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胖服务员见了高玉柱的穷酸样,不屑地嗤了声,乡巴佬就是乡巴佬,逮着机会占便宜,买三个烧饼还要喝店里三杯水,真是个穷酸!
唉,也不知道那个美男子(贺学文)是哪里人?自从上次在店里吃过面后,就再也没看过他了,就是能再见一面也是好的啊!发着花痴的胖服务员脸上露出梦幻般的微笑,思念着她的梦中情人。
“服务员,给我来红烧肉、清蒸鲫鱼、煎豆腐、青菜皮卷,再来两斤饭。”
好听的声音响起,胖服务员立刻便清醒了过来,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就这么降临在她面前,胖姑娘顿时羞红了脸,小心肝砰砰直跳,大慈大悲的老天爷啊,晚上我就给您老人家上香。
“服务员?我要红烧肉、清蒸鲫鱼、煎豆腐、青菜皮卷和两斤饭。”见胖服务员不在状态,贺学文淡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胖服务员忙红着脸说道:“稍等,菜马上就送到。”
她说完便跑到厨房里去端菜了,胖大厨正在灶头上颠着锅,壮台上正摆了一道煎豆腐,她一抄手便把煎豆腐端走了,又对胖大厨说道:“阿爹,红烧肉、清蒸鲫鱼、青菜皮卷,量足点啊!”
原来这个胖大厨是胖服务员的亲爹,这家饭店因为小,连大厨和服务员就这两父女,所以饭店虽是公家的,但基本上也就和他们自家的差不多,胖大厨见女儿端走了自家要吃的中饭菜,急了。
“桂圆,你把咱们的中饭菜端走干啥?这不是你让阿爹我烧的煎豆腐吗?我还特意给你多放了肉丁呢!”
“唉呀,我先拿去给客人吃,等会你再烧一碗好了,对了,我刚才报的三碗菜阿爹你可得拿出十分本事来,听到了没?”名叫桂圆的胖服务员朝她老爹吼着。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不是又看上哪个男客人了?桂圆。不是阿爹说你,找男人不能光图相貌好,一定得看人品,你瞧你姆妈当初可是镇上一朵花。不就是看中了你阿爹的人品好才肯嫁过来的,还给咱牛家生了四个大小伙子和你这么个胖闺女,桂圆,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牛桂圆早就端着煎豆腐跑出去了,胖大厨笑着摇了摇头。“这死丫头,唉,女生外向啊!”
有点心酸的胖大厨认命的烧了女儿特意交待的三道菜,当然肉足足的,鲫鱼挑最鲜活个大的,青菜少皮卷多,胖大厨名叫牛三鲜,这烧菜的绝活是祖传的,正宗的杭帮菜。
说起牛家的杭帮菜也是相当有名的,老一辈的杭州人肯定都听说过。当年牛三鲜他爹和祖父曾经都是杭州楼外楼的大厨,不过后来因为大城市不太平,兵荒马乱的,他爹便萌生了退意。
再加上那个时候他爹和楼外楼的少东家意见不合,少东家想要提携别人,于是他们一家便借此机会回了老家,他在镇子里的饭店里烧菜,他老爹则在村子里烧酒席菜,日子过得也挺自在。
和贺学文一道的有两个中年男人,一个长得有些糙。四十来岁,看着像干体力活的,另一个三十来岁,戴着金边眼睛。手里夹着黑色公文包,名叫杨文斌,斯斯文文的模样。
这两人是跟着贺学文去月泉村收笋干的,“学文,你这长得好就是占便宜,你看这四碗菜分量足的。都快赶上八碗了,啧啧,那个胖服务员肯定是相中你了。”杨文斌和贺学文十分熟悉,说话也挺随便。
“吃你的饭吧,就你话多,王师傅别客气,多吃点肉,这家饭店厨师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我觉得比楼外楼的菜还要好吃。”贺学文招呼司机师傅。
杨文斌也是吃过楼外楼的,他一听贺学文如此介绍,忙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这一吃他不禁连连点头,这清蒸鱼火候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肉嫩味鲜,完全把鲫鱼本身的鲜美体现出来了,不错,确实比楼外楼的清蒸鲫鱼要好吃。
王师傅早已开始埋头苦吃了,他不爱吃鱼,嫌刺多麻烦,一个劲地夹红烧肉吃,这肉炖得肥而不腻,又香又酥,比家里婆娘做得好吃多了,贺学文和王师傅也是极熟的,每次和杨文斌有生意都是这位王师傅开车,是以笑着说道:
“王师傅,你也别光吃肉啊,得吃点蔬菜,人得补充维生素。”
“咱大老粗不懂啥维生素不维生素,我就是爱吃肉,这肉炖得地道,比那啥楼的要地道多了,依我看,那些大饭店也是骗人的,还比不上这个小饭店的厨子呢。”
王师傅又夹了块肉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吃着,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贺学文和杨文斌相视而笑,摇了摇头,也不管王师傅了,举起酒杯碰了碰,吃了起来,酒是贺学文自备的普通烧酒,但就这口味也让杨文斌吃得赞叹不已,前段时间从贺学文这买了好几百斤酒,他也不想卖,都准备拿出去送人,这种好酒那些部队里的领导都是极喜欢的。
原来这个杨文斌是北京人,家里人都在部队里身居要职,是以在这个年代他才敢出来做这种高风险的生意,而且这次高玉柱的事也是这个杨文斌出手帮忙的,他只是让自己的一个朋友打了一个电话给随城市的革委会主任那里,这事情就办妥了。
本来这趟来收笋干杨文斌是不必亲自来的,主要是因为贺学文说这酒是用月泉村的好水好粮才能酿造出来,而且还得用上月泉山上的好药材,贺学文指的是稀释的琼酒。
他当时对杨文斌说的是用七七四十九道药村泡出来的药酒,是以杨文斌这次才会亲自出马,想去看看月泉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风水宝地,不仅有能酿造出这等好酒的好水好粮好药,还能把贺学文的破败身体也给养好了。
关于贺学文的身世杨文斌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他是个生意人,谁能给他带来利益,他就和谁好,再说贺学文的那个大仇人他也认识,虽然是个人物,但他杨文斌也不是无名小卒,却也不惧他。
不过那人是政界的,他杨家则是在军界,是以两方谁也管不了谁,他就算是想帮忙也无能为力,这次还是贺学文拿出来的药酒提醒了他,和那个仇人针锋相对的另一个政界大佬是极好酒的,且十分讲究养生之道,只要他用这药酒铺路,想来以贺学文的聪明,和那位大佬交好是不成问题的。(未完待续。)