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说完话后,许多老大也跟着自作聪明的大点其头,赞同道:“关老弟说得没错啊,天道社的确是最佳的人选!”
在场的老大们只知道天道社和英杰会关系特殊,但至于其中的具体细节,他们可都不知道。
说白了,现在天道社和英杰会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老大,夏文杰,除此之外,也谈不上还有其它的关联。
这次高远投入那么多的时间、人力和精力,为的就是把英杰会变成D市的老大,以后天道社有S市,英杰会也有D市,在天道社面前,英杰会再不会矮人家一头。
可现在倒好,D市的老大们要越过英杰会,直接推选天道社做老大,那自己先前所付出的种种努力还有什么用,岂不是在为旁人作嫁衣吗?天道社什么都没做,却能白捡个D市黑道的龙头老大,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想到这里,高远怒火中烧,拳头也随之越握越紧,他冷冷环视在座的众人,幽幽说道:“刚才诸位还觉得选个外来的帮派做老大太可笑了,怎么现在各位老大又都推荐天道社了呢?你们是存心和我高远过不去,还是诚心想挑拨离间啊?”
“高老大,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推荐天道社,和推荐你们英杰会不是一个样吗?”
“是啊,高老大,你们英杰会和天道社不是一向都不分彼此的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简直是把英杰会和天道社当成一个帮派来看。沈冲见状,忍不住仰面大笑,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高远算计来、算计去,偏偏没有算计到D市的老大们会推选天道社做龙头,这可太有意思了!沈冲清了清喉咙,向在座的老大们一笑,说道:“谢谢各位老大对我们天道社的看重,我想,若论做一方的龙头老大,我们天道社还是很有经验的,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天道社现在也是S市的龙头老大,如果以后我们又做了D市龙头老大,各位尽管放心,我沈冲一定带着诸位进到S市去做生意,到时候诸位可以在S市和D市两头发财,如此也堪称是财源滚滚了吧?哈哈……”说完话,他又大笑起来,与此同时,还特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高远。
听闻沈冲的话,在场的老大们无不是两眼放光,如果真能像沈冲说的那样,以后自己能进到S市,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天道社是S市道上的龙头,有天道社在S市给自己做靠山,自己还怕在S市找不到生财之道吗?
众老大们纷纷喜笑颜开,无不是向沈冲连连点头,就差没举双手同意由天道社来做D市的龙头老大了。在座的老大中,只有关义等少数的几人看出不对劲了。
天道社和英杰会似乎远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和谐,更没有亲如一家,虽然在表现上互相之间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真涉及到了切身的利益,两者间也是充满了暗斗的意味。
关义本来就不赞同成立什么帮派联盟,更不赞同选出一个狗屁的龙头老大,现在他看出天道社和英杰会之间暗流汹涌,他脑中灵光一闪,觉得眼下正是个挑拨离间的好机会,如果能让天道社和英杰会内斗起来,那么帮派联盟、推选龙头一事也就无疾而终了。
想到这里,他呵呵一笑,推波助澜地抚掌说道:“沈老大说得太对了,跟着天道社,我们可以两头发财,跟着英杰会我们能赚到什么?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在场众人连连点头。高远见状,怒极而笑,他漫步走到关义近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关老大,我高远以前没有得罪过你吧,不知关老大今晚为何事事都和我过不去呢?”
关义一笑,端坐在椅子上头也没回,傲然说道:“高老大,我和你没有私人恩怨,今晚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如果有得罪之处,就请高老大多担待吧!”
高远点下头,他慢慢伏下身形,贴近关义,说道:“我只问你关兄一句话,你是支持我英杰会做龙头,还是支持天道社做龙头!”
关义哈哈大笑道:“高老大,我想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跟着沈老大混,我们可以两地赚钱、两头发财,跟着你高老大混,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高远眯缝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虽然目前我们英杰会在D市以外的地方还没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但是我可以向大家保证,用不了多久,我们英杰会就会走出D市,在D市以外的地方打下一片天下……”
没等他把话说完,关义已不耐烦地说道:“这些空话、大话谁都会说,有什么意义吗?我们看重的就是眼前的利益,至于以后,以后地球还他妈会毁灭呢,你说以后有个屁用啊?”
高远噗嗤一声笑了,他伸手入怀,缓缓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抽了一口,问道:“这么说来,关兄是打定注意,不肯支持我们英杰会喽?”
关义挥挥手,说道:“高老大不用再费心想说服我了,我就是一句话,要么不选龙头老大,要选,非天道社莫属!”
“好、好、好,看来关兄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和我高远过不去了……”
高远连连点动脑袋,他伸出手臂,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而后毫无预兆,夹着香烟的手指猛的扣住烟灰缸的边沿,抓起之后对准关义的脑袋猛砸了下去。
啪!这一烟灰缸下去,把坐在椅子上的关义直接砸趴到会议桌上。
会场内摆放的烟灰缸不仅体型大,而且是由水晶打造而成,极为厚重,拿在手里跟个铁块子似的,这东西砸在人的脑袋上,人又哪能受得了。
关义后脑中招,脑袋趴在桌案上,身子突突直哆嗦,鲜血顺着脑后汩汩流淌下来。高远一不做二不休,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再次举起烟灰缸,对着关义的脑袋又恶狠狠连续拍打下去。
啪、啪、啪!烟灰缸重击人头骨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且其中还不时伴随着骨头破裂的声响,飞溅出来的血花不仅洒满周围的桌面,而且也溅在左右人的脸上、身上。
咣当!也不知道高远在关义的脑袋上砸了多少下,直至他的脑袋被砸得变了形,脑浆都流淌出来,高远自己也累了,他这才住手,把沾满血污的烟灰缸向会议桌上随手一扔,然后冲着都不成形状的关义脑袋吐口唾沫,骂道:“******的,给你脸你不要脸!敢和老子过不去,这他妈的就是下场!”
哗……
现场又安静了两三秒钟,紧接着,会场内一片哗然,会议桌两旁的老大们不由自主地纷纷站起身形,包括沈冲在内,人们瞪大着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高远,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恐惧之色。
谁都没想到高远的手段会这么狠毒这么无情,关义也是一帮之主,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关义给活活打死了,活生生的拍碎了关义的脑袋,他简直就不是人,是恶魔是畜生,就他妈的不是个人。
沈冲瞠目结舌,愣了片刻,他嗷的怒吼了一声,回手扣住别在后腰的手枪,冲着高远大叫道:“高远,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高远的嗓门一点也不比沈冲小,他瞪着因充血而发红的眼睛,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怒吼道:“冲哥,你看清楚了,我他妈才是你的兄弟,为了这么一个狗东西,你现在还要跟我动手吗?”
他这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沈冲身子一震,扣住手枪的手也随之松开。
他倒不是怕高远,而是今天上午夏文杰还一再重申,社团内的兄弟必须得团结,不管是谁,一旦做出手足相残的事,事后必严惩不贷。杰哥上午才刚刚告诫完,如果自己晚上就和高远大打出手,最后倒霉的是谁啊,肯定还是自己嘛!沈冲紧紧咬着嘴唇,抬手用力指了指高远,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又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高远就知道沈冲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他也没有那个胆量敢顶风作案,破坏社团内兄弟的团结。他冷冷一笑,收回目光,接着转回身,看向关义带来的那几名手下。
直到这时,少兴邦的那几人才算回过神来,看着关义的尸体,他们先是大叫一声:“义哥!”而后,几人齐刷刷地怒视向高远,眼珠子都红了,纷纷把随身携带的片刀抽了出来,齐声嘶吼道:“高远,******的你要为义哥偿命……”
还没等他们扑过来,高远冷笑出声,侧头喝道:“安琪儿!”
随着他的话音,一名青年从外围的人群中窜了出来,来到少兴邦的那名大汉近前,双手齐出,伴随着两道狭长的寒光闪过,再看那几名大汉,其中有两人的喉咙被青年手中的匕首刺穿,鲜血顺着喉头汩汩冒了出来。
看到两名同伴中刀倒地,眼瞅着是活不成了,剩下的两名大汉双双怪叫一声,抡刀向那名青年砍去。
他俩的刀快,可那名青年的身法更快,身子提溜一转,由两人的面前闪到其中一人的背后,双刀连出,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在那名大汉的后腰处连续捅了十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