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九,江东军频繁调动,云集于庐江郡,似乎要展开对淮南郡的北上攻略,但是实际上周瑜却暗中调动大部分水军集结在了柴桑。
五月十五,江东水军一万两千人正式出发,攻略江夏。
在孙策的亲自率领之下,一万两千江东水军可谓士气高昂,沿途浩浩荡荡,庞大的水师舰队沿途北上,轻而易举便来到了夏口。
“哼!”
镇守江夏的黄祖正率主力坐镇于夏口,荆州步卒多由蔡瑁和蒯良二人统率,而水军的大将则是黄祖。黄祖不但和刘表本人私交甚笃,而且黄家也是荆州当地的世家大族之一,因此黄祖这才镇守江夏多年。
召集诸将开会,身材高大的黄祖环视左右诸将,不满道:“诸位,这孙策小儿不知死活,犯我江夏,本将决意出战,狠狠挫其锐气!”
坐于黄祖右侧的苏飞面有忧色:“可是黄督,敌军打着孙字旗号,领兵大将正是孙策,如今孙策可谓威震江东,我军真要与其一战么?”
此言一出,不少江夏水军将领纷纷点头,议论纷纷,毕竟孙策这几年声名颇著,跨江击刘繇,北上攻袁术,年少成名,兵锋锐利,真的要和孙策一战么?
黄祖狠狠地瞪了苏飞一眼,不满道:“苏校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本将龟缩于夏口,岂不是向全天下说,本督怕了孙策小儿?”
苏飞急忙摆手:“黄督,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黄祖决断道:“传本督将令,大军出夏口,与孙策小贼决战!”
左右将校齐声应和,黄祖带着骄傲的表情走了出去,而苏飞则是叹了一口气。
“苏兄何故叹气?”一名面色坚毅之人走上前来,安慰道:“我军数量远远超过江东军,又是以逸待劳本土作战,天时地利在我,何愁一战?”
“兴霸,你有所不知。”苏飞苦笑一声:“我军人数虽多,不过上一次作战早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而江东军却是久经战阵。而且江夏乃是我荆州东方之门户,一旦有变,州牧必当怪罪。”
甘宁信心满满道:“苏兄放心,某麾下的锦帆兵必当奋战。”
见到甘宁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苏飞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日。
咚咚咚!
夏口水师大营,水寨大门洞开,数百艘走舸、艨艟以及七八艘斗舰组成的水师舰队浩浩荡荡从水寨之中冲了出来,寨中的鼓手则是拼了命的敲打战鼓,为出征的水师同仁壮大声势。
黄祖的座舰正是水师舰队中体型最为庞大的一艘斗舰,上面悬挂着一面张牙舞爪的麒麟战旗,而黄祖则是身披玄甲,手按宝剑站在船头,威风凛凛。
黄祖看着自己面前庞大的江夏水师,信心百倍道:“我江夏水师声势如此浩大,那孙策小儿只怕吓也吓死了。”
两万江夏水师近乎于倾巢而出,随后则是浩浩荡荡朝着江东军的方向而去,不过意想不到的是,眼看着江夏水师就要出夏水,斜刺里一支水师偏师忽然截杀而出,正好在江夏水师的一半,顿时把江夏水师从中截为两半。
这支江东偏师打着两面旗帜:黄,凌。
江东军座船之上乃是一员老而弥坚的将领,胡须发白,手中一杆九节铁鞭,身子依旧硬朗,正是江东军中老将黄盖。
“黄祖何在?江东军将士们,杀啊!”
黄祖老当益壮,直接操纵座船朝着黄祖的座舰杀了过去,庞大的斗舰一头撞进江夏水师之中,直接把一艘走舸给撞得四分五裂,把黄祖给吓了一跳,不过黄祖很快就反应过来。
“哼。”黄祖拔出宝剑,喝令道:“王威何在?立刻率领所部水师迎敌,拦住江东水贼。”
王威见到黄祖座舰之上的将旗挥舞,当即率领一支舰队朝着黄盖、凌操所部冲了上来,两军开始交战,江东军虽然人数较少,不过却是人人悍勇,一时之间反而压着江夏水师打。
黄祖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区区江东水贼,人数如此之少,能有何作为?”
“黄督,不好了!孙字战旗,小霸王来了!”
“什么?小霸王来了?”
只见得前军不远处,数量庞大的江东水师忽然冲了上来,一艘处于诸多走舸与艨艟环绕之中的斗舰之上,悬挂着一面孙字战旗,一员年轻却又不失威严的大将坐镇船头,正是孙策本人。
“弟兄们!”孙策昂然道:“黄老将军和凌校尉已经拖住了江夏水师,这一战正是建功立业之时,随我杀!”
“追随将军,讨贼建功!”
江东军气势汹汹的朝着江夏水师压了上去,领头的将领分别是蒋钦和陈武,蒋钦本来就是纵横江淮之地有名的水贼,而陈武同样是江东军中的悍将。
“蒋钦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见到威风凛凛的蒋钦,江夏水师前锋顿时吓了一跳。
“踏浪水贼?”
“不好,这蒋钦当年不过千人就纵横江淮,咱们快走。”
见到蒋钦在江夏水师之中名气居然如此之大,陈武也不甘示弱,大声嚷嚷道:“陈子烈来也,江夏水贼受死吧!”
在蒋钦和陈武两人势如破竹杀入江夏水师之后,两军前锋顿时开始交战,一时之间空中满是箭矢横飞,战况十分激烈,不过两军虽然打得有声有色,但是江夏水师毕竟是人多势众,再加上黄祖亲自督军,因此江东军也仅仅是略占优势而已。
孙策见到这副情景眉头一皱,转身对一旁的周瑜交代道:“公瑾,我军迟迟无法打开局面,看来某必须要亲自上前督战,临阵指挥事宜就交给你了。”
周瑜面色肃然:“伯符放心,某理会得。”
孙策微微点头,命令船上将士操舟上前。
“黄祖老贼何在?孙伯符在此!还我父亲命来!”
俗话说,哀师必胜,黄祖当年射杀孙坚于襄阳郊外,孙策对他恨得牙痒痒,气势瞬间攀升到了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