿子,你觉得,他还会把你放在第一位么?”
这一点,不用他提醒自已,她这几天早就想透了。
且不说傅深行是什么样的个性,可换了任何正常的人,会把孩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都是一定的。
所以,若真有一天发生了父亲所说的那种情况,她绝对相信傅深行会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然而,那个孩子,却不太可能是自已的亲生骨肉。
傅崇望就是想告诉自已这个吧?
如果这种事情,是一个月前自已才知道的话,肯定会大受打击的,可这几天,她几天每天都在想这个,又怎么可能还会被这个早就预见到了的结果而打击到。
所以,她神色不变,只淡冷说:“第二位也不错啊!而且,我也没必要跟他……自已的孩子抢位置吧!”
知道她这是强转了话题,傅崇望就更加得意了。
笑着睨她,他那眼神说不出来的刺目,还直言问她:“你确定,还能有你自已的孩子?”
猜到他就在拿这个来打击自已,因为做好了心理准备,乐向晚应对起来也十分的从容:“当然,我虽然现在身体还不好, 可总有一天能养好的。”
“只要你还是我女儿,我大哥是不会让你生下深行的孩子的……”
“……”
这一点,她也是知道的,所以乐向晚也没有反驳。
她明显的动摇让傅崇望看到了希望,他于是又挑拨她:“你知道,为什么深行愿意放弃傅家的一切,给可可么?”
“我当然知道,他都是为了我。”
这是实话,也是她心里的答案,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心甘情愿地来到华都。
但,她的话刚一说完,傅崇望就挑眉一笑:“你确定?”
“很确定……”
“说起来,他也确实是为了你就对了,只不过和你想的那种稍微有点偏差, 深行他……是不想流着我骨血的孩子继承下傅家,所以才选择了放弃一切。”
这一点,不用他说她也是知道的,但真正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种事情明明是他连累的自已,他居然还用这样的嘴脸当着自已的面说了出来。
她恨不得对着他那张老脸吐上一口痰,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只酸讽道:“说起这种事情来,你居然还觉得很得意吗?”
“确实是件很遗憾的事情,但是,深行若真的那么爱你,那么在乎你,也就不会在意你是不是我的女儿了吧!更不会答应家里找个代理孕母这种荒唐的要求了吧!”
“他没有……”
这一点,是乐向晚的底限。
不能生孩子也好,不让生孩子也好,还是不给生孩子也好……
就算傅深行真的跟自已提了这么过份的事,她也真的无所谓了。
毕竟,一想到他为自已付出了多少她就觉得心疼,所以,她也想明白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好好地过一辈子,她就不会计较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