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败走凭江口

“你年纪还小，某厮杀多年，此战理应俺出战！”

“甘郎将此言差矣！岂不闻秦甘罗十二岁拜相乎？丁奉年纪虽小，血气却是不少于他人！”

甘宁和丁奉两个人一大一小，平常关系却是不错，时常切磋武艺，不过今日却是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要不是高宠在此镇压，只怕都要打起来了。

“好了，兴霸和承渊不要伤了和气。”

高宠决断道：“兴霸和承渊可各自引本部水师出战，谁若是擒得敌军前锋大将，则官升一级，谁若能擒得蔡瑁，则本督必为其上告大将军，举荐为将军！”

将军！

甘宁和丁奉两人俱是眼前一亮，甘宁现在是横江中郎将，丁奉则是横野校尉，虽然自称末将，实际上都不是正牌将军。如今刘烨麾下，能够被尊称为将军的，也不过十余人而已，都是战功赫赫的大将。

“蔡瑁必为我所得！”丁奉志在必得道。

“哼哼，承渊话可不要说得太满。”甘宁笑道。

说罢，两人对高宠拱了拱手，转身便去整顿各自部众，准备出战。

“休穆，你怎么不出战？莫非对将军之位不曾留恋？”

高宠看着一言不发的朱桓，不由好奇道。

朱桓摇了摇头：“将军之位，军中勇士无人不望眼欲穿。”

“那休穆怎么没有争强好胜之心呢？”

“原因无他，如今刘表死，虽立刘琮小儿，而实际掌权者实乃蔡瑁。今荆州不过南郡一隅之地，兵不过数万，一步错则满盘皆输，故而蔡瑁必定谨慎以对，不敢与我军死战。”

朱桓缓缓道：“如我所料不差，蔡瑁必定退兵以避我军锋芒，欲长期坚守，甘郎将和丁校尉此番出战，最多不过能擒获敌军前锋将领，蔡瑁必走也。”

高宠大为欣赏：“休穆此言大妙，真将才也！”

东吴诸将之中各有不同，甘宁和丁奉两人虽然勇猛，不过出身都不怎么样，否则甘宁也不回去做水贼，而丁奉和士别三日之前的吕蒙一样，大字不识一个。

朱桓就不一样了，作为张朱陆顾四大士族出身，朱桓虽然为将，却是识文断字，腹有韬略。曹魏大将曹仁率领数万兵马南下濡须口，朱桓手中只有五千偏师，却坚守城池，火攻曹仁之子曹泰、杀常雕、擒王双，使得曹仁遭受重挫。

高宠用力握住朱桓肩头，高兴道：“休穆如此将略，将来必为一方镇守。”

“多谢大都督称赞。”

做出了投效西凉军的决定后，朱桓倒也是安心了许多。

而甘宁和丁奉两人则是各自率领本部兵马出战，甘宁麾下有五千人，而丁奉麾下只有三千人，甘宁不愿以多欺少，因此也只带了三千士卒出战。

丁奉立在船头之上，脱去头盔，只穿着一套贴身短打，豪言道：“擒杀蔡瑁，我可为将军，尔等务必奋勇，则我必定提拔。”

“喏！”

见到丁奉如此豪情壮志，他麾下的士兵自然也是各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嘿嘿，丁承渊，看看到底是师傅厉害还是徒弟厉害。”远处的甘宁看着立在船头上，好似标枪一般挺立的丁奉，嘿嘿一笑。

只见得甘宁和丁奉两人，各自率领三千水师朝着蔡熏前锋军马夹攻而来，一左一右就好像螃蟹的双钳一般杀来，要把荆州水师前锋左右夹攻。

“校尉，敌军出兵了！”

“可恶，不可擅自进攻，抵挡敌军便是！”

没能等来蔡瑁的退军令，蔡熏不敢擅自退却，而且万一退兵，被敌军追上必定士气大降，如今倒不如先做过一场。

轰！

两军虽然一左一右，却是几乎同时发起了进攻，最前排的乃是利于冲撞的艨艟战舰，船头延伸而出的撞角便好似宝剑刺出，一撞之下便将对面的船体刺出一个大窟窿，一艘走舸当场便被断为两截，船上的荆州兵噗通一声掉进水里，不断挣扎。

掉进水中的荆州兵刚扑上来，西凉水师战舰迎面便撞了上来，他咕嘟一声不知道又喝了多少水。

“给我杀！”

常年操练，丁奉心里早就按捺不住了，直接命令接舷战，从船体之上延伸出舷板，船上的水兵高喊着冲杀而出。

这些水兵虽然是第一次经历战阵，但是长达一年多的训练已经让他们成功完成了从旱鸭子到水兵的转变，一个个身形沉稳的向前冲杀而出，不必艰险的躲避着飞射而来的箭矢，咬牙向前。

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之后，船上的西凉水军终于成功突破了箭雨的封锁，到达敌船之上，怒吼着发动进攻。

“杀！”

两军在甲板之上刀剑相交，此刻早已是到了生死相搏的关头，两军将士无不是面色通红，出手则用尽全力，不时便有士卒倒在甲板上。

然而，与西凉水师相比，荆州水师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缺少勇将！而西凉水师则有甘宁、丁奉两员猛将带头冲阵，西凉水师自然是大受鼓舞，在甘宁和丁奉的率领之下奋力冲杀，杀得荆州兵血流成河。

其实荆州倒也不是没有猛将，比如文聘、魏延、黄忠无不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就连甘宁曾经也隶属于荆州军，只不过蔡瑁把持大权，没有识人之能，打压异己，完全用自己的亲族兄弟来领兵，如今的荆州军自然是将才凋零。

甘宁和丁奉就好像是两支箭头，两支水军在他们的率领下，在荆州军前锋水师之中横冲直撞，好似游鱼一般狡猾，又好似鲨鱼一般凶猛，荆州水师乱作一团。

前锋五千水师被甘宁和丁奉两部切割分为数部，互相之间分别被隔绝，一时之间只能够各自为战，就好像是被困在铁笼之中的猛兽一般，困兽犹斗。

“蔡校尉，蔡督有令，命令蔡校尉撤兵！”

就在这时，前去通报的信使乘着走舸回来，对蔡熏大声喊道。

“太好了！”

蔡熏感动的几乎要落下泪了，当真是天降甘霖。

“快快撤退，不要与敌军纠缠！”蔡熏喝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