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览的命令,已经督战队的屠刀之下,刚刚征召而来的民夫不得已之下向前冲了上去,然而遇到徐晃八千精兵却是一触即溃,演变为了一场屠杀。
“啊!”
“别杀我,我投降啊。”
一万民夫人数虽然不少,但是只不过是披着铠甲的农民而已,而对面的徐晃所部则是实打实的精兵,一鼓作气的杀了过来,无可抵挡的气势排山倒海的压了过来,一万民夫自然是溃不成军。
马超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坐在马上冷笑一声,对身后诸将笑道:“这高览号称河北名将,不过看来也是一个寻常货色嘛。”
“哈哈哈!将军所言甚是。”
“他放在河北勉强算个角色,但是我凉州大军乃是天下骁锐,河北军如何与我军比较。”
身后诸多骑将也是纷纷面现骄纵之色,毕竟凉州军这些天来的确是罕逢敌手,他们自然也有骄傲的资本。
但是马超的面色很快一变:“嗯?”
高览拔剑在手,神情激昂道:“中军进攻,骑兵中央突破。”
之前停在原地并未动作的五千中军忽然动作起来,而第一个出动的乃是河北军中两千骑兵。
“杀过去!”
河北军骑兵先锋将领乃是五大三粗、满面虬髯的郭援,他是河北人氏,精通骑术,而且还是大书法家钟繇的外甥,不过看着他的外貌倒是很难和文质彬彬的钟繇联系起来。
两千铁骑跟在郭援身后,气势冲冲的朝着西凉军冲杀而来,马蹄溅起无数尘土,倒也有一股威势。
不过想要杀到徐晃面前,还得通过河北军征召的民夫,这些溃散的逃卒已经在徐晃军与两千铁骑之间形成了一道屏障,不少骑卒纷纷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郭校尉,是否喝令他们给咱们让出一条通道?”郭援身旁的亲卫问道:“咱们总不能就这么杀过去吧?”
“哼,吹号命令他们让道!”郭援面色冷冽:“要是他们不让道,就直接踩过去,一并杀了,无用的东西。”
听到郭援的话,亲卫自然是吓了一跳,想要出言反对,见到郭援冷冽如刀的目光,欲言又止。咬了咬牙,他只好拿起号角,将其吹响。
“铁骑突击,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呜呜的号角声传了过来,被征召的河北民夫自然听见了,可是如今上万人乱作一团,好像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如何能够分开?
“哼!”
郭援一言不发,领着麾下骑兵直接狠狠地撞了上去,长长的马槊瞬间刺出,无辜的民夫顿时便被刺中,发出一道痛苦的叫声。
只见得两千铁骑如同一把锋利的长矛,穿透了一万民夫,朝着徐晃所部狠狠地杀了过来。而高览则是亲自统帅着三千精锐步卒,紧紧地贴在两千铁骑之后,准备等到铁骑突破敌军阵型之后,冲击徐晃。
而徐晃见到这一幕,则是不由得感叹一句。
“好一个高览,弃车保帅,不愧是河北名将!”
高览明白自己麾下这一万五千人当中,可战之士不过五千精锐,其余的一万人顶多也就是壮壮声势,一旦参战只会起到负作用而已,溃败之后搞不好还会影响精兵士气。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发挥炮灰的作用,正面冲击徐晃部队,消耗徐晃所部锐气,随后则是轻兵先行冲击徐晃军阵,高览趁势掩杀。
如果速度足够快,高览军首先击溃徐晃中军,士气大振之下说不定此战倒可以险中求胜!
只能说高览做出了壮士断腕的选择,如果能够获胜也是残胜,但是以五千兵力大败一万三千军队,也算得上是大胜。
“传令!”徐晃开口道:“命令马超将军率领铁骑绕到高览军侧后方发起突击,前后夹击敌军!”
中军之中令旗左右挥舞,向马超传达命令。
“儿郎们!”虎头湛金枪高高举起,斜指前方:“随我杀,绕到敌军侧后发动突袭!”
五千西凉铁骑呼啸一声,奔驰而出,朝着高览军侧后方冲杀而来。而在这时,郭援的两千铁骑已经势如破竹的突破了近万民夫,终于杀到了徐晃面前。
郭援兴奋的举起了手中长达丈八的马槊,大喝道:“杀!”
两千河北铁骑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而徐晃麾下八千步卒却是纹丝不动,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身边就是成千上万的西凉铁骑,区区河北骑兵岂能够撼动他们的心智?
“竖盾,抬枪,弓箭手射击!”
徐晃部的弓箭手张弓便射,千余道箭矢奔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之后落下,箭矢落在了敌军铁骑之中,顿时便是百余铁骑坠落马下。
数轮箭矢之后,两千铁骑已经折损了三百余骑,郭援极为心痛,然而这时候也顾不得悲伤,因为终于杀到敌军面前了。
长达丈八的马槊远远的刺了出去,或是刺在西凉军厚重宽大的盾牌之上,不过也有部分刀盾手被刺中了肩头,闷哼一声。还有十几名倒霉蛋被敌军刺中了咽喉、面目等要害,锋利的马槊轻而易举的刺开喉部皮肉,洞穿了整个脖颈,哪里还有命在?
骑兵运用战马冲击之力,臂膀夹着马槊的穿透力极强,不过一时却是抽不出来,他们当即把长槊松开,反手抽出马刀,耀武扬威的冲了上去。
“嘿!”
早就蓄势待发,藏在盾牌之后的长矛手则是早就按捺不住了,见到敌军铁骑冲上来,双臂用力把长矛举了出去。
噗嗤!
锋利的长矛洞穿了河北骑兵身上的皮甲,使得他们闷哼一声,手臂软软的垂了下来,马刀也跟着掉了下来。还有的长矛则是穿过了战马的身体,被长矛刺穿的战马顿时发狂一般长嘶一声,四只马蹄高高抬起,把马背上的骑士掀倒在地。
然而前排的骑兵被徐晃军严密的阵型阻挡下来,后排的骑士却因为惯性无法停止,直接撞了上来,庞大的战马便撞在了盾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