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挟持天子,盛极一时的董卓集团就此瓦解,烟消云散。
李傕郭汜两人在李儒的建议下北上云中,定襄,与驻扎在并州北部的南匈奴单于达成了协议,和平驻扎。
而吕布则是派出大军收取了并州南部,并且主动将陈留王刘协送往洛阳城,声称拥护长安朝廷。
与此同时,胡才的告急书信送到白波谷之后,郭太当即派人南下救援。
“公明,还有多久才到安邑城?”
一只数量在万人上下的白波贼走到道路之上,中军却是打着一杆杨字旗帜。
“将军,还有半日路程也就到了。”
说话这人面色坚毅,手握一杆大斧,虽然骑在马上却并不戴头盔,而是在头上裹了一块头巾,这是河东人的习俗。
杨奉点了点头,用一种羡慕的目光看向西边。
“这张颌听说不过而立之年,已经官居安南将军,当真厉害。”
手持大斧的将领则是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报!”
一骑探哨飞奔而来,冲到杨奉面前不远处,这才拱手道:“将军!前方好像有敌军骑兵,数量不知多少,正在向我军接近。”
“什么?”杨奉吓了一跳,他亲眼见过董卓麾下的铁骑大军,那只飞熊军当真是威风凛凛,区区五千人,一个冲锋便击溃了两万多白波贼,因此杨奉对铁骑很是畏惧。
那手持大斧的将领却是不慌不忙,开口问道:“来者打的是什么旗号,是不是张字?”他怀疑是敌军主将张颌亲自领兵,张颌作为刘烨麾下大将,与于禁两人可谓战功累累,经常独当一面,虽然算不上是当世名将,不过也颇有声名,徐晃也一度有所耳闻,想不到却要与之交手。
探哨摇摇头:“非也,敌军打得乃是一杆庞字旗号。”
他点点头,挥手让探哨退却,转身对杨奉道:“将军,铁骑冲阵态势猛烈,请下令让大伙儿密集结阵,防止敌军铁骑突袭。”
杨奉这才反应过来:“恩?好好好,全军结阵!”
听到杨奉的命令,一路懒洋洋的白波贼互相靠拢,勉强结成了一座圆阵,不过却是松松垮垮,破绽无数,与精锐的凉州兵自然是比不了。
白波贼一动不动,而地面却微微震动起来,不少白波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而被称作“公明”的将领却是手握一杆大斧,单枪匹马利于阵前,威风凛凛。
轰轰轰!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远方忽然弥漫而出了一条黑线,这条黑线越来越接近,发出的声响也是越来越大,终于现出了庐山真面目。
五千铁骑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呼啸而来,仿佛滚滚向前的海浪,骑在马背上的战士人人手握弯刀,身披盔甲,仿佛从幽冥地狱中释放出来的无数恶鬼,人高马大。
中军之中,打出了一面庞字旗帜。
庞德!
庞德最近可谓是意气风发,刘烨大肆分封诸将,他劳苦功高,因此被升任为振威中郎将,只要再立几个功劳,就能够升为将军,到时候那可就光宗耀祖啦。
今日他奉了张颌的将领,出来打探敌情,听到斥候说石离方向有一只敌军步卒开进而来,当即领兵前来查看,希望一战击破敌军,建立功勋。
不过敌军好像已经有所察觉,提前列阵,若是全力冲阵不免有所损失。
“止步!”
庞德大喝一声,五千训练有素的西凉铁骑纷纷勒住缰绳,跨下的战马长嘶一声,随着惯性向前冲出了十几步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两军相距百余步,列阵而立,庞德远远的观察着敌军,这支敌军基本都是步卒,装备落后,阵势松松垮垮,只要绕着走几圈,趁其不备忽然杀进敌军之中,估计八成能够杀散敌军。
庞德正想要下令,冷不丁对面传来一声怒吼。
“河东徐公明在此!敌军谁敢与我一战?”
徐晃手持大斧,匹马利于阵前,威风抖擞。
庞德却是眼睛一亮,看来是一员猛将,不加多想,两腿一夹马腹,白马载着庞德便窜了出去。
“贼将徐公明,大汉振威中郎将庞德前来战你!”
庞德策马冲刺,手中长矛如同一道闪电般杀了过来,只取徐晃心腹要害。
徐晃听到庞德之言却是面色一红:“你说谁是贼?”说话间却是动作不慢,一杆大斧一合,电光火石间刚好截住了庞德的长矛。
庞德冷笑一声:“汝失身于白波贼,难道还不是贼?”
徐晃听了这话,怒不可遏。
他本来是闻喜县尉,多次率兵杀散白波贼,不料白波贼在城中有内应,打开了城门,徐晃本来打算力战而死,哪里想到被白波贼捉去了家眷,正好杨奉对他又很客气,徐晃这才投了杨奉,哪知今天却是被人称呼为贼。
“看斧!”
徐晃大怒之下,一杆资金开山钺施展开来,招招势大力沉,他恼怒庞德出口伤人,因此每一斧头砍出来,隐隐约约有风雷之声,即便是庞德都感觉到了压力。
“来得好!”
徐晃一式“力劈华山”,开山大斧携带着千斤力道当头劈下,简直就要把庞德连人带马劈为两半。
庞德一矛斜刺里点出,当的点在徐晃斧背之上,锋利的斧刃险之又险的从庞德的身侧带风劈了过去,险些将庞德胳膊砍了下来。
庞德叫一声好险,心中却起了爱才之心,口中却叫道:“好汉子!有如此一身武艺却委身于贼,何不投效朝廷,保国安民?”
徐晃却是并不说话,只是奋力急攻,一杆大斧施展开来好似狂风暴雨一。庞德和徐晃两人转眼间大战了二十多个回合,胯下的两匹马也是互相撕咬,当真战况激烈。
庞德心中知道一时半会战胜不了这员手持大斧的猛将,忽然之间心生一计。
“好汉子!你若是投靠朝廷,某必将向车骑将军举荐你,今日就不必再战,你回去好好想想。”
说罢,庞德虚晃一矛,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