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圣罪者的所有的了解都建立在推测上,看起来证据确凿,其实全是单方面的臆想。
“你问住我了,”他自嘲地说道。
“那就立刻让我走!”苏震道,“我受够了这群混蛋!我要立刻把他们——”
“不行,我的任务是守住你,不让你走。”宫无欲面无表情地说道,“除非你能打败我!”
“这……”
苏震紧了紧手,道:“别以为我不敢和你打!”
……
发生在苏震和宫无欲之间的冲突很快就传到了苏芸等人耳中。
“果然,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苏芸扶着额头道,“大哥是沉不住气的人,他——”
“我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发展,”夜君燃道,“他会为你的事情愤怒,可见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承认自己是苏震的事实。这个时候,如果人面鬼背女再次出现,他必定也不会跟她走。”
“……听你这么一说,我居然也开始觉得这是件好事了。”苏芸笑道,“不过说来也怪,我们从凌霄阁回来那么长的时间,人面鬼背女怎么一直都没有消息?以她的执着——难道蛮荒世界真是虚无一无法踏足的地方?”
只是如此一来,先前时山民的事情又要怎么解释?
正当疑惑不解时,一位稀客来了。
六方城的花魁——金凤!
若是往常,苏芸自然不可能见她,不过她此刻正当心烦意乱,听到故友来访,随口就道:“让她过来!”
于是金凤就这么堂堂地进来了。
她是个圆滑的女人,早已从别处知道了苏芸的困局,此刻来访,也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夜夫人看起来非常忧郁,莫非是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绕圈子的话就不要说了,”苏芸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好歹也是六方城的花魁,又给城主生了个儿子,整个蛮荒世界应该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说吧,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快人快语,我喜欢。”金凤欢快地说道,“我找夜夫人是一片好心,我愿为夜夫人解燃眉之急。”
“什么意思?”
苏芸看金凤眼神狡黠,忍不住道:“莫非你知道事情的内幕?”
“男人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是不堪一击的,我作为花魁,最擅长让男人吐出心中的秘密。”金凤自卖自夸地说道,“这次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元凶是谁,却机缘巧合地抓到了一个证言。”
“什么证言?”苏芸追问道。
金凤伸出手,做出要钱的姿势。
苏芸道:“多少钱,明白说吧!”
“一万两黄金!”金凤狮子大开口地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知道这价格有些不厚道,但是三杀城的名誉以及贵夫妻的清白——”
“好,一万两黄金就是一万两黄金!”苏芸干脆地说道,看了眼夜君燃。
男人无奈地上前一步,自手中脱下一个空间戒指,轻轻一抖,就是大堆的黄金掉出。
看着金灿灿的沙子如瀑布般掉落,金凤的眼睛都直了。
“……夜夫人果真的是……大好人啊!”
“夸我的话就别说了,把你知道的全部吐出来吧!”苏芸冷然道,“我只对你的证言有兴趣。”
金凤闻言,紧了紧嗓子,道:“五天前,七凤楼内来了个稀客,一进楼就喊着要我作陪。我看他一副穷酸样,正要叫人把他打发出去,他突然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源石!”
七凤楼的大门是朝钱开的,见到用极品源石付账的大爷,自然是万般殷勤,就连一身的破烂也都当成是锦衣夜行了。
“……我将他带入房中,几杯酒下肚,他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终有一天要把我赎买回家做丫鬟。”金凤直奔重点地说道,“我看他的谈吐言行不像名门子弟,却敢口出狂言,于是细细盘问,才知道他是一名雇佣兵。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为锦宫城主做事。”
“做什么事?”苏芸问道,直觉让她全身的毛孔都有些紧绷。
“做夜夫人最讨厌的事情,”金凤道,“他的工作之一是运送孕妇去一个隐秘的地方。每送一个就能得到十两黄金的报酬!”
“你可从他口中套出运送的路线?”夜君燃问道,所有的事情都在缓慢地串起来。
金凤道:“他说得很含糊,我也不敢问得太急,陆陆续续绕了一整天,终于从他口中掏出了半张地图。等把他送走以后我就立刻和妈妈告假,来你们这边讨赏了。”
说完,金凤将画得歪歪斜斜的地图取出,送到苏芸手中。
“这——”
看着手中涂满了墨块以及黑线的地图,苏芸有些苦恼。
这么模糊的东西,真是地图吗?
“他们办事非常谨慎,每次行动都是黑夜,部分路段更是要求送孕妇的人蒙着眼睛,由用绳子绑成一串的老马带路,”金凤解释道,“不过他也是业中老手,能够根据空气分辨此刻是山中还是水边,走了多久……”
“也就是说,是一张完全根据感觉回忆出的地图?”夜君燃问道,“这么模糊的东西,可值不了一万两黄金的价钱啊!”
金凤也知道自己要价有些高了,面泛羞涩道:“……好歹是我的一份心意,何况你们手中那么多的资源,难道不能通过沿途的地理推出大概的位置吗?这可是……”
“放心吧,一万两黄金这种小钱,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夜君燃冷冰冰地说道,“你可以走了,带着你的黄金。”
“真的?!”
原以为交易不会成功的金凤大喜过望地说着,眉开眼笑地将黄金装进空间戒指,转身就走。看她匆忙的样子,分明是怕他们反悔。
苏芸手捏地图,对夜君燃道:“你觉得这份情报有几分可信?”
“是个引人入洞的陷阱,”夜君燃直言不讳道,“不过我们现在也就这一条线索,不妨继续追下去!”
“我也是这么认为,”苏芸道,“对方如此百转千回地将情报送到我们手中,如果我们不中计,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安排?就是这地图实在太曲折,恐怕……”
“让我看看。”龙泽道,接过了地图。
相柳也凑了过来,道:“这画图的技术也算是一绝了。”
苏芸道:“大家就姑且将就着用吧!这可是对方费尽心机才送出的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