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才如此淡定从容。

因为得到了，才成为别人心目中的——高洁出尘的女神。

可是，这一切，是谁给的？

恍恍惚惚中，她再也无心跟这群男生聚会。

连敷衍都坐不下去了。

她借口告辞。

李贤镇追着送她，她委婉拒绝。

李明宇跟她一起出去。

无人处时，李明宇开口：“安安来找过你吧？希望她没骚扰到你。”

颜细细摇头。

李明宇解释：“她要的太多，我供不起，不如趁早分手。最可笑的是，她不许我给家里买房子，凭什么？我父母辛苦养我这么大，难道我挣了钱必须给她买奢侈品，而不给我妈？这合理吗？要奢侈品也不是不可以，她自己去挣呀，自己挣不到几个钱，要求却那么多，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再好的中国男人，刻薄起来，嘴脸立即可憎。

颜细细只是笑笑，不予评判。

二人分别，过了街口，她看到一个女孩子向李明宇走来。

女孩子谈不上很漂亮，但年轻，新鲜。

很显然，是李明宇的新女友。

这么迅速！

她立即明白，事实上，上一次当着李真的面吵架时，他便铁了心要分手，只是安安后来给了他一个正当的理由而已。

几年下来，她跟着他，省吃俭用，共同打拼，后来，觉得更加看不到希望，所以，开始逼宫；可他呢，真相是早就睡腻了，没新鲜感了，因为成本低，所以分手的代价忽略不计。

要是她花了他全部身家，让他卖血卖肾供着，他就舍不得分手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花在她身上的，不过是让她免费在他的租屋里住了两年——要是叫鸡，成本可比这个高多了。

现在，刚好。

他前程似锦，风华正茂，大把小姑娘由着挑；而她，就算不人老珠黄，可是，选择的余地已经不太大。

颜细细眼睁睁地看着李明宇的车子远去。

刘女士的车子开来，“颜小姐，上车吧……”

她这才回过魂来——公主一般。

是汪东林——是他让自己公主一般——多年后成为别的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真正付出了巨大代价的，给予了无数关爱的——东林哥，他反而从没觉得她拜金吸血，从不觉得她胡乱花钱——他觉得给予她最好的生活，那是理所应当的。

真是讽刺，乐意给女人一切的男人从来不抱怨；相反，什么都吝啬付出的男人，口口声声声讨女人拜金，不要脸——女人胆敢拜金，那便是比野鸡还不如。

这便是爱与凑合的区别。

从未有任何时刻，她如此深切地领会到这种深刻的爱以及汪东林的种种的好——一遍一遍在心底问自己：颜细细，要是没有东林哥，你算什么？

女神？

美人？

不不不，要没有他，她颜细细啥都不是。

也许，她还在酒吧茶楼游戏风尘，跟一个又一个粗俗不堪的男人周旋，敷衍，乞讨生活，比泥还卑贱……

抠脚大汉，他让她这一辈子，永远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