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烨自从历城骑兵开始,就有意识的组建骑兵部队,当初做军侯和司马的时候,军中便有数百骑兵,而刘烨最擅长的便是带领骑兵冲阵,以突击打开局面,随后以步卒掩杀。
不过中原毕竟不是产马之地,而且养骑兵的花费远远超过步卒,不过等到刘烨去了凉州,就不用为马匹发愁了,当地不少居民都用驽马耕田,因为这里的驽马比之耕牛要便宜多了。
在刘烨的手下,千余凉州铁骑如同一体,在洛阳城外的旷野之上左右驰骋,虽然人数远远比不上北军,羽林军与三河骑士,不过都是经历过与羌人作战的精锐骑卒,如臂使指。
尤其是刚才的一轮驰射更是十分惊艳,要知道骑兵的冲击力和机动力本来就远远超过一般步卒了,若是再会骑射,简直就是全能兵种。
刘烨举起长枪,丹田之气聚为一团,声音之洪亮数里可闻。
“大汉,万岁!”
“大汉,万岁!”
灵帝见到刘烨麾下的千余铁骑,不由得微微一笑,对凉州铁骑挥手致意,对于刘烨的信任又上了一层楼,有如此猛将与麾下雄兵,凉州岂不安稳?
数万大军列阵而立,排列于高台周围的旷野之中,排列的士兵甲叶之间互相摩擦,一股威势油然而生,出于万军环绕之中的灵帝大为高兴。
大军旌旗招展,朔风迎面刮来,滚滚黄沙笼罩,而大军如铁一般不为所动。
一旁的何进同样看的热血沸腾,面对灵帝,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个八度。
“陛下!我大汉将士已经枕戈待旦,请陛下骑马检阅诸军。”
灵帝点了点头,旁边一名大臣手中捧着一只玉盘,上面用黄绸盖住,走上前来。
灵帝揭开黄绸,露出了一把做工精致,带鞘的佩剑,光是剑鞘之上就镶嵌着各色宝石,五光十色,这柄剑能不能上阵杀敌不清楚,不过价值连城倒是真的。
灵帝拿过长剑,抽剑出鞘,一抹寒光猛然亮出,不由得赞叹出声。
“好剑。”
这把剑经由洛阳有名的能工巧匠精心锻造,历经百炼,自然非寻常的军中制式兵器可比。
灵帝握剑在手,大声道:“朕今日自封为无上将军,诸将不必对朕行大礼,行军礼即可。”
大军阵中欢声如雷震动,无数将士纷纷举起长戈,欢呼雀跃。
“无上将军!”
灵帝将长剑放回腰间,旁边早有金吾卫将士手持金戈玉戟走到灵帝身侧,随后牵出一匹高大雄健的黄鬃马,毛色浑然一体,看上去颇为神骏,不过已经被人驯服,而且是匹母马,因此性子颇为温顺。
灵帝在金吾卫的帮助下登上马背,实际上汉末已经出现了马镫的雏形,只不过较为简单,就是一个借脚之物,很少骑马的灵帝颇为高兴,而一旁的金吾卫则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边侍候着,生怕灵帝从马背上掉下来。
灵帝上马之后,伸手握住腰间的佩剑,在众多金吾卫以及以何进为首的朝廷中文武大臣的簇拥下,缓缓而行,检阅诸军。
皇帝出巡,自然要万分戒备,不过这一次算是灵帝和军中将士靠的最近的一次,前排的将士能够把灵帝的面庞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无比激动。
能够做天子亲军,那可是无上光荣,别的不说等以后老了,完全可以给儿孙讲:你爷爷我,可是亲眼见过天子的人。
后排的无数汉军顿时伸长了脖子,恨不得一睹天子的容颜。灵帝骑着马,每经过一处将士前方,他身旁的将士当即纵声欢呼,因此灵帝自始至终都处于无数将士的欢呼雀跃中,不过他不以为意。
刘烨骑马立于军阵最前方,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屹立不动,等待着灵帝前来。
渐渐的,灵帝检阅完了前面的军队,终于来到了凉州兵的面前。
刘烨随手将长枪插在地上,抽出腰间长剑,面色肃然。
“无上将军!”
千余凉州铁骑纵声欢呼,灵帝微笑点头,径直走到刘烨面前。
在三军将士面前,灵帝对刘烨赞叹道:“玉卿,汝击灭韩遂,平定凉州,真忠臣也。”
刘烨诚恐道:“陛下何出此言?某身为大汉将官,理应护卫大汉疆域,陛下称誉真是折煞臣了。”
灵帝毫不犹豫的将佩剑插入鞘中,随后递了出来:“玉卿,此剑赏赐于汝,千石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临阵之时可斩军中校尉以下官员,以奖赏汝平叛之功。”
刘烨一愣,想不到灵帝竟然会有如此奖赏。
其实灵帝本来是想直接赐给刘烨假节之权的,不过刘烨的年纪是个硬伤,刘烨至今为止年岁不过二十五,哪怕刘烨年纪在三十岁以上,灵帝只怕都要给他假节钺了。
“多谢陛下赐剑。”刘烨随手将佩剑插回腰间,随后伸出双手郑重的接过了灵帝的佩剑。
灵帝笑道:“凉州之事,拜托玉卿了。”
刘烨接过了灵帝佩剑之后,当即策马出阵,手执长剑在万军之前环绕一周。
不少北军将士和三河骑士都曾跟随皇甫嵩作战,亲眼见证过刘烨在十万黄巾之中冲锋突阵的勇武,对于刘烨的印象很深,因此见到刘烨执剑出马,纷纷纵声欢呼。
“天子剑,天子剑!”
刘烨在欢呼声中绕场一周,随后回到了凉州铁骑阵中。
而阅兵的新鲜感过去之后,灵帝也颇感到有些疲惫,虽然马背上都垫了柔软的皮毛,不过还是让他颇为娇嫩的大腿内侧磨得有点疼。
灵帝检阅完诸军之后,强行打起精神亲眼目送诸军拔寨而走,回到军营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起驾回宫吧。”灵帝疲惫的摆了摆手,随后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之下,从高台之上缓缓而下,从西门进入到了洛阳城。
而刘烨来洛阳的任务也基本上完成了,不过这柄天子剑倒是意外所得,有了这柄天子剑,刘烨在凉州的统治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军中权威日益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