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被放出来,像是饿了很久了,看见桃花酥就扑上去一翻啃咬,一块桃花酥还没吃完,便倒在桌子上,很安详地睡着了,咳,错,是死了。
只是它看起来非常平静,就好似睡着般,连挣扎一下也未有。
“你们都是见多识广的,自己检查一下,这老鼠可有中毒症状。”花道雪淡淡地看向龙千乘和白风谣。
两人有些不敢置信,让下人抓着老鼠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毫无中毒症状。
“这真是清流?”龙千乘仍然怀疑。
“如果不是清流,那请问二皇子这是什么毒能和清流如此一模一样的神奇。”花道雪从腰间拿出一瓶自制的喷雾药瓶,往自己的衣袖里喷了喷,散发着一抹幽兰清香。
刚放过老鼠,虽然这古代的老鼠没啥鼠疫,但还是小心杀毒为妙。
“老实说,我也相信煜王不会用清流杀害浅儿。”见花道雪带着清流来亲自证明白卿浅非他们所受,他心里倒也舒畅了一些。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那你不早说,你可知道这瓶东西值多少钱!”
龙千乘和白风谣脸色也不太好。
“算了,用都用掉了,反正这清流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免得到时候又出什么命案,又怪到我夫君头上,还不如毁了的好。”
花道雪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今日把这清流亲自给两位看了,还请两位到大理寺公堂上给我家王爷做个证。”
龙千乘和白风谣面露难色,如何去做证,那浅儿岂不是又得被说成是自杀了,而且这凶手,他们是一定要查的。
“世上皆知只有一瓶清流,如果我们做了证,那浅儿的死如何解释?”白风谣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将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这还用问嘛,证明世上绝非只有一瓶清流,我都能变出一坛给你们。”花道雪勾起唇角笑得有些阴冷:“你们若真想为白卿浅报仇,就得配合我,否则白卿浅就白死了。”
“如何配合?”白风谣急切地问。
能使用清流杀人的人一定非同一般,如果不是君临天,要追查这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们这两天一直在犯这个愁,没想到花道雪竟然说有办法。
“很简单,只需要你们撒个谎,其它的我来办。”花道雪说着凑到他们耳边低语了两句。
“就这么简单?”
花道雪耸了耸肩笑得却是十分阴冷:“这个人妄想破坏我们两国关系,又妄想陷害本宫,哼,本宫一定百倍讨回来,管他是谁!”
花道雪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我先回了,还请两位在覃国多呆几天。”
龙千乘眉头微蹙,看着花道雪美丽却冰冷的面容,不禁想如果他不那么妄想拿表妹去牵制君临天,表妹也不会落到如此客死异乡的地步吧。
这个煜王妃,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招惹才是。
花道雪回到王府,便从柜子里将那坛毒药粉拿出来,让知秋拿来天然泉水,冲兑成无色无味的毒药。
清流算什么东西,她随随便便就能冲兑出来一大坛!
这还得多谢衡门门主那一包宝物里面的一包粉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成份,但是花道雪一看便知是用来制作清流的。
所以她更加确定衡门门主定是那夜郎国国师,可是他一个国师把宝藏给她,还写了几句警言到底是想告知她什么?
如果段王真是这身子的亲生父亲,那宝图上所说的防最亲的人,说的必是防段王了。
段王设计了一个套,设计了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现在他又叫人来偷清流又是为了什么?
是想告知君临天一个信号,一个他还没死的信号?
可是如果不是王锃无意中撞见了段王,只怕君临天想破脑子都不会怀疑到段如飞身上去吧。
又或者王锃看见段如飞,根本不是无意中见到的,而是段如飞有意设计的。
所以在王锃出事之时,他便闹出这么一出偷盗清流杀人事件,以此来告诉君临天他段如飞是真的没死。
他是算定了王锃为了保命会将自己没死的事抖给君临天。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段如飞也真是太可怕了,所有的事都在他意料之内,完全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花道雪将制成的十几瓶清流拿给了宫卿,吩咐他按照上次衡门出事时的名单,找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人去下毒毒死。
宫卿领了令便下去了,这次倒是一句废话也没问。
花道雪披上狐裘又出了府,大雪已经停了,天空苍白一片,阳光被隐藏在云层之后,这个冬季确实是有些冷。
北方不知又得冻死多少人。
连皇城里最近都来了不少流浪汉,都说瑞雪兆丰年,这瑞雪倒是造成了雪灾了。
花道雪上了马车,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容,如果真是段王在背后控制,看来他是先亮剑了,只是他依然会躲在幕后。
这只是他送给他徒弟君临天十年来的一份大礼。
虽说可能自己身上流的是段如飞的血,但她实在对段如飞没有半点好感,不过是个利用女人的渣男。
一路上群众看到煜王府的马车过去,依然议论纷纷,煜王关在牢里几天了,始终没有放出来,让百姓更加大胆。
“停车。”花道雪突然睁开了锋眸喝道。
马车猛地停下来,马匹发生嘶吼,花道雪下了马车。
这里是个首饰铺,首饰铺的前面堆了一些贵妇,花道雪走过去,她们有些害怕地退了两步,但脸上仍是一脸不屑。
对于他们这些贵妇来说,花道雪的存在是对她们的大大讽刺。
她们在后院争得头破血流,争那么一点夫君宠爱,而花道雪却受着煜王这样完美的男子一个人的宠爱,这让她们如何能不嫉妒。
所以出了这样的谣言,首先落井下石的便是这些贵妇们。
花道雪优雅地迈着步子走进她们中间,那群贵妇满是戒备的看着她,想硬起身板,却又心里害怕,
花道雪两眼睥睨着她们,随手拽过一个尖脸猴腮的少妇:“刚刚骂本王妃怀的是野种的好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