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很黑很暗，但是苏芸手中有照明珠，一颗就能照亮周围数米，六方城主看到她出手如此，心中也多了几分敬意。

果然，这个女人有很深的背景！

想到这里，六方城主的态度也和蔼了许多，带路的同时，问道：“敢问夫人高姓大名，师承何处，夫君是哪个家族？”

“出身卑微，”苏芸谦虚地问道，“贱名不足挂齿。”

“哈！哈！”六方城主发出了尴尬的笑。

苏芸懒得和他敷衍，道：“城主可否为我介绍一下你口中的老东西们？我很想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从没有听说过名字的人，居然能左右蛮荒世界的一切！”

“这个……”六方城主口吻生硬地说道，“夫人可曾听过七御使的名号？万年前驰骋蛮荒世界的顶级强者！”

“听过，”苏芸敷衍道，“据说他们曾经连梦家也不放在眼里。”

“确实有这个传言，可惜七御使驰骋蛮荒世界的时候，也是梦家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们虽然很强，到底强不过命，最终……”

说到这里，六方城主无奈地摊了下手：“不过他们输了，他们的弟子们却还或者，靠着上万年的积累和状态，再次成了气候。最近的三百年，蛮荒世界几乎完全处于他们的控制下。”

“既然他们控制了蛮荒世界，为什么最近三百年争斗一点都没有变少，反而变得更加激烈了？”苏芸反问道，“对了，锦宫城主是什么立场？”

不管暗地里多少的算计，蛮荒世界地位最高的是锦宫城，这是不能改变的事情。

“锦宫城是个意外，”六方城主直言不讳道，“宫三原是老东西们的关门弟子，建锦宫城的时候也得到了老东西们的大量支持，可惜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锦宫城建成以后就和老东西们翻脸，把几个老东西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为什么？”苏芸问道。

六方城主道：“锦宫城是老东西们协助建成的，建设的时候用的全是老东西们教授的秘术，老东西们……怎么可能为了一时之气，让整个蛮荒世界都知道那些秘术的破解方法！”

“也就是说，他们只能自咽苦果？”

六方城主闻言，笑容僵硬：“理论上确实如此，不过夫人，这些事情我们私底下说说可以，你若是敢在老东西们面前揭他们的痛处，可是——”

“我懂的，”苏芸道，她看前方出现自然光亮，问道，“——前面就是？”

“前面就是。”六方城主如此说着，领着苏芸走向出口。

……

出口处是一个世外桃源。

桃花盛开，芳草连天，风吹过，落英缤纷，撒是好看。

桃花掩映深处，坐着几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男的满面红色，女的身材依旧婀娜，除了白发，他们身上几乎不见岁月的痕迹。

“弟子拜见几位老祖宗。”六方城主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正在下棋的老妇人闻言，抬起头，道：“她是谁？你好大的胆子，不经请示就带外人过来！”

“徒孙知错了。”六方城主孝顺地说道。

“我要求他带我过来的，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对我说吧！”苏芸上前一步，对着老妇人道，“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是谁！竟敢对我不敬！”老妇人好声没好气地说道，“这里是我们荒蛮五老的地盘，任何人想要留下都得得到我们的允许！”

“你觉得我僭越了法则？”苏芸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你站在我们的土地上，喝问我的行为是不是正确，简直是无耻至极！”老妇人冷笑地说道，她作为蛮荒五老中唯一的炼药师，一向身份尊贵，不受任何要挟。

“喝问？如果真是喝问，我还会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话吗？”苏芸好笑地反问道，“老夫人，我看你年纪大，不忍心和你大打出手，但是如果你执意要——”

“果然是来下我们的场面的！”老夫人拍案而起，道，“可惜我们荒野五老一路杀过来，从来不受任何威胁！更不要说给人道歉！”

“我没打算威胁你们，”苏芸笑道，“只是觉得你们太狂太不得了，必须受一点教训！”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道：“从不给人道歉的记录，今天是非得破开不可！”

“好狂妄的口气！”老妇人冷笑道，“只可惜口气狂妄实力却不过如此！”

“真的吗？”苏芸微笑着，突然手指一点，顿时，掌心多了一点青色。

“这是什么，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老妇人的脸色凝重了。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它……它不是早在万年前就……”

“青翼蝠的身体是死了，可是它的神魂以及其他的部分都还活着呢！”苏芸冲着手指尖吹了口气，指尖的青色随风而散，落在桃花上，本来生机勃勃的花草顿时枯黄发黑，瞬间就被吸走了几乎所有的生命力！

其余几个老人也都转过身，异口同声地问道：“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苏芸道：“普通正常的路人罢了。”

老人的脸色顿时一个赛过一个的难看。

路人能使用青翼蝠的秘术吗？开什么玩笑呢！

然而纵然心中全是疑惑，他们也不能露出自己的吃惊，他们是荒野五老，是蛮荒世界真正的权力人，怎么可以让别人知道他们也有害怕的东西！

“女人，看在青翼蝠的法门的颜面上，你是什么来历，来找我们又有什么目的……这些我们都可以暂时不计较，但是——”荒野五老中最为强势的老大如此说道，“你必须告诉我们，你的立场！你是属于哪个势力，以后又会和谁一条裤子！”

“我穿裙子，不和任何人一条裤子！”苏芸针锋相对道，“是你们小人之心了。”

“先小人后君子，是我们荒野五老一贯的处事法则！”老妇人如此说道，“姑娘，你来了我们的地盘，就得守我们的规矩，可不能——”

“如果我说我不想守规矩，你们能耐我如何？”苏芸问道。

老人们的脸上有了怒气。

“你有青翼蝠的法门在身，我们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我们可以——逼你说出真相！”

“那我倒是要试一试了！”

苏芸俏皮地笑着，突然——

“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