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觉舒服多了?”
苏芸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收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么意思?”她以手代梳地抓起头发,问道。
“没感觉到吗?昨天晚上你的情绪很烦躁,稍微一点点的撩拨都会异常的激动。”夜君燃贴着她的脸,亲昵的说道,“你被那条蛇算计了?”
“被算计?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苏芸越发迷惑了。
“那个人蛇混血的谢无衣来历很不简单,”夜君燃干脆地说道,“你好心为他治伤,他却暗中算计了你!”
“你是说,我被算计了?不知不觉中?”苏芸低声重复道,因为夜君燃的提醒,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昨天的情绪确实有些不寻常的烦躁。
“对,被算计,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夜君燃抓起她的头发,玩弄的同时,笑道,“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得到好处,因为他的算计,你昨天晚上可是……”
“你——不许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苏芸生气地说道,这男人什么都好,唯独在那件事情上执拗而无耻,还喜欢把细节拿出来炫耀回味,让人想起来都……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但是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夜君燃咬着耳朵说道,“那个男人自称是人蛇混血,完全没有能力,可实际却……不仅能够随便弄碎锁链,还可以很轻松地让你被算计。有没有觉得自己被骗了,或是……被算计的感觉?”
“任何人都有保留秘密的资格,他和我并不熟悉,没必要告诉我全部。”苏芸冷然道,“倒是你,怎么看出我被算计了?”
“昨天晚上你一回来,我就发现了。你的眼神,还有你的气息,都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很冷,但是却很诱惑。”夜君燃做了个比喻,“好像才从冰窟里取出来的花一样,特别的寒冷,又特别的引诱,让人禁不住地就想用体温把寒冷融化。”
“真是个下流的比喻!”苏芸不爽地说道,但心里却信了九分。
那个谢无衣,怕是真的有些来历。
“对了,谢无衣和龙泽呆在一个帐篷里,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吧!”苏芸担心地说道。
“这点你尽管放心,龙泽比谢无衣还要滑溜,怎么可能中了他的算计!”夜君燃幸灾乐祸地说道,心里巴不得龙泽被谢无衣算计了。
想和我抢女人,下辈子也别想!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不过这次的事情……希望龙泽能够处理好……”苏芸自言自语地说着,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但是龙泽不愿说,她也不好直白的问。
唯一能做的是加紧对谢无衣的监视,避免意外的发生。
“放心,以龙泽的能力,绝对不会发生意外的,否则他也不会主动要求谢无衣和他住在一起。”夜君燃口是心非地说着,心里默默祈祷谢无衣和龙泽之间快点发生什么事情,让他从此高枕无忧。
苏芸哪里知道男人的龌蹉心思,看他也是满面心事,忍不住心疼道:“对不起,为了我的事情,你这里都急出皱纹了。”
是笑出来的皱纹,夜君燃在心里偷偷补充道,脸上却是一副哀苦担忧的姿态,抓住苏芸的手,按在眼角处:“帮我揉揉,好不好?”
苏芸道:“你闭上眼,我帮你慢慢揉。”
夜君燃依言,双目微闭,苏芸也盘膝坐好,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慢慢地,细腻地,一点点的按揉着。
……
谢无衣的特别处很快显现了出来。
他的容貌虽然端正无暇,但是绝对算不上倾国之色。
然而奇怪的是,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吸走眼光,而且是多看一次,那种魔魅般的吸引力就会更重一分。
心里、眼中徘徊着他的身影,像刻在心底一般挥之不去,甚至无力自拔。
“太奇怪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因为夜君燃的点播,最早意识到这不寻常处的苏芸喃喃自语道,“再美的人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见了就喜欢,为何他却会让人……迷得好像中毒上瘾……”
“因为骨头,以及气味。”
龙泽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坐在石头上的苏芸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呢!”
“看你正认真想事情,不想打扰你。”龙泽微笑道,“你也发现谢无衣有些与众不同了?”
“是啊,非常的不寻常。明明是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却一点也不阳刚,很潮湿,甜甜香香中带着黏腻的感觉,像蛇爬过手背,又恶心又妖娆……莫非人蛇混血的后代都是这样吗?”
“他是特例,普通的人蛇混血后代,连活过成年的可能都没有。”龙泽冷笑道,“但是他活下来了,并且活得很长很久。”
“你是说,他……其实没有看着那么年轻?”苏芸有些吃惊,虽然早就接受了魔兽的寿元是普通人类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但是——
“岂止是模样看着年轻,根本就是披着年轻人的外皮的老妖怪!”一直在不远处默默守护的夜君燃刻薄地说道。
虚无体质让他能够不被皮相迷惑一眼看穿生物的实际年纪,他眼中的谢无衣一直都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月的老妖怪!
“啊?他……你们都知道他……”苏芸感觉自己被骗得很惨。
夜君燃急忙改口安慰道:“不用伤心,魔兽和人类的混血拥有比普通人类更长的寿元以及更持久的青春,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苏芸问道。
“只不过作为半人半兽的存在,他们不论是在魔兽的世界还是在人类的世界,都不被接纳。”龙泽微笑地说道,“在人类眼中,他们是耻辱的一部分,在魔兽眼里,他们却是可以成为食物的存在。你会和你的食物恋爱生子吗?”
“不会。”苏芸如实回答道。
龙泽道:“所以他们注定两边都不容,永远都在夹缝里,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那他岂不是很可怜?”回想到谢无衣被带回营地时的冰冷眼神,以及他的自述,苏芸的心中也泛起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