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两日,花重生也未等到任何进展,她觉得不对啊,殷青华现在还有什么依仗,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的什么事都不做。
他要滥杀无辜的方法被她破了,他让两国进攻覃国,结果让琰国变成了覃国的同盟国,他连崔琰琬都放了回来,却没有下一步行动?
这太特么不对劲了。
待君冉刺这边的兵与向震南那边的一会合,再加上覃国的新进武器,晋国就是手到擒来。
然而林绢芳那边给到的消息却是殷青华没有任何的动作。
包括殷离隼这个打了胜仗的也没有被殷青华接见,只是被祁国皇帝接见了一下,赏了不少的东西,并没有别的表示了。
按计划,殷离隼打了胜仗便立为太子,这是祁国皇帝当时的承诺。
殷离隼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主要做一件事,就是把兵权牢牢的抓在手里。
“七皇子,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下去?”芜梦一身红裙,戴着红色面纱,只身一人潜进了七皇子府。
殷离隼看着窗外的夜色淡淡地回道:“我不急。”
他等了二十年,他不介意再多等几年,一旦着急,就会露泄,一切都变得白费。
“你不急,我急啊,韩澈这么蠢萌的样子,你也看得下去啊。”芜梦有些无语,宋衣还在等着他呢,他不急,他不急怎么行。
“他跟着你不是挺好的吗,又乖巧又听话,对你百依百顺。”殷离隼看向她,据他所知,这女人可没少折腾韩澈。
芜梦撇了撇嘴:“你就当我犯贱吧,我宁愿他跟我针锋相对。”
就算韩澈再怎么听话,再怎么乖巧,那总归不是真正的韩澈,要控制一个人其实是件简单的事情。
有时候,一颗毒药,一种巫术都能办到,但是这样的感情,她觉得毫无意义。
“不用担心,没多久他就能恢复了,我这里你尽量少来,有殷青华的人在。”殷离隼站了起来,刚想离开,屋外响起了殷朝华的声音:“七皇子,您睡了吗,妾身有事和你商量。”
殷离隼眸光亮了,脸色都变得高兴起来,忽又皱眉瞥了一眼芜梦,芜梦轻哼一声,立刻从窗口跳了出去,转眼便消失得无踪无迹。
她回到躲藏的客栈之后就觉得愤怒,宋衣天天在等着殷离隼,殷离隼却有美人相伴,太不公平了。
那殷朝华虽然未必是他想娶的,可到底是美若天仙,这么晚还去找殷离隼,这两人到底有没有行过夫妻之实,鬼才知道。
她真为衣衣姐叫屈。
“娘子,你去哪里了?”韩澈从床上起来,迷糊的倒了杯水喝下。
“去见了个朋友。”
“男的女的?”韩澈坐到她旁边,感觉到她在生气,似乎心情不好。“谁欺负你了?”
“你!”芜梦没地方撒气,只能撒在韩澈身上。
他要能找点把他幻境的仇报了,哪来这么多事。
韩澈将伸长臂将她揽入怀里,无辜地问:“娘子,我什么事都没做,怎么惹你生气了。”
就是你什么都不做,才让人生气。
芜梦靠在他肩头吧唧吧唧着,韩澈听不清,俯下耳边仔细听:“娘子你说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芜梦没好气地张开嘴就咬他耳朵,含糊不清地道:“这耳朵不管用,干脆咬下来得了。”
韩澈身子一僵:“娘子……”
这一声喊得百转千回,情感连绵,弄得芜梦小脸躁红,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你……你没事这么叫干嘛。”
“怎么了?”韩澈好冤。
“让人听得……听得起鸡皮疙瘩。”芜梦抱着自己的胳膊上了床,躺了下来,看到韩澈还一脸懵懂的坐在桌边,不知道怎么又惹娘子生气的表情,那侧影有点悲凉还有点可怜。
她不同情他,才不要同情他,芜梦翻身背对着他闭眼睡觉。
虽然才这初夏,可是即使是夜晚,天气都很闷热,韩澈见芜梦睡了不理他,拿了一把蒲扇坐到床边给她轻轻地煽着。
反正他现在的脑子也想不通娘子为什么会生气。
芜梦感觉到凉风,从睡梦中翻了个身,扑在他腿上,小粉唇吧唧着似乎在说好凉快,表示很满意。
韩澈抱着她换了一个更好的姿势,一边打着扇。
突然从芜梦的身上滑落出来一个小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颗指甲盖大的红色药丸,他知道这东西芜梦一直带在身上,而且挺宝贝的,生怕弄丢了。
他拿到鼻尖闻了闻,发现闻了之后精神了不少。
又赶紧放到盒子里塞进芜梦的云袖里。
也许是娘子弄到了什么仙丹,她一直不是想吃元净果增加内力么。
可惜元净果被人给抢先偷走了,韩澈很自责,娘子那么想要的东西他却没能保住。
他握住芜梦的掌心,缓缓地将自己的内力传给她。
芜梦在睡梦中哼哼了两声,继续沉睡过去。
韩澈修长的手指抚开她遮住容颜的秀发,低头在她额间亲吻,闻到她身上的清香,都舍不得退开来。
第二天醒过来,芜梦还是决定给宋衣写一封信,说说七皇子府的情况,不添油加醋,只是让宋衣有心里准备。
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安城便传出消息,殷离隼被封为太子,即日时开始辅助监国。
同天晚上,花重生也收到了飞鸽传书,总算有点进展了。
她现在等的就是殷青华会不会派韩澈再出兵来攻打祁国,他应该不会放过此次机会。
而这一次,他应该会亲自见殷青华。
花重生的猜想没有错,这一天晚上,祁国皇帝把殷离隼留了下来,说子夜的时候要带他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才是祁国真正的主宰。
殷离隼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整个晚上的状态。
他终于可以见到仇人了,筹划了二十多年,他终于能见到仇人了,其中的心酸和容忍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有多难熬。
但他还得继续隐忍下去。
“父皇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您是祁国的皇帝,为何主宰祁国的却是别人?”他一脸费解,十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