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桥蕤的命令,一万五千大军当即奔腾而出,一往无前的冲了出去,如同一只蟹钳一般朝着三千张颌军左右包围而来,气势汹汹。
张颌策马站在将旗之下屹立不动,好似一尊石头雕像。
“全军坚守,未得本将命令不得擅自出击!”
听到张颌命令,三千军马一动不动,紧紧簇拥在将旗周围,面对五倍之敌却是视若无物。
笑话,十万羌骑,百万黄巾都见识过了,这点人马还不是毛毛雨么?
“敌军进入射程之中,弓弩手准备!”
别看张颌只带了三千兵马,麻雀虽小而五脏俱全,阵中的弓箭手当即握紧弓弩,等到一万五千袁术军冲至一百五十步距离的时候,忽然开弓放箭。
嗖嗖嗖!
箭矢猛然射出,落进了袁术军的冲锋阵势之中,虽然箭矢数量不多,但是由于袁术军的阵型较为密集,因此射伤射杀了不少人。
见到伤亡不少,桥蕤眉头一皱:“分散冲锋,不要给敌军弓箭手以可趁之机。”
一万五千大军分散开来,连续三轮箭雨大概射杀射伤了近千人,对于一万五千大军来说还远远算不上是伤筋动骨。
三轮箭雨之后,一万余大军已经冲到了三十步之内。
“弓弩手退后,刀盾手长矛手配合!”
张颌及时的下达了命令,弓弩手当即退入阵中,而一排刀盾手则是竖起大盾,后面一排长矛架在了大盾之上。
“突刺!”
随着第一排袁术军步卒冲了上来,架在大盾之上的长矛猛然刺了出去,顿时穿透袁术军单薄的衣甲,从背后钻了出来。
噗嗤!
袁术军前赴后继的冲了上来,而张颌军的长矛手则是神情不变,只知道不断的伸出长矛然后再收回长矛,浑身溅满了血液,在盾阵之外很快堆积了整整一层袁术军的尸体。
桥蕤麾下大军的数量虽然是张颌军的五倍之多,但是袁术军大部分兵马都是豫州、扬州境内的壮丁强征而来的,因此战斗力并不强。
而张颌麾下虽然只有三千人,却是个个精壮,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而且跟随张颌历经数十战,堪称精锐。
因此张颌军三千人结成阵势,好像一块磐石一般抵抗着桥蕤大军源源不断的进攻。
喊杀之声震天响,桥蕤却是眉头直皱。
“不行,伤亡太大了。”桥蕤对陈纪道:“老陈,别等了,赶紧让李县尉率军从张颌背后杀入吧,要不然我军伤亡数量必定猛增。”
陈纪点了点头,对身旁的亲兵命令道:“发射响箭!”
亲兵喊一声“诺”,从背后箭囊中取出一只外表与其他模样颇不相同的箭矢,搭在弓弦之上,嗖地便射了出去。
箭矢飞出,在空中发出一道劲响之声。
与此同时,上蔡城门缓缓打开,一小队人马冲了出来,正是县尉李严率领的五百人马。
“杀!”
李严一马当先,五百人马紧随其后,虽然不过是郡国兵,不过在李严的操练下倒也是精神饱满,颇有一番战斗力。
只见得李严率领五百人马从城中杀出,率军直奔正在交战的桥蕤、张颌两军。
桥蕤振臂高呼道:“援军已到,将士们奋勇杀敌!”
“哦!杀!”
听到援军的消息,一万余袁术军顿时士气大振,攻势愈加猛烈。
然而就在这时,李严忽然兵锋一转。
“随我来,杀桥蕤!”
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忽然发生了,只见得李严部五百兵马兵锋一转,并没有率军杀入张颌后军之中,反而如同一柄剔骨尖刀杀进了桥蕤军中。
李严勇猛,不过想要凭借区区五百兵马就凿穿一万余袁术大军的阵型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桥蕤麾下谁也没有想到,本来是自己这边的李严,怎么杀起自己人来了?
桥蕤一愣,随后则是大怒:“李正方,你小子疯了是不是?”
“我没疯!”
李严浑身浴血,环视四方,大喝道:“将士们!袁术倒行逆施,擅自称帝,天地不容,如今正是大汉年间,袁术要做第二个王莽,尔等难道还要为了一个反贼卖命么?”
本来受到李严军进攻的桥蕤军刚要组织反击,听到李严这番话顿时愣住了。
“俺本来就是被别人强拉进来的,要不然谁想打仗?”
“说的对啊,后将军称帝,那就是不臣之举,咱们岂不是成了篡逆之人了么?”
李严这番话不亚于一枚核武器,要知道自从高祖刘邦创立汉王朝以来,至今为止已经过去了四百年,中间虽然经历过王莽乱政,不过最终还是让光武帝刘秀拨乱反正,可以说汉王朝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所以荀彧这才劝阻曹操晋爵魏公。
张颌大喊道:“放下兵刃,可以既往不咎,若是负隅顽抗,就休怪本将无情了!”
桥蕤大怒,一剑斩杀了一名彷徨的士卒,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杀!”
一时之间局面相当混乱,部分袁术军依旧在与张颌军、李严军交战,还有部分军马则是不知所措,不想白白的丢了性命,但是又不敢逃跑,还有一部分人则是看看左右,干脆丢下兵刃,直接跑了。
开什么玩笑?本来就是被强拉壮丁而来,家中妻儿老小还在苦苦等候,还不趁着这个时候快逃命,愣着干什么?
李严则是二话不说,埋头猛杀,瞄准了桥蕤的将旗冲杀而去,一时之间场面乱成了一锅粥,而张颌当即大喝道:“变圆阵为锥形阵,目标敌军将旗,猛攻!”
早就憋足了气的三千张颌军听到张颌的命令,当即齐齐怒喝一声,瞬间转守为攻,如同怒涛一般朝着桥蕤军猛攻而去。
“杀!”
“袁术倒行逆施,没有好下场的,识相的快投降了吧!”
在张颌军与李严军的两面夹攻之下,本来占据优势的袁术军竟然陷入到了颓势之中,一时之间节节败退。
一万五千大军在两面夹攻之下顿时溃败,桥蕤眼见局面无可挽回,便和陈纪领了数百亲兵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