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笑着重复道:“我说这一局赚到的人只有我,没有你。怎么,说错了吗?”
当日诸位长老联手设赌局,依着曲长老的吝啬,根本不会往苏芸身上撒一个铜板,只不过有龙泽对天发誓承诺输掉的部分全部由自己付,他才勉为其难地帮着下了注。
见浑水摸鱼的心思被拆穿,曲长老讪讪道:“……好歹我也是听你的话帮你下注了,如果我不帮你下注,你岂不是一分钱都赚不到?中介抽成……总得……有一点吧!”
“原来如此。”龙泽似笑非笑地说道,拍了拍曲长老的肩膀,“可惜我也只是个中介人,真正出钱的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说我……一分钱都没了?!”曲长老大怒,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龙泽。
后者只是微笑:“事实就是如此,你何必太过计较?最多我把我的那份抽成再按比例给你一些,如何?”
曲长老闻言,飞快地算了笔账。
这次的赌注玩得非常大,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抽成也是一大笔财富,何况他们赢了那么多……
想到这里,他龇牙咧嘴道:“好吧!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敢赖掉我的抽成,我可是——”
“赖掉谁的抽成都不会少掉你那一部分的!”龙泽好声没好气地说道,“曲长老,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炼药师大会还没有结束,万一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对你的名誉可不好。”
曲长老闻言,道:“对对对!可不能被人看到!不过你也——”
“放心,该给你的一个子都不会少!”龙泽连哄带骗地说着,将曲长老从后门推了出去。
而后,他伸了个懒腰,道:“再过三天又是月圆之夜,饿了两个月的我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
苏芸逆风立在松林深处,她知道君无涯早就来了,在她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他和暗渊正观察着她。
她没有动。
直觉告诉她,她的全身每一处要害都在君无涯的控制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却真实发生了。
君无涯约她在这里见面,所以她必须等待,等君无涯觉得她通过了考验!
时间在漫无目的的等待中流逝,她甚至都有些感觉麻木了。但是她不说也不动,腰板挺得笔直。
突然,风出现细微的偏转,似乎有一条阴冷的毒蛇在背上慢慢爬,苏芸敏锐地转过头,避开了可能将她撕成碎片的一记攻击!
“适可而止吧!”她厉声道,“前辈,你已经观察得够久了!”
话音刚落,树林深处走出一个浅色衣裳的男子,笑容清爽中带着少许冷傲,熟悉的面容和气息让苏芸忍不住揉了下眼睛,失声道:“师父!你……复活了?不对,你是君无涯,你不是他!”
“果然,骗不了你。”君无涯笑着走到苏芸面前,暗渊一身肃杀黑衣地跟在身后,拖着死狗一样的京承志——拽到苏芸面前时,京承志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和仇恨!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君无涯开门见山地说着,手捏混沌珠,“你是怎么认识我弟弟的!还有——是谁把他锁进了混沌珠!又是谁将他的魂魄强行掳走!”
苏芸没有回答,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混沌珠。
君无涯于是又重申了一遍问题。
这一次,苏芸给了回复:“混沌珠是母亲留给我的,也是母亲把师父锁进了混沌珠。”
“也就是说,京承志的话也不全是假的?”君无涯问道。
苏芸道:“母亲把君无药锁进混沌珠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依照君无药本人的说法,似乎是因为位面胞胎。”
“原来如此。”君无涯道,“无药失踪前曾和我提过,他在东大陆发现了位面胞胎的线索,可惜我当时因为琐事缠身没能同去。想不到这一别就是……”
“前辈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可惜事情都已经发生,后悔也不可能重头再来。”苏芸淡漠地说道,“至于母亲和师父的恩怨……都是在我出生前就发生的事情,母亲已经失踪,师父也从没主动提起过,所以京承志自称亲眼看到母亲害死师父的时候,我不想为自己辩解,毕竟……事实确实如此……但是……”
“我知道。”君无涯冷然道,“无药的性格本就容易得罪人,不过他既然愿意收你为徒并且对你倾囊相授,甚至连从我口袋里头来的召唤术功法都送给了你,可见他对你这个传人是真心喜欢,也确实很满意。既然他都不计较了,我这个哥哥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多谢前辈宽宏大量!”苏芸大喜地说道。
君无涯皱眉道:“怎么还叫前辈?你的炼药术得我弟弟真传!学的召唤术是我的,该改口叫我师父了!”
“是!师父!”苏芸兴高采烈地说着,得到君无涯承认的事实,让她多日的忧郁都一扫而空。
君无涯听到这脆生生的“师父”,顿觉全身三百万个毛孔都舒畅痛快,笑道:“原来被叫师父是这么痛快的事情,难怪无药要收你为徒!”
苏芸笑得眼睛都弯了,道:“那也是师父你德高望重,才有徒弟对您发自内心的尊敬!”
君无涯道:“小嘴倒是挺甜的。”
苏芸道:“都是实话实说,哪里甜言蜜语了。”
君无涯哼了一声,道:“想知道京承志都交代了些什么吗?”
苏芸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君无涯于是一声冷哼,命暗渊将京承志提到前面,训斥道:“把你对我说过的话,全部再说一遍!敢有一个字不同,就让你再尝一遍味道!”
京承志闻言,写满怨毒的眼中流出明显的恐惧,他张开嘴,干瘪地说道:“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什么都不知道?之前的招供都是假的?”君无涯冷笑道,单手抓起京承志,拽到面前!
“说!是谁让你冒充无药的弟子!无药现在哪里!”
“……我……我只是听命令做事,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我……”京承志痛苦地说着,每一次说话都会吐出大口的血。
苏芸看他死都不招供,单膝跪下,抓住他的头发:“听说过印虫吗?”
闻言,京承志的瞳孔顿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