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两匹骏马迎面奔驰而来,管亥与刘烨手中兵刃砰的交织在一起发出铿锵之声,周围两军看的是目瞪口呆,如痴如醉,每一次交锋心脏就猛地跳动一次,感到一阵心潮澎湃,顿时为之呐喊。
“管帅,万胜!”
数万黄巾贼以手中兵器疯狂击打地面,砰砰之声响彻原野,之前刘烨连斩五将,摧锋破阵所向无敌,搞的数万黄巾贼士气低沉。
而此时管亥一出,非但没有一个照面就被刘烨斩杀,而且与刘烨争锋二十个回合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立刻就把跌至谷底的士气提升到了顶峰。
而历城军三百游骑也不甘落后,纷纷出声呐喊,不过三百人的声势委实太小,被数万黄巾贼如潮一般的声音盖了过去。
管亥听到数万人为自己出声呐喊,禁不住心中一阵热血沸腾,胸腔中的心脏咚咚跳动,体内鲜血如潮奔涌,一条条血管从皮下凸显出来,只感觉浑身上下似乎是用不完的力气。
“嗨!”管亥奋起浑身力气猛然斩出一刀,这一刀仿佛撕裂空气对准刘烨横斩而来,似乎要把刘烨给拦腰斩断。
可惜,对面的是精通八极大枪的刘烨,他以攻代守,一槊横扫而出,当得一声击在刀刃之上,硬碰硬的这一槊不禁感到一阵气血翻腾,跨下战马禁不住悲鸣一声。
这个管亥力气倒是不小,刘烨心中哼了一声。
管亥在数万大军的声援之下,浑身上下的气势似乎攀升到了顶点,每斩出一刀就大喝一声,声若霹雳,刀似劲风,刮的刘烨身上皮肤一阵生疼。刘烨一时之间也不跟管亥硬碰硬,只是采取守势。
而管亥见状更加欢喜,不要力气一般斩出一刀又一刀,数万黄巾贼为之欢呼雀跃,好像刘烨的脑袋唾手可得。
山呼海啸之中,两人交锋已经足足五十个回合,管亥满头大汗,心中热血澎湃的感觉早就不再,只感觉平素顺手的大刀拿在手里忽然变的无比沉重,勉力才能斩出一刀。
刘烨早就感受到了管亥的变化,一往无前的气势早就衰落下来,这一刀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之前,他长槊打在刀刃上,如同一条吐信的毒蛇一般朝着管亥的空门要害钻了过去!
管亥心头大惊,只感觉到一股杀机威逼胸口而来,顿时大吃一惊:我命休矣!说罢闭目待死。
哪里想到预料之中的刺痛感却并未如约而至,管亥睁开眼睛,只看到刘烨的战马与他交错而过,转过身来。
“好本事,再来!”
刘烨和管亥一番力战,心头竟然起了爱才之意,这管亥能够与自己交手数十合,倒是一员难得的勇将,他麾下有了于禁这等名将,要是再有了管亥这员能打的冲将,就不用每次都自己亲自出战了。
刘烨心头一转,已经酝酿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微微一笑。
管亥虽然疑惑刘烨为什么不杀自己,不过也来不及多想,只是心头感念不杀之恩,因此出手也弱了下来,一时之间两人交锋远远比不上之前的那般激烈,看上去倒似温吞水一般,不温不火的。
本来还山呼海啸的黄巾贼呐喊之声此时也弱了下来,两马交错而过的时候刘烨忽然一笑。
“管亥,汝有字么?”
管亥只感觉到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据实答道:“某字子覆,汝问这作甚?”
刘烨继续笑道:“子覆是哪里人氏?”
刘烨管亥两人一边交锋,而刘烨则是满面笑容的问管亥一些家长里短,管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想到刚才刘烨手下留情饶了自己一命,因此通通据实而答,也不知道刘烨想干什么。
而这时在阵中观战的徐和则是面色阴沉,刚才他看到管亥压着刘烨打的时候心头喜悦,心想不愧是管亥,一出手果然与众不同。但是刘烨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在危急关头饶过管亥一命,而且满面笑容,好像两个人是知交故旧一般。
刘烨管亥交错而过,管亥朝着本阵奔驰而来,刘烨调转马头立定,朗声道:“子覆兄,勿忘我言!”
管亥转头道:“什么?”
刘烨只是一笑,也不作答,扭头便去,三百骑跟在刘烨身后席卷而去,片刻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而管亥则是摸不着头脑的回归本阵,看到徐和阴晴不定的脸色,这才面色大变。
坏了,上了刘烨这厮的恶当了!
徐和冷冷一笑:“管帅,以前和刘玉卿有过私交?”
管亥急忙争辩:“徐帅!你不要中了刘烨的阴谋,那小儿是要离间你我。”
徐和嘿嘿一笑:“哦?既然管帅这么说,不知道介不介意把汝二人话语说给本帅知晓?”
管亥只好硬着头皮复述一遍,尽是些家长里短,越说徐和面色越黑一分,说到最后已经是面色如墨。
“哼!不愿意说就罢了,何必在此故弄玄虚?”
徐和拂袖而去,数百亲卫簇拥而随,管亥当真是有口难辩,心里把刘烨给骂了一千遍。
“刘烨小儿,当真歹毒。”
说罢,管亥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纵马而去,数十名黄巾小帅和上万大军看到两人不欢而散,有些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诸多将帅分批带回营中。
而在城头观战的龚景则是亲眼目睹了今日一战的全过程,不由得大为感慨。
“刘烨以区区两千之众,于险要之所筑寨,竟而抵挡黄巾贼数万大军之攻势,真上将也。”
一旁的周昭越听越不是滋味儿,当即冷冷一笑。
“龚使君,黄巾贼数万之众围临淄城,使君困守孤城,全仰仗刘烨破贼,届时朝廷与衮衮诸公恐怕要轻视使君了。”
龚景闻言面色大变。
“这?”
龚景面泛难色,长叹道:“刘烨破贼有功,若是不加封赏,只怕寒了麾下一众虎狼之师的心啊。”
周昭冷笑道:“这有何难?我有一计可为使君分忧。”说罢手掩嘴巴,轻轻贴在龚景耳边言语几句,龚景面色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