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奋起神勇,手中黄龙沟镰刀猛然斩出,去卑顿时跌落马下,匈奴游骑士气大跌。
一万匈奴铁骑被围困在战车圆阵之中,始终不得而出,诸将则是各自率领部署左右冲杀,匈奴人不知道丢下了多少具尸首。
刘豹见到去卑被张辽斩杀,顿时大吃一惊:“汉人竟然如此勇猛?”
“突围!立刻突围!”刘豹却不像去卑那般死脑筋,见到己军陷入到重围之中,当即招呼身旁军马,准备突围。
于夫罗见到去卑、刘豹等人被汉军包围起来,当即眉头一皱:“中军冲击敌军薄弱处,接应勇士们出阵。”
本来环绕在战车圆阵周围的匈奴游骑听到命令之后,当即不再是小股骚扰,而是猛然之间集结起来,万余匈奴游骑在战车圆阵的正面忽然汇聚起来。
刘烨坐在战车之上,登高远望。
“文和,命令庞德集结阵中骑兵,稍后以战车圆阵撒开一个口子,放敌军进来,然后骑兵突击。”刘烨转身对贾诩吩咐道。
贾诩点头:“喏。”说罢,他对掌旗兵转身交代一句。
掌旗兵挥动手中巨大的旗帜,早就被庞德看在眼中。
“骑兵向本将处集结!”
就在这时,外围的匈奴骑兵已经聚集成形,仿佛一柄巨大的战刀,朝着汉军奔袭而来。
万余匈奴铁骑肆意奔腾,要用密集的冲锋阵势一举突破面前的汉军战车,然而意向不到的是,还没有等到匈奴游骑正面突破汉军的战车圆阵,汉军却自己忽然放开了一道缺口。
于夫罗冷笑道:“大匈奴的勇士们,汉人畏惧我们匈奴的铁骑,自己敞开了口子,你们还等什么?”
“哦吼!”万余匈奴铁骑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跨下的战马奔腾更加迅速,冲锋之势一往无前。
眼见着就要从战车圆阵之中杀进去,没想到对面汉军阵中同样响起了呜呜的牛角号声。
“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杀胡啊!”庞德手持长矛,大喝一声。
在庞德身后则是五千精锐的凉州铁骑早已准备就绪,之前作战的都是弓弩手、战车兵还有重步兵,而这五千凉州骑兵则是养精蓄锐,一直没有动用,精神饱满。
“杀胡!”
两军对垒,牛角号声呜呜作响。
杀!
战场之上,无需多言,手底下见真章!
万余匈奴铁骑去势不减,一鼓作气向前杀出,而五千凉州铁骑同样不甘示弱,狠狠地杀了出去。
匈奴铁骑人数较多,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人数较少的凉州铁骑反而如同刀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的杀进了匈奴军阵之中。
前排的匈奴游骑被杀得人仰马翻,哀鸿遍野,于夫罗面色惊异,指着凉州铁骑中最前面的数百人道:“这支部队是什么来历?为何如此锋锐?”
只见得凉州铁骑前军之中有五百人马,各个身穿铁甲,就连胯下的马匹都穿着成套的马铠,人马俱是一身戎装。
这支部队虽然只有五百人,却是挡者披靡,横冲直撞,因为这是一只重骑兵,而匈奴游骑则是轻骑兵,刚好是匈奴游骑的克星。
于夫罗左右有见多识广的老匈奴人,当即惊呼道:“单于,此乃汉人的具装铁骑,乃是天子亲军!”
具装铁骑也就是所谓的重骑兵,秦汉时期大规模骑兵作战虽然开始流行,不过骑兵的发展还比较原始,主要就是轻骑兵,而宋金时期的“拐子马”、“连环甲马”基本没有。
不过一些强大的诸侯还是能够有一些的,比如当年曹操就曾说“马铠某只有十副,而袁本初有三百领”,意思就是说袁绍有三百副马铠,而曹操只有十具。
雄踞河北四州,号称天下第一诸侯的袁绍都只有三百副马铠,重骑兵的稀少也就可以理解。
而刘烨之所以能够凑出五百副马铠,主要还是从当年灵帝阅兵遗留下的武库当中搜出来的,刘烨立刻从凉州铁骑里优中选优,选拔了五百名身经百战之士,组织了这支重骑兵部队。
五百重骑兵飞驰向前,骑兵身上有铁甲,战马身上有马铠,匈奴人的马刀砍过来基本不破防,而五百重骑兵的手中拿的却并非是寻常骑兵使用的马槊,而是两柄短斧。
重骑兵手持两把短斧,左右砍杀,四处血浆飙射,不知道有多少匈奴人迎面便被砍杀在地。
而有了五百重骑兵作为前锋,万余匈奴铁骑便如纸糊的一般,前军直接被汉军攻破,而其余的四千余轻骑兵则是跟随在重骑兵身后,顺势杀入匈奴军中。
领兵的庞德哈哈大笑:“哈哈,具装铁骑果然过瘾,多亏了车骑将军让某统帅这支具装铁骑。”
陷入阵中的匈奴游骑余部本来指望着于夫罗领兵前来救援,没想到于夫罗竟然被敌军大破,士气更加低落。
“命令全军出击,趁着李傕郭汜还没有出兵,先剿灭了这支匈奴人,然后再做打算!”刘烨坐于战车之上,向全军下达命令。
由于战场形势变化实在太快,李傕郭汜还没有反应过来,匈奴人就已经陷入到了重围之中。
本来打不过还可以跑,但是刘烨早有准备,在匈奴人冲进来之后,立刻命令战车圆阵封闭,并且收缩阵型,这下子就成了关门打狗。
匈奴铁骑见到逃生无望,于是乎也起了死战的心思,与汉军开始血战。
贾诩面有忧色:“将军,兵法讲究围三阙一,给予敌人逃生指望,则敌军不必血战,匈奴人虽然陷入颓势,尚有万余铁骑,李傕郭汜兵马也未动用。”
刘烨面色决然:“匈奴人为祸并州已久,本将这次北伐便是要彻底肃清边境之敌,这些匈奴人一旦逃跑,用不了几年又会继续入侵,到时候骚扰边境,狼烟四起,压力更大。”
贾诩的策略一直都是明哲保身,见到刘烨执意要消灭匈奴,因此沉默下来,不再多言。
而郭汜则是一愣,对李傕道:“稚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